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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賽季拿到總冠軍之後,廣東巨集遠主教練杜鋒給中國男籃前功勳球員和巨集遠前主教練張勇軍打了一個電話,“師父,你徒弟還行吧。”

剛剛從陝西女籃改任內蒙古農信女籃主教練的張勇軍,欣慰地笑了。“杜鋒從當隊員起就有兩個特點,非常好勝,而且愛動腦筋。”張勇軍對劍波說,“他是比較用心的教練。當然,這不是說別人不用心。杜鋒在巨集遠當教練,也經歷過挫折,但是他總在改變。巨集遠上賽季的一些打法和變化,最終球隊拿冠軍,他起到非常大的作用。一些變化,也做出來了。比如在外援的使用上,其實是挺難下決定的。你想想,如果用比斯利又會怎麼樣。從個人能力來看,比斯利肯定更強,要好過威姆斯。但是威姆斯和隊友的磨合很好,不耽誤事。他是總結了,哪些東西去延續下去。他做了很多功課。”

1962年出生的張勇軍,打球時代外號“歪脖子機槍”。1984年入選中國男籃,1986年西班牙男籃世錦賽,張勇軍遠投進球35個,被評為世界3個最佳三分球選手之一。1986年亞運會,張勇軍6分鐘內連續投進4個三分球,幫助中國隊反敗為勝最終奪冠。1988年漢城奧運會上,他以平均每場20.4分的成績排在個人得分第四位。1993年至1997年,效力於廣東巨集遠隊。1997年,剛退役的張勇軍出任巨集遠主教練,開始提拔杜鋒和朱芳雨這樣的年輕球員,逐漸完成“新老交替”,2000-2001賽季巨集遠四連敗後張勇軍辭職。

張勇軍曾執教雙子星

和劍波的聊天,發生在杜鋒接任李楠出任中國男籃主教練的第二天,在國家籃球四川金強訓練基地,張勇軍和助理教練範群帶著內蒙古農信女籃參加WCBA集訓和學習。

張勇軍當時並不知道杜鋒重返國家隊的訊息,不過,作為中國男籃的前國手,張勇軍一直關心中國男籃的表現。作為打球時代就被公認為“腦子活”的球員,作為“喜歡用年輕人”的資深教練員,張勇軍的想法和觀點,總是有很多不同於其他人的地方。

比現在年籃球世界盃上被外界批評的“五後衛”,張勇軍認為帶上吳前可能更好,“吳前的速度好,五個後衛一種風格,碰到一個困難,可能一起倒下。五個後衛,真正組織型是後衛,只有趙繼偉,其他都是二號位。總的來說,這屆國家隊沿用了美國後衛的打法。”

張勇軍同樣是吳前職業生涯初期的教練之一。2002年,張勇軍擔任U18國青隊主教練,率隊取得第十七屆亞洲U18青年錦標賽冠軍。2003年擔任國家大運隊主教練,率隊取得第二十一屆大運會季軍,同年擔任國家隊教練員。2004年擔任U20國青隊主教練,率隊取得亞洲U20青年男籃錦標賽亞軍。2006年也曾擔任國青隊主教練。

張勇軍也在國青執教過陳江華,2006年夏天,陳江華被尤納斯破格選入國家隊,成為了首個尚未打過職業聯賽就入選國家隊的成員。陳江華從國青前往國家隊報到,就是當時的國青主教練張勇軍開車送過去的。一路上,張勇軍啟發陳江華,讓他“拿球就往前衝,讓尤納斯看到不同的風格,這樣可以在全隊打不開局面的時候,帶來一些變化。如果按部就班的話,你就不是陳江華了,你可能就報不上名了”。

同年8月8日,陳江華迎來了自己在國家隊的首秀,那是與美國男籃夢七隊的一場熱身賽,在15分45秒中,送出了6分和3次助攻的資料。陳江華隨後參加了2006年的男籃世錦賽和2008年北京奧運會。

喜歡用新人

張勇軍還帶過上賽季退役的湖北老鄉張凱和邱彪,2004年10月至2006年12月,張勇軍執教東莞新世紀,2007年2月16日,山西中宇職業籃球俱樂部與張勇軍簽約,但是戰績不佳張勇軍第三次下課。2010年開始,張勇軍任武漢理工大學男籃主教練。2013年12月,張勇軍出任浙江稠州銀行隊主教練,2015年3月浙江官宣張勇軍下課,此前在2014年12月對陣東莞新世紀的一場比賽,由於多名球員在比賽最後時刻故意犯規,張勇軍被通報批評、停賽5場,浙江稠州銀行俱樂部聯賽經費被核減5萬元。

但是,2014-2015賽季,張勇軍執教浙江稠州銀行的這個賽季,卻是吳前個人提升最快的賽季之一,場均31.5分鐘拿下11.2分3.3次助攻。張勇軍當時就看好吳前的未來,甚至在2014年瀋陽體測時還與劍波賭了一頓飯。他認為“吳前速度快,有籃子。他在國青U18裡面,算主力隊員,在國內這一批算比較好了。”

早期執教吳前

當時浙江稠州銀行想籤張慶鵬,張勇軍力主培養吳前,畢竟張慶鵬更適合去強隊,而且當時價格也高。“我當時的思想就是,培養吳前,可以用10年。放開膽子用他,兩年時間就出來了。”

張勇軍2015年3月離開後,在吳前的培養上,浙江走了一些彎路,接下來那個賽季場均只有21分鐘的時間和6.6分,2016-2017賽季才調整回來,吳前逐漸成為CBA的本土頂級後衛。

“教練員和俱樂部要下定決心,去培養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打得好要去鼓勵。還讓他上場,繼續幹。特別是第二年,第一年冒一下,第二年人家重點防你了,這個時候需要教練幫助你度過這個難關。你打得不好的時候,幫你去解決很多問題。挑對手,和什麼樣的對手打容易發揮,讓他度過這個難關,第三年就容易穩定了。”張勇軍說,“哪怕是場均10分,都可以當教練的一張牌。教練手上都是拿牌。去年廣東巨集遠,周鵬的成熟,是巨集遠拿冠軍的一張重要的牌。其他的很多原因,周鵬的成熟。以前周鵬發揮不夠穩定,一場可以30分,一場可能4分。當不了一張牌,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發揮。如果場均可以15分,就可以算作籌碼裡面,每場球很穩定。這才是我們教練最想看到的東西。一個隊員通過幾年的時間就能成熟起來。”

從浙江稠州銀行離開之後,張勇軍與男籃漸行漸遠,他覺得部分原因是自己喜歡用新人,而現在的CBA俱樂部更多想要成績。“我屬於比較願意用新人,培養新人的思維,在目前的CBA並不被喜歡,很多老闆希望馬上見成效。大部分球隊,接的隊伍,都是比較不穩定的球隊,想要穩定的成績,非常不容易。除非花很多錢找人。”

2017年張勇軍出任陝西女籃主教練,首戰WCBA,帶隊兩個賽季。今年,他在內蒙古農信女籃上任,與範群再次搭班子。11月23日,內蒙古女籃首戰客場對陣衛冕冠軍廣東東莞新彤盛女籃,曾經在東莞執教多年的張勇軍也將回到自己昔日的主場,廣東女籃的主教練是曾經在新世紀青訓系統和他搭過班子的林耀森,總經理則是他執教過的新世紀湖北籍球員張凱。

從男籃到女籃,看上去,已經執教女籃球隊第三年的張勇軍遊刃有餘,壓力也沒有那麼大了。女籃隊員相對較乖,容易管理,張勇軍的訓練,也講究科學,不是一味上強度。球場之外,張勇軍可能是中國籃球圈最懂茶的籃球人之一,他笑稱自己前些年的工資都用來買茶了,也會“批評”劍波在朋友相聚喝茶時將工作帶到生活中。他在國青的弟子孟達,也會在成都溫江陪著師父喝茶。

本賽季內蒙古女籃目標進入季後賽,作為WCBA的新軍,想要進季後賽,必須把七八名左右的球隊拉下來一個,“女籃還是傳統強隊,廣東、八一、江蘇、北京、山西、新疆比較強,其他隊有差距,上海、山東、四川、河北爭七八名。我們要上去,就得拉下來一個”。

“敢說”和“有趣”,是張勇軍聊天的特點,他形容女籃“非常清靜”,上賽季在陝西女籃,因為外援受傷遭遇十連敗,隨後又打了一個六連勝收官,仍然是波瀾不驚。對於陝西女籃的執教,他個人基本滿意。

內蒙古女籃球隊4月組建,陸陸續續找隊員,老中青本土三代球員,有姬曉、程鳳、李珊珊、魏偉、邱思玥五名前國手,從遼寧也引進了吳爽、陳立姝、韓夢怡、張綺芳。外援則是上賽季新疆女籃的娜塔莎-霍華德,她2018年作為首發中鋒拿到了WNBA冠軍,上賽季在新疆場均35.1分是WCBA的得分王。

俱樂部投資人熱愛籃球,今年1月的女籃聯賽全明星週末,農信也是主要贊助商,成立女籃俱樂部,也是希望用女籃帶動內蒙古自治區職業體育的發展,填補三大球職業聯賽的空白。張勇軍去了一趟呼和浩特,與投資人一拍即合,開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雖然有5個國手,都是前國手,沒有現役國手,這證明他們的技戰術能力在下降。”張勇軍說,“球隊希望第一年要進季後賽,希望可以更大推動自治區三大球的發展。有壓力,但是作為教練員,也得承受這些壓力。”

有教練對劍波說過,決定比賽勝負的是球員,畢竟是球員在場上打比賽。不過,張勇軍對此並不認同,他覺得教練對於比賽勝負影響很大。“教練佔的比重很大,指導思想和方向。你的戰術指導思想和方向對了,這是有利於隊員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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