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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東京將舉辦夏季奧運會,日本逐漸掀起“奧運熱”。向來,這種熱度的背後,除了最高水準的競技體育帶來的無限享受以外,還有無法忽視的巨大經濟利益。日本迄今舉辦過一次夏季奧運會和兩次冬奧會,2020年夏季奧運會是其“令和時代”的奧運首秀,意義十分特殊,備受內外矚目。不過,同樣受到各界關注的,還有因奧運而愈演愈烈的東京江東區和大田區的“領土”之爭,成為除國立競技場建設問題之外又一個不和諧之音。

作為爭端的東京灣“中央防波堤填海築地”,位於江東區和大田區之間,其實早在1973年作為垃圾處理島就一直歸屬不明。近年來由於作為物流集裝箱集散交通地的經濟價值日益增加,相關區都開始“虎視眈眈”。特別是,由於該地被選為2020年東京奧運會的皮划艇和帆船比賽場地,更讓江東區、大田區不惜對簿公堂,“大打出手”,一個強調歷史,一個拿現實說事。顯然,在面子的背後,這種奇特的地方土地之爭,折射出其中的社會問題。

第一,日本地方城市發展亟需新的刺激。在“安倍經濟學”刺激下,日本國民經濟出現一定好轉,但無法從根本上扭轉地方城市經濟下滑趨勢。特別是,土地狹小、市場萎縮、人口銳減,導致地方社會和經濟很難找到新的突破口。奧運經濟向來備受重視,對於在東京都內發展排行榜上表現並不是那麼突出的江東區和大田區,能夠搭上奧運的快車,顯然是一個帶動區內發展的難得良機。其實,縱觀日本國內城市,除了奧運之爭外,還有不少文化之爭、世界遺產之爭和美食品牌之爭。這些爭執的背後,深刻反映地方城市在突破發展瓶頸方面的危機感和緊迫感。一向文質彬彬的日本人對鄰居寸土不讓,寧可在法庭之上拋頭露面,也要圖土地之實,日本地方城市發展的沉重課題也可見一斑。

第二,日本地方城市發展更加重視“外力”。奧運因素只是江東區和大田區土地之爭的新導火索。在能否爭做奧運賽場主辦地的名譽背後,兩區更看重奧運對旅遊產業的廣告效益,以及對未來旅遊產業發展的長久影響。隨著日本進入新的發展階段,有日本學者指出,核心科技力轉換和高附加值的旅遊業有望成為日本未來經濟的兩大支柱。筆者認為,日本從國家戰略層面力推旅遊業,也充分體現出在勞動力嚴重不足的當下,日本地方經濟對“外力”的依賴度不斷提升。甚至有專家評析成,日本經濟已經開始成為“外來經濟”。

第三,日本地方城市發展難以擺脫“高度自治”的負面影響。地方城市高度自治為日本經濟社會帶來繁榮,但也滋生出很多特有問題。有日本網友指出,一個東京都內,竟然發生毗鄰兩區的土地之爭,這簡直是荒唐和可笑。雖然東京都已出面進行調解,但走向不明。其實,為了自身發展和經濟利益,卻要拿著大把的精力和財政去打官司,這種做法已經引發不少當地民眾質疑。其背後,也反映出日本地方城市在自治方面延伸出的矛盾和內耗。究竟是能夠擰成一股繩,還是要“各自為政”、“各佔山頭”,已經成為困擾日本地方城市實現強強聯合、資源整合式發展的絆腳石。

東京奧運會被視為日本經濟實現又一輪新發展的“燃爆劑”。地方城市自然都願意從奧運經濟中“分羹”。同時,奧運會也是一面“魔法鏡”,能夠折射出更多深層次問題,這也應當成為我們在借鑑日本舉辦奧運會有關經驗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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