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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有關重慶當代力帆俱樂部球員欠薪、主帥更迭、主力出走、高層被挖牆腳等問題一個接一個,讓人有一種重足要末日崩塌的感覺。不過近日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深陷被挖傳聞的重慶當代力帆俱樂部副總經理陳明出面澄清,球隊目前的欠薪問題正在解決,未來冬訓計劃也在有條不紊地推進之中,陳明表示:“重慶足球俱樂部並非是非之地,我們有信心也有能力讓俱樂部正常地運作下去,我們要讓中超一直都有重慶足球的位置。”

雖然陳明對重足的前景依然看好,但他也承認,他能保證俱樂部維持正常運作,但無法明確俱樂部未來的投入會有多大。早在本月 18 日,當代力帆俱樂部官方宣佈,南韓籍主教練張外龍接替小克魯伊夫,成為重慶斯威隊新任主教練。據南韓媒體報道,張外龍的合同期為 2 年,年薪為 50 萬美元。此前據國內媒體報道,小克魯伊夫團隊在重慶的年薪為 100 萬歐元,而在前一段的續約談判中,重慶方面為其團隊開出了年薪上浮 50% 的條件,這也就意味著小克魯伊夫團隊上浮後的年薪達到 150 萬歐元,足足是張外龍年薪的 3.3 倍。值得注意的是,2016 年和 2017 年,張外龍曾擔任過重慶隊主帥,並帶球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他也是武漢當代集團 2017 年年初正式入主重慶力帆後,第一個合作、也是第一個被解僱的主教練。現在這波小克魯伊夫離任,張外龍 “二進宮” 的換帥操作,怎麼看都有點前後自相矛盾的感覺,不過這也恰恰折射出重慶當代力帆俱樂部目前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現在,重慶足球似乎又一次走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

陳明與張外龍

儘管陳明目前負責重慶當代力帆足球俱樂部一線隊及梯隊日常執行工作,但誰都知道重足真正的幕後操盤手,是被重慶球迷戲稱為 “蔣眼鏡” 的俱樂部董事長兼總經理蔣立章。時間撥回到 2017 年 1 月 5 日,重慶力帆俱樂部與武漢當代集團共同召開新聞釋出會,正式宣佈武漢當代集團將以 5.4 億元拿下重慶力帆 90% 的股份,完成股權轉讓後,俱樂部法人代表由尹明善變更為蔣立章,這也意味著堅守了 17 年的重慶力帆董事長尹明善,正式退出了中國足球的歷史舞臺。不過作為力帆集團最後 10% 股份的體現,俱樂部保留了 “力帆” 二字,更名為 “重慶當代力帆足球俱樂部” 。

值得注意的是,新聞釋出會現場,尹明善表示,錢並不是他決定轉讓力帆的全部原因, “我的年齡大了,家族中其他人對足球又沒有像我這麼大的興趣,所以是時候為重慶足球找到合適的接棒人了。” 而尹明善所說的這個 “接棒人” ,正是當代力帆俱樂部董事長、雙刃劍體育( Desports )Quattroporte蔣立章。

在成為重慶當代力帆足球俱樂部老總之前,蔣立章並不被人們所熟知,畢竟之前他更多是在中國體育產業幕後活動,主要從事的是替人撮合交易,從中賺取佣金的拼縫生意,當時他的身份是 “雙刃劍體育” 創始人及Quattroporte。真正讓蔣立章走進公眾視野的是 2015 年當代明誠(武漢當代集團旗下上市公司,一家以文化與體育雙主業驅動的公司)斥資 8.2 億人民幣收購 “雙刃劍體育” ,蔣立章從而成為當代明誠第一大自然人股東,集團副董事長。在當時,8.2 億人民幣的價格被很多業界人士認為偏高,不過按照公告顯示,雙方簽署了對賭協議,約定雙刃劍體育在 2015 年至 2018 年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後的淨利潤要分別不低於 5200 萬元、6900 萬元、8700 萬元和 1.04 億元。如果無法完成對賭協議,蔣立章需要自掏腰包將利潤差額補齊,也就是說,雙刃劍體育必須要賺足夠多的錢,蔣立章投入的每一分錢都要聽到回聲才行!

也正是從那時起,蔣立章開始從幕後走上前臺,開始飛速擴張和佈局自己別具一格的體育帝國:2016 年 6 月 15 日,蔣立章個人出資 3700 萬歐元,收購西甲格拉納達俱樂部 98.13% 的股份,並出任俱樂部主席;緊接著 6 月 28 日,他又收購了美國明尼蘇達森林狼隊 5% 的股份,成為了 NBA 首位中國籍股東;2017 年 1 月,他接手尹明善成為重慶當代力帆俱樂部的新老闆;2017 年 11 月 16 日,他再次成功收購義大利足球老牌球隊帕爾馬俱樂部 60% 股份,成為俱樂部新任主席;2 個月後,他繼續給球迷送上驚喜,成功收購葡超通德拉俱樂部……至此,蔣立章的體育版圖包含了中超、西甲、意甲和葡超四支頂級聯賽足球俱樂部,以及 NBA 球隊森林狼的部分股權,體育帝國雛形乍現。

今年 2 月,蔣立章出售了自己全部的明尼蘇達森林狼隊 5% 的股份。

對於自己不斷收購擴張的行為,蔣立章的解釋是, “做中介撮合的工作,意味著你需要打通 ‘國際資源方與中國品牌方’ 兩端,要使兩端同時達到合作要求,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我希望通過積累核心資源,增強在體育產業裡的話語權,在體育賽事、體育媒體、體育明星等體育產業進行佈局。” 事實上,蔣立章一直致力打造的是 “賽事運營+體育版權+體育旅遊+體育視訊+體育經紀+體育科技+體育大資料” 的全球大體育產業生態圈,而足球,則是這個生態中最吸引眼球、也最能吸引資本的金字招牌。

從體育中介和體育營銷起步,隨後接入上市公司平臺,然後積累起俱樂部這樣的核心資產,蔣立章一路走來,步步為營。但是現在,隨著重慶斯威拖欠球員兩個月工資和獎金的一事曝光,以及主帥小克魯伊夫因和俱樂部在球隊建設理念上存在比較嚴重的分歧而離任,蔣立章沒錢了的傳聞也開始甚囂塵上。

2016 年年底,蔣立章以重慶力帆俱樂部執行董事的身份來到洋河基地慰問球隊,當時球隊主帥正是張外龍。

事實上,就在蔣立章在讚美和掌聲中四處出擊、開疆拓土的時候,外界對他質疑也從未間斷過。2018 年 10 月份,在蔣立章成功收購帕爾馬 60% 股份,成為該俱樂部新任主席後不到一年,他卻在帕爾馬成功升級回到意甲後,突然讓出了控股權,以保留 30% 股份的形式成為小股東。當時有報道稱,蔣立章剛入主帕爾馬時,曾承諾在未來兩年內,向帕爾馬投入 1000 萬歐元,而其最終目標是擁有俱樂部 90% 的股權,從而完全掌握這傢俱樂部。但隨後俱樂部發現,在中資掌控下俱樂部的發展與預期產生較大分歧。

此外,本賽季成功殺回西甲的格拉納達,也在今夏陷入生存危機:首先是義大利媒體爆料,蔣立章很可能會從格拉納達撤資,一家來自沙烏地阿拉伯的財團願意以 4000 萬歐元的價格收購格拉納達;隨後,西班牙官方又確認,由於沒有滿足西甲的財政公平條款,格拉納達被暫時禁止註冊球員,需要進行整改,比如通過出售球員來填補虧空。

今年夏窗,重慶當代力帆接連出售兩大當家主力費爾南多和彭欣力,據說 “小摩托” 轉會費在 1 億人民幣以上,彭欣力的轉會費也在 4000 萬人民幣左右。雖然重慶斯威賽季中期出售核心是兵家大忌,還招致時任球隊主教練的小克魯伊夫強烈不滿,不過那時坊間傳聞,重慶當代力帆俱樂部遭遇了資金問題。

就在上週,西班牙媒體還爆料稱,蔣立章旗下的格拉納達計劃從明年 1 月起租借恆大邊鋒韋世豪,租借期為半年。其實,早在去年夏天,格拉納達就已經有意 “牽手” 韋世豪了,但因為恆大當時正處於聯賽中期不能放人,其次是球員的薪水以及個人的留洋意願並不明朗,還有隊內非歐盟球員註冊名額已滿,多重因素疊加在一起,最終導致這筆轉會未能完成。現在,隨著恆大希望韋世豪通過留洋取得更大進步,並願意承擔其部分薪水,以及格拉納達已空出非歐盟名額,讓這筆轉會具備了成行的必要條件。不過,坊間也有傳聞稱,蔣立章急於求購韋世豪,存在著韋世豪正式加盟格拉達後,他用來自中國市場的天價贊助費為資金出現問題的重慶隊 “輸血” 的可能性。

去年四月,蔣立章運作伊涅斯塔造訪重慶,就讓他和他的雙刃劍體育成為了輿論中心,賺足了流量。

雖然現在重慶當代力帆足球俱樂部出現了資金問題,但其背後的當代明誠卻迎來新的突破 —— 今年 4 月 11 日,當代明誠釋出了 2018 年年報。年報顯示, 2018 年當代明誠實現營業收入 26.68 億元,淨利潤 1.78 億元,扣非淨利潤 1.48 億元,三項資料分別同比增長 192.61% 、 38.91% 、 35.96% 。這是當代明誠自 1998 年上市以來取得的最好業績,也是它自 1992 年成立以來的最好成績。不過今年 2 月中旬,《證券市場週刊》一篇報道指出, “根據當代明誠的業績預告, 2018 年公司的歸屬淨利潤最高有望達到 2 億元,這是公司轉型以來盈利邁上的又一個新臺階。買來的資產貢獻了賬面利潤,但當代明誠的現金流卻一步步惡化,公司的經營現金流淨額多年為負且呈擴大之勢。與此同時,當代明誠的應收賬款和存貨不斷堆積,包括大股東在內的主要股東,已經基本質押了手中所持的全部股份,下一個崩掉的會是當代明誠嗎?”

“藉助資本的力量,掌控更多資源,從而做大做強企業” ,這一直都是蔣立章明確的前行方向。但是,資本也是一把雙刃劍,既可以給蔣立章插上振臂高飛的羽翼,會為他繫上束縛的線繩。今年中超年度頒獎典禮上,作為西南地區中超獨苗,重慶當代力帆斬獲兩項大獎 —— 最佳人氣賽區和公平競賽球隊。顯然,重慶足球有著巨大的市場潛力和前景,但對於蔣立章來說,接下來是否會加大對重慶隊的投入,首先取決於他對整個市場的判斷,其次取決於他對自己體育產業帝國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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