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6日,國際米蘭1—0切沃,巴洛特利打進了新世紀10年代意甲首球;
2020年1月6日,佈雷西亞1—2拉齊奧,巴洛特利打進了新世紀20年代意甲首球。
十年時光,匆匆流逝,19歲還在豪門享受三冠王的喝彩,29歲卻在深陷降級區的佈雷西亞得過且過。
這樣反轉的人生巴洛特利絕對不是第一個,曾被譽為“德國梅西”的馬林在30歲只能去沙特聯賽淘金,拉瑪西亞的青訓結晶博揚在29歲的時候選擇在美職聯聯賽養老。區別於兩位昔日天才的斷崖式的完全沉淪,尚且在主流聯賽一直露臉的巴洛特利內心還住著些許殘留的慾望,至於能維持多久,永遠是個謎團。
回到故鄉佈雷西亞的決定必然夾雜著群眾唏噓的口吻,但10年之中輾轉8傢俱樂部的巴洛特利早已厭倦了漂泊感,他說“除非佈雷西亞主席趕我走,否則我不會離開這裡”。即便他一直在球場上思考人生,但29歲時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人動容,當下的他就像步履蹣跚的大爺看見地鐵指示牌的友情提示:“站穩,扶好”。
愛豪車、愛炫富、愛惹事,不過當一個人渴望安全感的時候,即便你不願意用“成熟”的字眼與巴洛特利聯絡在一起,但至少願意相信他會稍微收斂一些。在這場與拉齊奧的比賽中,進球后的他又一次遭遇了種族歧視,沒有任何情緒的他賽後只是在自己的社交平臺平靜地寫下了“你們是可恥的”。
佈雷西亞主席說:“他不再是那個驕傲自負的壞小子了”。位居意甲倒數第三的佈雷西亞想要保級,單純依靠19歲的天才託納利並不切實際,巴洛特利必然需要用實力匹配他200萬歐元的年薪,其實拋開所謂“落葉歸根”的情懷意義,財政實力並不強大的佈雷西亞能對落魄的天才如此慷慨必然存在”賭博“的念頭。
截至目前為止,巴洛特利已經在13場比賽打進了5粒進球,這對實力羸弱的佈雷西亞而言,已然是久旱逢甘霖。本賽季布雷西亞受困於保級壓力,先後解僱了科里尼和格羅索,前者在時隔一個月後又迴歸了,並與巴洛特利一起明確了“拯救佈雷西亞”的計劃。此役雖然被拉齊奧補時階段絕殺,但這場被允許的失利其實將這支球隊的凝聚力展現出來了,而漸漸開始融入佈雷西亞的巴洛特利慢慢明白了“使命”的含義,只有進球,才是佈雷西亞期望中的“超級馬里奧”。
巴洛特利在佈雷西亞這半個賽季與馬賽時期15場8球的表現相比並沒有新生的感覺,實際上佈雷西亞的主席曾形容他“脆弱”,但左右腳均衡的他卻真的是佈雷西亞為數不多的亮點之一,這究竟是幸福還是悲哀,或許已經不再那麼重要。唯一確定的是,佈雷西亞成為巴洛特利人生中明顯的分界線,如果再次錯失救贖的機會,他的下一站變得遙遠而迷茫。
年少時巴洛特利是天才的標籤,眼下的巴洛特利卻不可避免地成為其他天才警醒自己的負面教材,在年紀面前,活在醜聞中的巴洛特利已經追不上過去的自己,但至少佈雷西亞的球迷還在奢望他扮演救世主。
尊與卑的地位縱然懸殊,卻都是出於對良好感覺的需求,本質上,和從前一樣,因為巴洛特利還有價值。
回想當初,起點甚高的巴洛特利在18歲的時候已經坐擁120萬歐元的年薪,這是一個同齡人望塵莫及的數字,他也曾被人寄望為亞平寧半島的領軍人物,卻在缺陷的性格里丟失了那份榮光,即便國米、曼城、利物浦和米蘭曾向黑暗中他的投射了一縷光,但他卻逐一揮霍和浪費。
“在追不上的時候,拼命追;在人生的美好支離破碎後,才去撿拾一些碎片,拼湊美好”,這句子彷彿在為巴洛特利的人生註釋。簽約佈雷西亞那天,大概有幾百名死忠高聲呼喊過他的名字,對於自由身份簽約的巴洛特利而言,這是久違的感動,時過境遷,曾經在人潮人海中的他,霸氣地露出“why always me”,巋然不動。
之於當下,他明白布雷西亞可以是他依靠的港灣,因為他還想念另一件藍色的戰袍,他更明白布雷西亞可能是他最後的餘暉,因為過了這一村,五大聯賽真的會拋棄他,一切都取決於自己。只有內心豐富,才能擺脫生活表面的相似,就像他被現在的隊友稱為“冠軍級別的球員”,這是來自的同行襯托,並不是巴洛特利滿足當下的藉口,何況本賽季巴洛特利“首次連續2場意甲進球的成績“根本聽不出任何褒獎的味道,如果這是新生的定義,或許比墮落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