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注:本文發表於3月24日,文章作者是The Althletic作家Marcus Thompson II,文中內容不代表譯者觀點。)
儘管拉夫-沃克(Ralph Walker)是勇士隊的首席保鏢,但他的名字並不會讓人感覺害怕。這位勇士隊首席安保的身上散發著與他身份有所不同的氣質。他是勇士球迷熟知的庫裡的貼身保鏢。庫裡的曝光度讓他經常出現在福斯的視野裡。然而,他卻在背後潤物細無聲。他用他的冷靜去平息混亂,他用他的鎮定去處理最複雜的狀況。
大通球館的安保負責人拉蒙-馬丁內斯說道:“他就是黑人版本的肖恩-康納利。”
(譯者注:肖恩-康納利,英國著名男演員,曾在第一部007電影中扮演詹姆斯-邦德,代表作有《東方快車謀殺案》《勇闖奪命島》。)
沃克今年已經66歲了,當他微笑時,在他銀色山羊鬍和有紋理的面板下面明顯能看到皺紋。他身高6尺3寸,在他貼身的西服下,總是有一個方形口袋搭配他的領帶。而且他看起來依舊很強壯,這是他一生擅長保養並且每天做150個俯臥撐的結果。然而力量卻不是他的特質,至少從傳統意義上來說不是。他所散發的強大力量超越了時間,超越了情境,超越了最自然的反應,他的專長就是去抵消一切不平衡。
比如在2017年,勇士在甲骨文球館(Oracle Arena)獲得了總冠軍。場面十分混亂,勇士隊的公關大師雷蒙德-裡德一度陷入恐慌當中。他看到庫裡被球迷團團圍住,陷入瘋狂,幾乎站不住腳。裡德轉向沃克,用驚恐的眼神向他求助,但沃克立刻讓他放鬆下來。
裡德最近回憶道:“他總是這樣說,他說‘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壓力之下他總是能保持冷靜。‘一切盡在掌握’這句話完美地定義了他。”
即使在3月10日(當地時間),NBA賽季停擺前的最後一場比賽,沃克也表現得泰然自若。因為在球館裡,新冠病毒對60歲以上的人更加危險的訊息已經引起了明顯的關注。但沃克不會生病,他從來沒得過流感。他也不會感冒,他甚至連頭痛都很少有。他說他的醫生希望檢查一下他的身體,想知道為什麼他的免疫系統如此強大,但他沒時間做這樣的檢查。
“如果上帝說我的時間到了,我也會放平心態的。”沃克在球員通道里說道,目光朝向板凳席。
在2018年,沃克離開了勇士隊。在護送庫裡和勇士隊達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度後,他隱居在了奧克蘭山中的家裡,享受寧靜與祥和。他沒事就擺弄下房子,陪她的妻子安吉爾和已經高三的女兒雷納,也是他五個孩子裡的老么,依舊還在家裡。然而在他退休一年後,他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在2018-19賽季,他得到各種小道訊息,人們懷念他的存在。球員們發現身邊沒有了沃克後,似乎缺少了一點安逸感。
所以,他回來了,這就是沃克的使命——服務、引導、建議以及保護。無論是那個來自大城市的孩子還是那位著名百萬富翁籃球運動員,沃克的一生都致力於幫助年輕人成長。他時刻都充滿著智慧,大智若愚,未雨綢繆。他身上自帶的沉穩與把握都來自於他對情勢的充分了解。
保鏢不僅僅的是他的頭銜,也是他的性格特點。
斯貝茨曾在2014年8月因為酒駕在佛羅里達的坦帕市被捕,而且還是在他27歲生日的第二天早上。一個月後,斯貝茨提出無罪抗辯,但後來對減輕輕罪沒有提出異議。他被NBA停賽一場,駕照也被吊銷。
自從沃克去勇士訓練館要經過斯貝茨的家後,他就會一直載著這個大個子去訓練。他一直想和斯貝茨建立一種聯絡,這正是斯貝茨準備在勇士開始的第二個賽季。斯貝茨接受了他的提議,兩人的關係也從這裡開始了,不過一開始的旅途兩人都表現得很安靜。
“他一開始表現得很高冷,”沃克說道,“當我第一次去接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和我說很多話。我希望可以自然地去建立我們的關係。隨著時間的推移,假如收音機裡在聊什麼話題時,我倆都會發表一些觀點。”
沒過多久,他們就成了合夥搭車上班的好朋友,一路上能聊個不停。他們會聊所有的話題——比較加州和佛羅里達州,訓練的習慣和比賽的時刻,以及對名聲與利益的看法。沃克和斯貝茨形成了一段與其他球員不曾有過的感情。
“拉夫就是我哥們,”斯貝茨通過簡訊告訴我,“我們過去經常一起出去玩,了不起的傢伙。”
這就是沃克的工作方式,他喜歡重新振作那些難能可貴的人,他會被瀕臨危險的潛質所吸引。
他想幫忙,但他不想表現得很冒昧。所以,沃克首先通過提供服務,贏取信任來建立融洽的關係。一旦建立了這種關係,服務的級別就會提高。他會開始把自己的經歷分成很多小的碎片,然後提供給年輕人。把自己的成功與失敗作為一張引導地圖,提供給他們真正想聽到的那些話。
“拉夫什麼都不在乎,”庫裡笑著說道,“他很直接,而且不會胡扯,他就是可以幫助你實現目標。只有你需要他,不管什麼情況,他都會立刻接起電話。我想說的是,自從他跟我形影不離後,他會讓我感覺很舒服。他讓你覺得一直有人在照顧你。如果你想聽(他誇你),他會直截了當地告訴你的。”
除了勇士隊的比賽,沃克還要給球員的個人活動提供安全保障,雖然很多時候,他在那顯得有些多餘,但他必須確保球員的安全。例如克萊-湯普森在新港灘參加的Golf慈善活動,帕斯卡爾參加芝加哥的全明星週末,或者是科爾和克萊一起在東奧克蘭參加的和平宣傳活動。
沃克利用自己的關係讓別人過得更輕鬆了,通過他對這片區域的熟悉以及他與車管所的關係,可以幫助他們輕易進出。在客場之旅時,他都會幫助大家卸下行李,並且提前考察場地情況。
球員們很喜歡他,因為他不是那種狂熱球迷的型別。他不會嘗試和球員一起拍照,也不讓把自己陷入一些尷尬的處境,因為他了解這些球員。沃克根本不在乎那些東西,他只想把本職工作做好,並確保球員們可以依賴他,他讓球員們尊重他並重視他。
“自從我認識他以來,他就像家人一樣,”勇士隊前鋒達米安-李說道,這是李在勇士隊的第二個賽季。“他是給予者,是幫助者。你知道他就在那兒,他十分受人尊敬。”
當沃克離開勇士隊時,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會被想念。NBA的文化是屬於年輕人的。他會擔心如果那些球員不重視他那老派的思想。此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管理安保團隊,為了保護15名以上的球員以及教練團隊,訓練人數有限的手下來應對這種獨特的環境。無論他們去哪,在與第三方合作時,都要相互合作與協調。所以他選擇了退休。
只要有要求,他就會定期和庫裡一起出行。沃克陪伴他進行了一年一度的夏季亞洲之旅,並參加了在太浩湖(Lake Tahoe)舉行的Golf名人賽。球隊裡的其他人要求他回來做全職,但是隻有庫裡能讓他回來。
2015年沃克剛開始和庫裡合作的時候,掛掉了大衛-李的電話,他注意到庫裡會變得不舒服。稱職的保鏢總是在附近,在執行任務時保持嚴謹且有侵略性。但是庫裡感到這有些窒息,他想要一些空間:做生意時的隱私、隨意簽名的自由、以及偏離日程的靈活性。
於是,當庫裡和妻子在一起,或者正在開商務會議時,沃克開始坐在附近的桌子旁。他意識到,當庫裡想要多待一會兒,繼續他的聊天,或者和粉絲們一起即興玩樂的時候。沃克幫助促進而不是試圖阻止它。
“他通過自己的方式讓我知道他感覺到了窒息感,”沃克談到庫裡時說道,“我不允許自己成為那樣的人。所以我能適應,他也喜歡。他喜歡我保護他的方式,他認為這只是一種良好的化學反應。我保護庫裡有五、六年的時間了,我們的化學反應就會越來越好。”
庫裡明確表示,他希望自己的貼身保鏢在本賽季迴歸。現在沃克在新的大通中心有了一間辦公室。它藏在球館的後面。當球員們停車並走進球館時,他們會經過沃克的辦公室。但他們不能經常看見他,因為他用的是有色玻璃做窗戶。
沃克回到勇士時的陣容和他離開時大不相同,充滿了年輕和缺乏經驗的球員,他們試圖在聯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同時還要在場外處理所有的新麻煩。他們很快就會學會的,如果他們還不知道的話,那個辦公室裡有一位辯護律師在等著他們。
沃克以前接受過太多諮詢了,所以他要求年輕人到外面走走。
在過去,他還是一名奧克蘭的警察,負責運營警察活動聯盟的專案。這個聯盟位於東奧克蘭索布拉特公園的最深處的一個小角落裡。在學年的每個工作日的下午,他都會舉辦一個開放球館的活動。附近的孩子們成群結隊地湧向警察活動聯盟,還有毒販、高中生籃球選手、大學生、理髮師、看門大爺和曾經打過球的老傢伙們也蜂擁而至。在夏天,沃克會為年輕人組織棒球和橄欖球比賽。他還擔任警察活動聯盟籃球隊的教練,甚至還成立了手球隊,讓孩子們接觸到一項新的運動。
孩子們叫他拉夫。他很隨和,也很有趣,總是會鼓勵孩子。孩子們給他帶來了自己的優秀紀錄單,因為他們想給拉夫留下深刻的印象。有時他會參加球館裡比賽,當比賽足夠激烈的時候,他會用從未失手的跳投把所有人都擊垮。十分難得的是,他有時還可以扣籃。沒人相信他曾是一位NBA級別的球手,但一旦他踏入場上,大家很快就能發現了。
“他突破時的第一步非常快,這就是為什麼你防不住他。”聖裡安德魯的“Dream Cuts”理髮店的老闆吉列說道,同時也是一位公開球館常客,“如果你沒有被他過掉,他就會在你面前幹拔跳投。而且他還有射程,他從沒有投丟過。在他這個年紀,還能在我們面前扣籃。他以前一定是個全面的選手,你能看得出他曾是一名職業球員。”
但是,如果他在那些比賽中沒有執教的話——你懂的,指出空位球員,叫掩護,提醒年輕人回防——沃克是微笑的。他會嘲笑那些噴垃圾話的。為那些沒那麼有天賦的人加油,享受球場上的競技氣氛。
因此,當那天一場爭鬥正在醞釀之中時,沃克的情緒已經達到了沸點,他準備採取一些行動,來解決那個在場上挑事的人。
在當時訓練營的所有人,附近的群眾,都知道沃克要與那個最凶狠的傢伙搞事情。此外,有訊息稱至少有一個人要來場上挑事。沒人敢惹這個人,但是這個人非常生氣,在撿球的時候就威脅別人。他生性刻薄,沃克察覺到周圍人都嚇壞了。沃克試圖讓這個傢伙冷靜下來,但是他把怒火很快轉向了沃克。突然,他倆都朝外面走去,想要動手。
去年夏天,沃克和我在公園裡下西洋雙陸棋時,正準備走下一步,停頓了一下,他說道:“那就像以前學校裡每個人都想看的打架。”
那是在90年代初,所以沃克幾乎是在他的巔峰時期。他也是一個有點神祕的人,因為他很少分享他的功績。他沉默寡言,堅忍克己。而他的對手大聲咒罵,怒氣衝衝。球館裡的旁觀者急忙跑到出口處做目擊證人。
他真的要和警察打架嗎?拉夫會用他的槍嗎?其他人會加入嗎?這會讓開放球館的活動結束嗎?
“你先請,”沃克邊說邊打開了球館的門。“咱們開整。”
年輕人走了出去。他的腳跳了一下,好像隨時準備好戰鬥。他的意願是毋庸置疑的。未知的是沃克,溫文爾雅的教練和父親形象。他始終保持神祕。
那個年輕人一走出去,沃克就把門關上,把他鎖在外面。黑人版肖恩-康納利將軍。
“我並不認為自己比他強,”沃克回憶起這個故事時,背景音樂放的是瑪麗-瑪麗的福音音樂,“但我上大學的目的是為了比別人更聰明。我在外面和這個人打架會是什麼樣子?現在我不知道我當時會怎麼做,假如他變得非常沮喪並且破壞這裡的設施的話。但是他對這件事感到有些尷尬,就離開了。幾天後他回來道歉了,所以這是一件好事。”
(譯者注:福音音樂(Gospel Music)是一種宗教音樂,主要強調有節奏的器樂伴奏和即興演唱。文化起源20世紀早期美國,曲風起源基督教聖歌、黑人靈歌。)
對於在球館的年輕人來說,這是一個容易受影響的時代。索布蘭特公園在可卡因氾濫期間,是奧克蘭最惡劣的社群之一。在危險中航行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沃克處理整個事件的方式具有啟示性。這不僅是一個和平解決衝突的活生生的例子,他還讓這看起來很酷。
這就是沃克。他很聰明,他的運動天賦被沒有在工作時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數百名孩子從他的體育和生活課程中受益。
防守時要一直盯著你的人和球。
當你面臨到不可避免的牢獄之災時,其實一份正直的工作要比販毒掙得多。
把運動當作一種工具。
你不會照顧孩子時就不要生小孩。
環境不好並不意味著人不好。
沃克平息衝突的能力源於他的一個核心價值觀:每個人都是有價值的。他們需要建議和指導,如果他們想的話是可以變得更好的。他們需要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相信良好的決策和職業道德足以擺脫貧困的煩惱。他每天都對孩子們說同樣多的話。他始終堅信這一點,因為他曾經做到過。
沃克在芝加哥長大,從小有一些叛逆的傾向。他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他在奧爾高中時經常逃學,他的父母把他送回到了阿肯色州。他的家鄉在阿肯色州阿特海默市東北約5英里處。在美國,沃克在J.S.沃克高中度過了他高一的第二個學期。有點尷尬的是,每個人都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來這裡是因為之前一直在犯錯。他的家庭在學校裡很出名。學校是以他的伯祖父約瑟夫-沃克的名字命名的,約瑟夫-沃克是當地著名的教育家。而他卻有點玷汙了沃克家族的聲望。
“在我們那個年代,學校裡還是靠號角發聲,”沃克說道,“當我去阿肯色的時候,他們是全力支援的。我記得我在打字課上看一個女孩。我被老師叫到前面,他告訴我,如果我看不懂一些東西,我就得在課堂上被懲罰。在那之後,我的學習才逐漸步入正軌。”
他最終回到了芝加哥。但麻煩正等著他。有一個叫“黑手”的幫派的混混,結果和沃克喜歡上了同一個的女孩。所以沃克不得不躲避這個傢伙來維持平靜。但他確實偷了他父親的槍,並且帶在身上大約一個星期。他差點在學校舞會上用了這把槍,後來他的同學才勸他不要用。在另一段時間裡,沃克用他在肯德基工作的收入買了一磅大*,而當時賣大*是犯罪行為。他們通過兜售大*來賺點外快。但最終,一種預感促使沃克選擇退出大*生意。他把剩下的存貨作為聖誕禮物送給了別人。
沃克開始依靠自己的智慧,並且他內心的聲音敦促他成為更好的人。美國西部很粗野,充斥著幫派活動、貧窮和好鬥的警察。但是沃克很有動力,他以做正確的事而出名。他和他的小夥伴成立了自己的幫派。Zebobs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幫派,他們受過良好的教育,並且支援黑人運動。丹尼-克勞福德是NBA的一名資深裁判,他也是幫派裡的一員。這是在1968年馬丁-路德-金遇刺所引發的臭名昭著的芝加哥暴亂後成立的。當時,Zebobs關注的是籃球和知識,而不是毒品和金錢。
沃克很快就發現籃球才是他的出路。
他們叫他“火箭”,因為他能跳得特別高。他可以站在原地背扣,如果給他一步的距離,他能摸到籃板的上沿。到他高中四年級的時候,沃克已經帶領奧爾高中校隊從藍色賽區來到了難度大得多的紅色賽區。他要面對來自芝加哥的籃球手們。桑尼-帕克效力於法拉格特學院,他後來被勇士選中並在聯盟裡打了6個賽季。帕克的高中有一個6尺9寸的前鋒波·埃利斯,他後來去了馬奎特市,在那裡他贏得了1977年的NCAA冠軍。
(譯者注:當年芝加哥公立高中聯盟把運動專案分為不同的等級,其中籃球分為紅藍賽區。紅色代表最高級別的對抗,而藍色則代表剛入門的選手或者沒有太多天賦的選手。)
沃克說鮑勃-奈特想讓他來印第安納大學,但他成績不夠。他進入了德克薩斯州雅典市的亨德森縣初級學院——“那裡是美國的豌豆之都,”沃克自豪地說——並於1974年轉學到聖瑪麗學院。他帶來了他41英寸(104.14釐米)的垂直彈跳,他在賽前的扣籃就是一場表演。
(譯者注:鮑勃-奈特是印第安納大學山地人隊的主教練,曾帶領球隊獲得3次NCAA總冠軍。)
在聖瑪麗的第一年,沃克場均得到17.2分和6.7個籃板。莫里斯-哈珀畢業後,沃克成為了蓋爾人的頭號得分手,在1975-76賽季,也就是他大學的最後一年,他場均得到20.4分和8.3個籃板,投籃命中率達到了49.2%。但聖瑪麗學院最後的戰績只有3勝23負。
幾年前,NBA超級經紀人比爾-達菲和沃克談起他十幾歲時去聖瑪麗看望朋友的事。達菲是一位年輕的籃球好手,他在蓋爾人體育館打球,這剛好是達菲第一次扣籃的地方。他講了一個當年讓他大吃一驚的球員的故事。
“我告訴拉夫這個傢伙有多誇張,”達菲說,他自己有40英寸的垂直彈跳高度,後來在明尼蘇達和聖克拉拉大學打過球。“他跳起來時幾乎能竄上天。拉夫讓我談了3、4分鐘關於這個傢伙。然後他說,‘那就是我。’一開始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30年前的事了,所以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但這很合理,他可是火箭拉夫。天啊,老天,他太能跳了。有一張他在聖瑪麗打球的照片,他在開場跳球時居然贏了比爾-卡特萊特。”
(譯者注:比爾-卡特萊特,身高7尺1寸,在場上司職中鋒。在1979年NBA選秀中於第1輪第3位以探花秀的身份被紐約尼克斯隊選中,職業生涯曾效力於紐約尼克斯隊、芝加哥公牛隊以及西雅圖超音速隊(現俄克拉荷馬城雷霆隊),新秀賽季入選NBA全明星陣容,1991-93年連續3次隨公牛隊奪得NBA總冠軍)
沃克聽取了太陽隊、凱爾特人隊和勇士隊職業球探們的意見。他們在觀察他的最後一個賽季。但是他相信,由於缺少勝利數,這會傷害到他的選秀位置。他在1976年的選秀中,太陽隊在第五輪,總體第79順位選中了沃克。但是在選沃克之前,太陽隊還選了其他5名球員。
就在那個休賽期,埃德-拜吉——一位在芝加哥受人尊敬的社群籃球教練,在高中時就關注過沃克——從助理教練晉升為公牛隊的主教練。當太陽隊在洛杉磯夏季聯賽中對陣公牛隊的時候,沃克表現得很出色。他仍然記得用雙手把斯溫-納特的球摁在籃板上。沃克相信他的天賦會讓他進入太陽隊的大名單中。但他的希望破滅了,他沒有入選。
沃克打電話給拜吉,問他是否能參加公牛隊的訓練營。拜吉說他們球隊已經滿員,而且去海外發展的選擇也沒有了。
沃克也曾在奧爾高中擔任橄欖球明星,他接到了西雅圖海鷹隊的電話,後者是1976年NFL擴張計劃的一部分。他們邀請他參加外接手(wide receiver)的選拔,甚至在他訓練時為他安排了一份建築工的工作。但與休斯頓油工隊的一筆交易讓西雅圖得到了未來名人堂的接球手史蒂夫-拉金特。沃克被安排到了邊後衛。他說那個位置比較難,但他覺得自己能堅持住。海鷹隊告訴他,他們喜歡他的天賦,但需要一個能馬上上場的球員。他們沒有耐心去培養他。那成為了他職業運動夢想的終結點。
看,沃克和其他成年後的年輕人一樣,也經歷過同樣的掙扎,同樣的困惑。他以籃球為媒介,以職業道德為動力。他告訴每個願意傾聽的孩子,他們也可以這樣做。他知道,有時候人們需要的只是從對的人那裡聽到正確的事。他的目標不僅僅是貧困青年,還有明星運動員,也包括同事和陌生人。沃克甚至讓媒體工作者做俯臥撐,並向他彙報。每個人都值得去做。
這種心態使他成為一種與眾不同的警官。他於1977年12月畢業於警察學院。當時黑豹黨以及他們的所作所為至今仍在奧克蘭引起共鳴。城市郊區的反警察情緒也是如此。所以沃克不得不接受被稱為叛徒和豬(對警察的蔑稱),但他要證明自己是不同的。他採取了社群警務的方法,專注於建立關係和服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負責管理警察活動聯盟,這是他確信自己能夠產生最大影響的方式。
(譯者注:美國黑豹黨是六十年代美國一個活躍的黑人左翼激進政黨。該黨派的多位重要領導人都十分崇拜毛澤東,據說他們人手一本毛主席語錄。)
不過,首先,他在街上磨練出了自己特有的溫和而堅定的性格。就像這一次,他在奧克蘭接到一個電話,然後與一個拿著劍的人對峙。
“我知道如果我離他10英尺遠,他什麼也做不了,”沃克說道,“所以我想趁他拿著劍的時候跟他談談。‘嘿,兄弟。把劍放下。讓我們談談。我知道你今天可能過得很糟糕,歪比,歪比,歪比。’他說,‘去你的吧’。“我知道我的後援部隊要來了。他開始向我走來,我開始遠離他。我們在圍著一輛汽車繞圈。現在,如果是其他人來了,他對他們構成了威脅,我就得做點什麼了。但他從來沒有構成威脅,只有我和他。這其實挺有趣的。現在有人會說,‘他有一把劍。我感覺受到了威脅。趕緊俘虜他。’但我的想法是,‘這傢伙不能用劍傷害到我,除非我靠近他。’”
於是沃克一邊繞著一輛車向後走,一邊試圖用語言勸他把劍防下來。當後援到達時,這名男子發現自己寡不敵眾,放下劍,接受了逮捕。
“有一次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沃克說道,他開始講另一個故事,盯著棋盤,策劃下一步該怎麼走。“他們說有人在外面一絲不掛。我已經在想這傢伙是在玩真心話大挑戰。他是裸體的,所以我看他沒有武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我決鬥。於是我走過去對他說,‘夥計,你為什麼沒穿衣服?人們報警是因為你。你到我車裡來,我給你拿件夾克。’所以我讓他在我的旁邊,遠離我的槍,我用胳膊摟著他,陪他走向我的車,然後他上了我的車。”
他的同事們都很驚訝他把那個人弄上車了,但那就是沃克。他從不擔心尷尬,他太過於堅忍以至於恐懼不能引導他。謙遜使他成為一個有效的處理者。
“別誤會,”沃克說道,“我能戰鬥。如果需要的話,我會戰鬥。”
庫裡總是懷疑沃克有他的另一面人格。多年來,庫裡目睹了沃克如何一絲不苟地工作。如何找到戰略性地位置去觀察一切事物,並且眼睛一直在掃視。他是如何用弓腿步幅去覆蓋這麼多的地面,就像在滑翔一樣。他如何在一個充滿高科技訓練的世界裡,通過俯臥撐和做家務等老派方法來保持體形的。
“斯蒂芬以為我是《伸冤人》裡的丹澤爾-華盛頓,”沃克說道,“他和阿耶莎(庫裡妻子)總是等著我做一些瘋狂的事情。”
(譯者注:《伸冤人》是著名黑人演員丹澤爾-華盛頓主演的一部電影。影片講述一名私家偵探,也是一位老練的前政府特工,為了彌補過去所犯下的過錯,而與法律系統的漏洞過失進行鬥爭的故事。)
其他人看到的是一個穿著整潔西裝的男人,看到的是沃克親切地與人交談,看到的是他把命令變成禮貌的請求。但庫裡知道這是沃克表現出溫和的一面。他懷疑沃克是那種只要開啟開關,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和一張銀行卡就可以控制整個房間的人。或者在電話裡幫他十幾歲的女兒解決數學難題時,幹掉一個比他大三倍的男人。
最後,在2017年的ESPY(年度卓越體育表現獎)的頒獎典禮上,庫裡瞥見了這位可以把生命託付給他的善良男人背後的影子。《伸冤人》裡的角色出現了。
“哦,是的,”庫裡眼睛裡在發光,他笑著說道。“在頒獎典禮上。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畫面。”
洛杉磯的頒獎典禮結束後,沃克陪著庫裡和阿耶莎去車上,突然車庫裡不知從哪蹦出一個粉絲。他是一個要簽名的球迷,一直在等著和庫裡獨處的機會。但他被迫坐在地上開始解釋這一切。因為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沃克就把他打倒在地。這發生得太快了。
庫裡夫婦正在走路,
一個粉絲跳了出來,
沃克用肩膀頂著他的胸部把他放倒,
阿耶莎只眨了下眼睛。
“當我把他們送到車上的時候,”沃克說道,“我能看到他們在偷偷地笑。”
黑人版肖恩·康納利的故事就是這麼來的。
編譯:Fonta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