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控玩家》主演瑞恩·雷諾茲的注資下，這支英國低級別的小球隊——雷克瑟姆足球俱樂部（Wrexham A.F.C.），正在上演一出極為「好萊塢式」的逆襲戲碼。
入駐《FIFA 22》、TikTok贊助、明星聯動、流量曝光......看似又一個社媒時代打造的「體育網紅」背後，卻依舊是體育文化和社會積澱的故事。
本文主體翻譯自TheAthletic原文
作者 / Matt Slater
因編輯表述需要，對原文做出了部分刪改與增補
翻譯、編輯 / 殷豪男
01威爾士足球的《Free Guy》
“離市中心不到一英里，
一個著名的老體育場正搖搖欲墜。
沒有人願意投資的小球隊，
卻帶來了死侍和羅伯·麥克亨尼。”
某個普通的週一下午，在英國威爾士小有名氣的樂隊The Declan Swans，在酒吧搭起了舞臺，演唱著一首本地頗為知名的歌曲《雷克瑟姆永遠是晴天》（It’s Always Sunny in Wrexham）。
周圍的大夥兒當然都知道這首歌，他們高舉著手中的啤酒——同樣生產於本地的「雷克瑟姆拉格」（Wrexham Lagers），一起跟著樂隊高唱了起來。
他們所處的酒吧叫「The Turf」，雖然酒吧的經營並不順利，但至少還沒有倒閉關門。酒吧緊挨著的，則是雷克瑟姆俱樂部的主場「賽馬場」（Racecourse Ground）。
不過，這座體育場的主要用途，卻並不是賽馬——作為北威爾士最大的體育場，「賽馬場」自1864年開始，便已經成為了雷克瑟姆足球俱樂部的主場。其著名的「Kop End」，一度還是英格蘭足球聯賽中最大的「全站式球迷看臺」，可以容納近5000人，但也已經關閉多年了。
Racecourse Ground俯瞰圖
而成立於1872年的雷克瑟姆足球俱樂部，則是英國現存最古老的足球俱樂部之一，亦是威爾士最古老的職業足球俱樂部。
作為少數的征戰英格蘭聯賽系統的威爾士球隊，1957年1月26日，34,445人曾齊聚一堂，見證了足總盃第四輪雷克瑟姆在主場與曼聯的對決，這也是「賽馬場」有史以來，上座人數最多的一場比賽。
雷克瑟姆主場比賽的盛況
2008年4月22日，雷克瑟姆0-2負於赫裡福德聯，在征戰EFL近87年之後，掉入到了英格蘭第五級別的全國聯賽。而自2011年開始，雷克瑟姆成為了球迷所有制俱樂部，由「雷克瑟姆球迷信託基金」（Wrexham Supporters Trust）負責營運。
但俱樂部的命運，卻在疫情的重壓後柳暗花明——2020年11月16日，來自美國的演員、製片人羅布·麥克亨尼，與電影《死侍》、《失控玩家》的主演瑞恩·雷諾茲一起，從雷克瑟姆球迷信託基金手中，收購了這家百年曆史的俱樂部。
在美國資本的助力下，被「好萊塢化」的雷克瑟姆，正在成為後疫情時代最佳的體育故事之一。
02「我們要翻身做土豪了！」
「他們來的太晚了，無法改變上個賽季的情況。」雷克瑟姆球迷馬修說，「但我們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經理團隊，一半的球員也是新的，還有新的贊助商......這些都給我們帶來了新的希望。」
在英格蘭足球第五級別征戰的雷克瑟姆，迎來了他們在國家聯賽的第14個賽季。第一場主場比賽，他們在主場迎戰諾茨郡——這是威爾士最古老足球俱樂部與世界最古老足球俱樂部的一場「歷史性對決」。
而在雷克瑟姆古老的「賽馬場」裡，還有兩位遠道而來的「貴客」：羅布·麥克亨尼（Rob McElhenney）和瑞恩·雷諾茲（Ryan Reynolds）——即R-R-麥克雷諾公司（R R McReynolds Company，二人英文名合併）的共同所有者。該公司自去年下旬開始著手收購雷克瑟姆，並在今年2月完成了這筆價值200萬英鎊的交易。
瑞恩·雷諾茲（Ryan Reynolds）和羅布·麥克亨尼（Rob McElhenney）
羅布·麥克亨尼，一名成功的美國演員、作家和製片人。他的主要成名作是《費城永遠陽光燦爛》（It's Always Sunny in Philadelphia），這是一個在美國長期播放的喜劇節目。現在，這部喜劇的名稱，已經成為了雷克瑟姆俱樂部橫幅、歌曲和T恤衫的靈感來源。
而聲名在外的瑞安·雷諾茲，已經無需我們做太多介紹。他主演的最新電影大作《失控玩家》正於全球熱映，在英國本地已經賺取了近1.5億英鎊的總票房。出生於加拿大，被中國影迷戲稱為「賤賤」的他，曾與斯嘉麗·約翰遜有過一段情史，現在則與美劇《緋聞女孩》主演布萊克·萊弗利（Blake Lively）成家。
電影《失控玩家》劇照
在情場與片場之外，他也是一位相當出色的企業家。2018年，瑞安·雷諾茲買下了美國市場上增長最快的高檔杜松子酒品牌「Aviation Gin」的股份，並在去年以4.4億英鎊的價格，將其轉賣給了飲料巨頭帝亞吉歐，大賺了一筆；同時，他還擁有一家行動電話公司的股份，並聯合創辦了一家廣告公司。
簡單概括一下雷克瑟姆這兩位美國老闆的特徵，就是：有趣、有名，且有錢。
「我已經支援這支球隊快60年了，每次比賽前，我都會來到The Turf與朋友們聚會。」老球迷史蒂夫·瓊斯和柯蒂斯說，「別看北威爾士地方小，但人們對於足球仍然有很高的熱情。而球隊被收購，是近年來發生過的最好的事情，大家都夢想了很久。我很高興，能在酒吧裡看到很多老球迷的迴歸。」
而當被問及，他們是否介意雷克瑟姆將成為本賽季全國聯賽的「金元球隊」（money team）時，球迷們則說：「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
「與索爾福德（Salford）或森林（Forest Green）這樣的俱樂部相比，我們的球迷基礎要更加深厚。多年來，我們一直是聯賽裡最愛遠征客場的球迷，我們唱歌最多，我們可能也在酒吧裡喝得最多！每場客場比賽，我們大概都有1000名球迷，跟著球隊走南闖北。」
雷克瑟姆的比賽總是擁有很高的上座率
與此同時，在5000英里之外的洛杉磯，那個真正為雷克瑟姆被收購立下大功的人，卻沒能來到現場，見證球隊新賽季的主場首秀。
他的名字，叫做漢弗萊·克爾（Humphrey Ker）。
03一部紀錄片引發的收購
漢弗萊·克爾，是一位英國喜劇作家和演員，2013年移居美國加州。五年後，他加入了羅布·麥克亨尼的製作公司，與羅布·麥克亨尼和雷諾茲相識，為日後的球隊收購合作埋下了伏筆。
當雷克瑟姆對陣諾茨郡的比賽開球時，還在片場忙活的漢弗萊·克爾，沒能在現場目睹球隊的新賽季主場首戰，這是一件讓他倍感遺憾的事情——畢竟，他目前的另一個頭銜，便是雷克瑟姆的執行董事。
並且，最早是他讓麥克亨尼有了購買足球俱樂部的想法，親力親為幫俱樂部與二位名人老闆牽線溝通，並確保麥克亨尼和雷諾茲這兩位美國人，不在英國球迷面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比如把俱樂部稱為「雷克瑟姆紅龍隊」（The Wrexham Red Dragons）。
「我告訴他們，要麼叫雷克瑟姆，要麼叫紅龍（The Red Dragons，俱樂部的綽號），兩者永遠不能放到一起。」凱爾說。
那麼，對英國足球似乎一竅不通的麥克亨尼和雷諾茲，是如何成為球隊老闆的？
2018/19賽季，身為利物浦的球迷的克爾，正在目睹球隊朝著第六座歐冠冠軍前進。工作間隙，他時常會和另一名製作人員一起看比賽。儘管公司老闆麥克亨尼也是一個忠實的體育迷，但他和許多美國體育迷一樣，時常嘲笑他們怎麼喜歡看如此「緩慢、無聊的足球比賽」。
但是，當目睹了利物浦在半決賽次回合大逆轉巴塞羅那晉級之後，目瞪口呆的麥克亨尼，對足球運動有了全新的認知。
2019年歐冠半決賽次回合，利物浦4：0擊敗巴塞羅那，替補上場的維納爾杜姆（左）梅開二度，立下大功
2020年，疫情襲來。一度被困在家裡的諸位，只能在家看劇打發時間。愛好Netflix的克爾和麥克亨尼，時常交流心得：由於知道克爾是個歷史狂人，麥克亨尼建議他看看《彩色二戰》（World War II in Colour）；由於知道麥克亨尼喜歡運動，克爾則建議他看看拍攝英國球隊「黑貓」桑德蘭升級故事的足球紀錄片《我心永隨桑德蘭》（Sunderland ‘Til I Die）。
在和妻子一起看了紀錄片的第一集之後，麥克亨尼給克爾發了一條簡訊，說「看得很吃力」。但幾天後，克爾又收到了一條簡訊。再次嘗試看這個片子的麥克亨尼，似乎get到了本劇的精髓，一口氣看完了整整兩季。
「那是一個里程碑的時刻。」克爾說，「他從桑德蘭這座城市，看到了費城的相似之處——一個藍領工業城市的艱辛轉型。以及，他也從黑貓球迷的身上，看到了他對費城老鷹隊（NFL球隊）的熱愛。」
延伸閱讀：愛恨一線間，網飛鏡頭下的「黑貓」沉淪記
但克爾萬萬沒想到，被「安利成功」的麥克亨尼，已經在謀劃接下來的大事兒了。
「如果讓我用一個詞來形容麥克亨尼，那就是急性子。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總是恨不得現在就做好。所以，他不只是告訴我他看完了整部紀錄片，他還告訴我，‘我們應該買一個俱樂部，或者拍一部紀錄片'。」克爾說。
「而在我真正意識到他是認真的之後，談話已經轉移到'我們能買哪支球隊'上了。」
克爾說，如果他贏得了彩票，他可能會買下奇彭納姆鎮（Chippenham Town）——這是克爾家鄉的一支小俱樂部。但現在，他被要求研究，他的老闆可以買下哪家英國俱樂部，畢竟手頭的預算達到了幾百萬英鎊。
於是，克爾展開了他的工作——使用遊戲《足球經理》的龐大資料庫、查詢維基百科......無所不用其極。很快，克爾整理出了一份可收購俱樂部的名單，範圍從第六級別的國家南部聯賽（National League South）到第三級別的英甲（League One）。
而清單中的每支球隊，都需要符合他們的收購標準：
- 俱樂部有足夠久的歷史；
- 俱樂部有明確的升級願望；
- 最重要的，俱樂部需要有足夠多的球迷，以保證球隊未來的市場業務運作。
「我們必須很誠實地告訴雷克瑟姆球迷，這傢俱樂部確實不是我們收購時的唯一選擇。」克爾說。
「但事實是，他們的確在我們所有單項的評分標準中，都得到了很高的分數。我也一直對他們有好感，因為我有一個看了很多遍的《MOTD》最偉大的足總盃進球影片集錦，裡面有一粒雷克瑟姆名宿米奇·托馬斯（Mickey Thomas）對阿森納的進球，讓我記憶猶新。」
雷克瑟姆名宿米奇·托馬斯（Mickey Thomas）
「即便如今掉到了第五級別的聯賽，雷克瑟姆依舊每場都能有數千人的上座率，這證明了他們的球迷群體是多麼忠誠。還有一個浪漫的故事，那就是這些球迷們，真的透過自己的力量，從黑心老闆手中拯救過俱樂部。」
事實上，「球迷拯救俱樂部」的浪漫故事，在雷克瑟姆俱樂部歷史上發生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2004年。當時的主席亞歷克斯·漢密爾頓試圖將俱樂部驅逐出體育場，以便可以為其他商業目的使用和出售球場，在接手俱樂部的同年，他便將「賽馬場」出售給了一家漢密爾頓的私有公司Crucial Move。同年12月3日，由於俱樂部欠稅高達2,600,000英鎊，俱樂部被高等法院起訴，成為了第一家在財政新規下被扣十分的聯賽俱樂部，這一制裁使得他們從英甲降級。
但是，不放棄的球迷們，始終在與老闆做著不懈鬥爭，並聯合各方勢力，將老闆起訴到了法院——終於在2005年10月，伯明翰高等法院裁定，亞歷克斯·漢密爾頓的公司Crucial Move不正當地獲得了球場土地的永久業權。2006年4月，經股東和債權人同意，俱樂部與當地汽車經銷商Neville Dickens達成協議，由Neville Dickens接管俱樂部及其所有資產的控制權。
新業主在2006年接手了俱樂部。但到2011年，再次陷入財政危機的雷克瑟姆又被掛上了出售名單。英國稅務海關總署也威脅球隊，要因未繳稅而再次關閉俱樂部。
這一次，雷克瑟姆球迷信託基金拯救了球隊，但球隊不得不將球場所有權賣給當地的大學，以讓球隊有足夠的資金應對這次危機。
而彼時的雷克瑟姆，已經掉到了第五級別的全國聯賽。
雷克瑟姆球迷信託基金Logo（右）
於是，從那時起直到現在「死侍」接手，雷克瑟姆一直是一支運營良好、受到熱情支援但運氣不佳的第五級球隊。2012年，在對陣弗利特伍德鎮的比賽中，他們被日後成名的傑米·瓦爾迪踢飛了晉級夢，之後他們又兩次殺入附加賽，但都沒有成功升級。
「不管球隊在哪個級別，這裡的每個人，都會在俱樂部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把錢扔進捐款箱裡。」球迷埃爾文·瓊斯說。
04「我們是代表了半個國家的俱樂部」
在看過克爾整理的「可收購清單」後，麥克亨尼對克爾說，他正好讀了一篇關於投資銀行Inner Circle Sports的文章——而這家銀行的著名案例，便是幫助美國芬威體育集團收購了英超豪門利物浦。
很快，克爾便與該銀行的合夥人之一史蒂夫·霍洛維茨進行了通話。「其實在整理清單的時候，我都沒拿這事兒當真。」他回憶道，「但當我與投行人士聯絡之後，我才第一次真正感覺到，收購球隊這件事兒可能真的要發生了。」
在通話中，霍洛維茨針對球隊收購給出了他的專業建議：如果你投資球隊只是為了獲得快速的紅利回報，那千萬不要這樣做。
此外，Inner Circle也幫助麥克亨尼聯絡到了俱樂部所有者——雷克瑟姆支持者信託基金的負責人，多方針對球隊收購，進行了一次重要的會談。
信託成員和前雷克瑟姆董事斯賓塞·哈里斯，代表俱樂部主持了這次會談。在會議中，他先給麥克亨尼和克爾介紹的，是威爾士的地理常識。
「我對他們說，如果看一下英國的地圖就會發現，不同於其他俱樂部需要在同區域內搶球迷的情況，在北威爾士對應的地區範圍內，只有我們一傢俱有悠久歷史的俱樂部，幾乎沒有其他競爭者。」哈里斯說。
「換句話說，我們是能代表半個國家的俱樂部。」
「北威爾士有接近75萬的人口，他們希望，有一些東西能讓他們為自己的家鄉感到自豪。信託基金有很完善的計劃，想幫助俱樂部成為這種代表，只是可惜，我們既沒有錢，也沒有名氣。」
「但是這兩樣東西，麥克亨尼和雷諾茲都有。」
雷克瑟姆（橙色）在威爾士地圖上的位置
會談間隙，大家又開始談起了球隊未來贊助商。麥克亨尼提到，他知道有個人的杜松子酒品牌，可能會對贊助球隊感興趣。克爾的耳朵馬上豎了起來，因為只有一個人符合這一描述——他，就是前文中提到的，杜松子酒Aviation Gin的大股東瑞恩·雷諾茲。
克爾的猜測是正確的。很快，麥克亨尼就告訴克爾，他已經給雷諾茲發了郵件，希望他能夠贊助球隊。結果，出人意料的，雷諾茲在凌晨5點半回了郵件，並且說他不只是想透過贊助支援雷克瑟姆，甚至也想參與球隊收購，成為球隊未來的所有者。
「流量對我們這樣的低級別球隊很重要，我們必須增加俱樂部的曝光率。這樣，假使我們在10年或15年後離開球隊，俱樂部依舊還能得到持續的社會關注，並能夠持續發展。」
現在的「賽馬場」球場裡，已經掛滿了各類印有俱樂部新老贊助商的醒目廣告。那些曾幫助雷克瑟姆維持生計的本地公司，也已經接受了配角的劇本。因為他們知道，在俱樂部全球化的過程中擔任配角，要比在國家範圍內的成功中擔任主角好。
寧當鳳尾，不當雞頭。
TikTok成為了球隊新賽季的胸前廣告贊助商
包括俱樂部多年的贊助商，雷克瑟姆本地的知名啤酒品牌Wrexham Lager，也已經「退居二線」。取而代之佔據主贊助商位置的，則是TikTok、Expedia和Aviation Gin等更具知名度的國際品牌。
在觀眾收看電視轉播時，甚至是玩家在遊玩《FIFA 22》等知名足球遊戲時，他們都將看到這些新「金主」，出現在雷克瑟姆的主場。
如今，財大氣粗的雷克瑟姆，看起來真的不再像一支第五級別的球隊了。他們在夏天招兵買馬，重組了教練團隊，並引入了上賽季英乙聯賽的年度最佳球員保羅·穆林，以及一批來自英甲聯賽的人才，升級成功重返EFL，已經是球隊板上釘釘的目標。
上賽季英乙的年度最佳球員穆林，在對陣諾茨郡的比賽中慶祝扳平比分
30年來，「賽馬場」一直是一個三面看臺的場地，本賽季的第一場比賽甚至只有兩個開放的看臺，整體容量被限制在了5500人——但雷克瑟姆的球隊季票，卻已經售出了5750張。
在低級別聯賽透過金元的力量升級，這算不算「作弊」呢？
「我對此的感覺有點複雜，因為很多浪漫足球主義者，總是喜歡那些傳統而又熱血的體育崛起故事。」克爾說。
「但我這個實用主義者知道，國家聯賽仍是一個非常艱難的聯賽。畢竟，雷克瑟姆已經為之努力了14年都沒有升級成功。而且，到目前為止，我們所花的錢都是由俱樂部自身的運營所創造的，我們還沒必要從老闆的口袋裡掏錢，以維持球隊運作。」
「因此，如果人們想把我們稱為國家聯賽的曼城，那就隨便吧，但是這並不是事實。如果我們只是把錢注入一個沒有很多球迷或歷史底蘊的俱樂部，我會感到有罪惡感的。」
而在雷克瑟姆的球迷看來，這筆投資有著更深的寓意。「這些錢投進去，振興的不僅僅是一家足球俱樂部。」球迷安迪·霍爾登說。在採訪中，他穿著一件老式的雷克瑟姆球衣，那是俱樂部在上世紀70年代末輝煌時期的代表款式。
「這些錢振興的，是一整個城市，雷克瑟姆需要這些力量。去看一下城市裡的高街吧，那裡曾經都是繁榮的，但現在已經快死了，毫無生氣，這非常可悲。」
「不過，好日子也許就要來了。以後，等我們看完球，喝完酒，我們要唱更多的歌，包括一首新歌：《爺就是土豪！》（We’re fucking rich!）」
參考連結：https://theathletic.com/2799755/2021/09/01/film-star-owners-tiktok-and-a-documentary-inside-wrexhams-hollywood-make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