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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文化站的新家

吳懷德去無錫學習不久,區裡通知我們文化站搬家。原來區中隊撤走了,他們用作營房的那所祠堂空了出來。區裡研究決定,把那所祠堂給我們文化站使用。這真是天大的好訊息。

那所祠堂有三進屋子,兩個天井。從第二進起,東邊還有一溜側屋,有門通向第三進,後面有門通向屋後的大院子。那大院子長寬各有二十多米,長著許多樹木。一片濃蔭下,蟬鳴唧唧,鳥聲啾啾,蜻蜓上下,蛺蝶翻飛。公餘徜徉其間,足令氣定神閒。如此好去處,給了文化站,足見區裡對文化站的關愛。

我們先去祠堂打掃清理一番,又僱泥瓦匠將最後面的大屋子的後牆開了三個大窗戶,那大屋子立即敞亮許多。後院的綠蔭映進屋內,給大屋子增添了不少意趣。這所祠堂一共有五道門,大門原來在第一進的正中,不知什麼時候被封堵起來。現在的大門開在第一、第二進之間天井的東牆,成了側門。第二道門在第二進屋子的後牆,通向第三進屋子的天井。第一個天井是磚鋪地,第二個天井是石板鋪地。第三個門是側屋前門。第四個門是側屋中門,通往第二個天井和第三進屋子。第五個門是側屋後門,通向院子。我們把所有門鎖全換了新的。所有的鎖釦。鐵栓也做了更新或加固。區中隊留下五、六張單人床,正好為我所用。搬家那天,請來好幾位經常來文化站玩耍的學員幫忙,肩挑人抬,一次就搬完。以前請村幹部幫忙搭起的床鋪原物歸還,當面交給了邢璧新。

第二天想起門前的旗杆忘了搬了,叫上馬亞昆,回到五村,把旗杆挖起、放倒,上肩,抬回九村。又挖坑,栽好,把國旗升上去。不過這些事由袁家誕、傅殿卿二人做了,我和老馬回屋裡喝水、休息一下。

文化站房子雖然比過去多了一進屋子和一長溜側屋,但是實際使用起來也並未多出多少。因為第一進屋子從房梁到地面都放滿了農民的水車、風車、穫桶等大型農具甚至木船。我們能使用的屋子也就是多一個第三進屋天井西面的廂房。這間廂房做了我和吳懷德的宿舍,第二進屋子有一間房就作了書報閱覽室。另一間屋子做了馬亞琨、傅殿卿和袁家誕的宿舍。第三進大屋子做活動室和會議室。廂房對面的空間是廚房和灶臺。側屋裡也是農民家的雜物,但是仍有地方盤了個大鍋灶臺。開群眾教師會時可以燒大鍋飯。

文化站在九村,區委在八村,區政府在七村,銀行儲蓄所、稅務所在區政府院內,郵政代辦所、聯合診所也在七村,供銷社在六村。九村、七村、六村、五村各有一所複式單班小學。這就是臨城區政府所在地各單位分佈情況。

有袁家誕做飯,我們仍然單獨起夥,除了開會、集體學習,跟區裡幹部見面的時間顯然少了不少。我們的任務是開展農村文化工作、推進掃盲識字運動、同時進行政治宣傳工作。這些事都是在最基層,直接與群眾打交道的工作。許多時候要跟中心工作結合在一起進行,所以常常以工作幹部的身份,在區、鄉領導的統一安排下,下鄉、下村,宣講政策、佈置任務、組織實施。鄉村的許多中心工作,無論是春種秋收還是組織互助組,也無論是宣傳《兵役法》,動員適齡青年參軍,還是宣傳《婚姻法》,廢除包辦婚姻、買賣婚姻。我們都要在夜校、劇團中貫徹執行,在“不務正業”的情況下,完成本職工作。所以,學會聯絡各方面的幹部,學會做群眾工作,就成了文化站工作人員的基本功。沒有這個本事,你將寸步難行,一事無成。我跟吳懷德一起摸爬滾打一年半,在這方面深有體會。又因為努力而有所收穫,愈加有了勁頭。區裡領導對我們也更加友好和親密。主動為我們調整房屋,就是一個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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