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在河邊打水,抬頭間看見對面一個男人騎著高頭大馬,正肆無忌憚單的盯著她,小柔覺得驚恐因為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帶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勁兒,還沒等小柔緩過神來,男人就騎著馬朝她過來,馬匹攪動河水發出的聲音讓小柔心慌,她趕忙挑起水就往家走,男人騎著馬緊緊跟在她身後,看著小柔慌亂的樣子一臉戲謔的笑,小柔忙呼喚自己的丈夫天佑,天佑一看男人的面相就知道肯定不是個善茬,他忍住心中的恐懼上前詢問男人先生貴姓,男人一臉不耐的回答姓潘,天佑一聽便知道他的身份了,不僅沒計較他調戲自己妻子的事,還一臉諂媚的把他迎進屋裡,男人叫潘好是個土匪頭子,在三十年代的西北軍閥割據,誰有槍誰就有話語權,潘好行事狠辣是出了名的天佑自然不敢得罪他,
尤其是潘好前幾日還叫人送來了半袋糧食,這對於啃了半個月樹皮的天佑來說,比雪中送炭更讓人感激,潘好進屋後隨意的打量著這間屋子,以及蹲在地上生火的小柔,他提出要在小柔家吃飯,順手扔出兩塊銀元讓小柔置辦酒菜,可酒足飯飽後潘好假借喝醉,躺在小柔的床上不肯起來,同為男人天佑怎麼能不明白潘好的心思,何況潘好出手闊綽又給了他兩塊大洋,若是讓妻子陪他一夜,哄他開心了說不定能賞自己更多東西呢,天佑覺得自己這便宜可是佔大了,他強迫小柔留在房間裡,出門前還幫兩人熄滅了房間的燈,小柔不願伺候潘好,她是個人不是個物件,怎麼能隨意的讓來讓去,她拿起手中的鐮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潘好敢靠近一步她就立馬舉刀自盡,潘好看著烈性子的小柔動了動她的心思,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潘好起身揣起槍大步走出房間,只留下驚恐未定的小柔癱坐在床上默默流淚,而緩過神來的小柔要面對的是丈夫無盡的責難,
你就跟他睡一覺能怎麼著,又缺不了肉少不了骨頭,我都不嫌丟人你怕啥,小柔心裡委屈,在丈夫的心裡她還不如個畜生,畜生起碼還能扒皮吃肉,而自己現下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討潘好的歡心,只是小柔怎麼都過不去自己那一關,她懼怕潘好赤裸裸的眼神,她寧願餓著也不去潘好那裡,只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自家欠下不少的一筆錢,被債主上門討債,天佑和小柔跪在地上求債主再寬限些時日,可債主看著貌美的小柔,生出別樣的心思,沒錢可以用人抵債啊,債主用手勾起小柔的下巴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這一幕被門外的潘好瞧了個正著,當天下午債主就被人用刀砍掉了腦袋,得知這個訊息的小柔和天佑,覺得潘好這是在警告他們,若是不聽話怕是要落得和債主一樣的下場,兩人嚇得幾日都不敢出門,等沒風聲了才敢冒頭,
這天去地裡找食物的天佑,意外發現了幾條槍,他導思著把槍賣了換點糧食,但沒成想跟他交易的人正是潘好的手下,槍是潘好丟的,他不由分說舉起槍就對準天佑的腦袋,聽到這個訊息的小柔再也坐不住了,她主動找上潘好,同意陪他一夜條件是放了自己的丈夫,可潘好出乎意料的沒有動她,只是要求小柔陪他一起生活十天,十天後就放她走,小柔本不願意,但想想命懸一線的丈夫她含淚答應了,在幾天的相處中,小柔意外的發現潘好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兇惡,甚至說起話來很是斯文,言談間也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小柔對潘好多了幾分好感,跟他說話也不像剛開始那樣拘謹,這天小柔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身邊的潘好不見了,人何時離開的去幹什麼了她全都不知道,只能靜靜的等著潘好回來,但直到天大亮潘好也沒回來,
倒是丈夫天佑找上門來,天佑給小柔帶來一條訊息,說是半夜城裡的一輛火車被劫,劫匪還綁架了二十幾個人質,小柔聞言一驚十有八九是潘好乾的,果不其然天黑後潘好回了家,手裡大包小包甚至還帶回了一臺留聲機,留聲機裡的音樂是小柔從來沒聽過的,這美妙的聲音自己可望而不可及,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吃飽喝足,而潘好明明已經實現了這個目標,為什麼還要去搶劫呢,潘好不理會小柔的疑問,只忙著向小柔炫耀他的戰利品,他遞給小柔一條漂亮的連衣裙讓小柔換上,小柔惴惴不安她無法感同身受潘好的喜悅,只覺得渾身發冷,兩人相處的日子過的特別快,十天之約已到,按約定天佑上門來討要小柔,潘好耍賴不想交還還拿出皮鞭要打天佑,被小柔擋住但鞭子沒能及時收住把小柔的手抽出了—道血痕,面對危險天佑想的不是如何保護自己的妻子,
反而畏畏縮縮的躲在妻子身後,人性的自私和虛弱在他身上顯露無遺,再說潘好眼看著小柔如此維護丈夫,他不由得有些氣惱,小柔看他臉色不佳趕忙帶著天佑離開了,只留下潘好怔怔的站在門口,過了許久他才狠狠踹了一下門發洩心中的憤怒,自己這段時間對小柔的好竟是沒有感動她半分,這一認真讓潘好多了份失落,小柔真的對潘好沒有感情嗎,這恐怕只有小柔自己知道,自從她跟著丈夫天佑回家後,腦子裡經常回憶起和潘好相處的畫面,潘好尊重她把她當個人看,兩個人會在一起嬉笑打鬧,這都是跟丈夫在一起時不曾體會過的,食不知味的小柔情緒全寫在臉上,丈夫都看出了她不對勁,小柔盼望著能再見潘好一眼,許是她的祈求太過虔誠願望竟真的實現了,這天村裡進來一支軍隊,伴隨而來的是連綿不斷的槍炮聲,
小柔出門檢視情況剛好看見騎馬過來的潘好,潘好二話不說就要帶著小柔走,這群官兵是衝他來的,他本應該趕緊逃命,可心裡總是放不下小柔,所以來想著帶她—起走,多日來的思念讓小柔不假思索就要跟潘好離開,丈夫天佑不願放小柔走,但迫於潘好的威脅他不敢不放人,但眼睜睜看著妻子被其他男人帶走,天佑的嫉妒心作祟,他決定去軍隊長官那舉報潘好,沒成想軍隊的陳隊長聽見潘好的名字,不僅沒有大發雷霆,反而笑出聲來,因為之前潘好劫火車綁人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上面施壓讓陳隊長處理,這一仗本要剿滅潘好,
沒成想潘好的隊伍打起仗來不落下風,清繳不成的陳隊長起了招安的心思,若是把潘好招到自己手下豈不是如虎添翼。陳隊長許諾天佑副團長職位,讓他去做潘好的招安工作,潘好識時務答應招安入編,他搖身一變成子潘團長,可之前被他綁走的人質,他卻一個都沒放走,還活埋了幾個人,殺雞儆猴,讓剩下的人質給家裡人寫信拿錢贖人,這件事傳到了小柔的耳朵裡,她想讓潘好釋放人質,可潘好一句話就回懟了她,娘們家家的別管男人的事兒,小柔無奈,但她心裡總惦記著那些人質,尤其是人質中還有一對母女,善良的小柔時不時的去探望她們,若是潘好安於現狀的話,他和小柔的日子過的還算如意,可他不甘心居於人下,老婆孩了熱炕頭的生活或許是別的男人想要的,但潘好要的不是這個,他要權利至高無上的那種,
所以推翻陳隊長取而代之,是他計劃之內的事情,一場鴻門宴隨著陳隊長的到來正式拉開序幕,潘好早就安排好了弟兄想要一舉拿下陳隊長,但後背猛地一刀讓潘好恍然大悟,原來手下的弟兄早就被陳隊長收買了,陳隊長縱橫官場數十載,識人眼色他最拿手,潘好的計劃早就被他知曉,所以他將計就計一舉擒拿潘好向上面領功請賞,小柔聽到動靜緊緊跟在隊伍後面,大聲喊著潘好的名字,她眼睜睜的看著潘好被人用繩子倒吊在樹上,陳隊長就站在旁邊發號施令,剎那間風雲突變電閃雷鳴,陳隊長站在高臺上抬頭望望天、嘴裡喃喃說著怕是要下雨了,這時一道閃電突然劈中他,陳隊長當場身亡,現場頓時騷亂起來,小柔瞅準時機趁著這個機會救下了潘好,
潘好一得救立馬摸起手槍,趕去關押人質的地方,原來有人趁著動亂釋放了人質,潘好眼見形勢不可控便直接開槍掃射,無數人死於他的槍下,甚至連孩子他都沒放過,砰砰幾聲槍響后街上沒了動靜,眼見潘好行兇小柔當場癱軟在地,在她的心裡潘好外冷內熱對她疼愛有加,可這一切跟權利地位比起來都不值一提,潘好最在乎的仍是權勢,而如今潘好的確坐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現在已經是潘總司令了,周圍人的掌聲和奉承令他心情大好,可小柔的臉色卻難看的很,她始終忘不掉那個小女孩的眼神,那麼無辜又惹人憐愛,卻慘死在潘好的槍下,尤其是現在她自己也懷了孕已為人母,便更看不得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潘好看得出小桑情緒不高,
他拋下熱鬧的慶功會主動提出帶小柔出去轉轉,兩人同乘一匹馬走進樹林,潘好懷抱著小柔說著體己話,暢想兩人的美好生活,他為即將出生的孩子取了名字,還說以後要親自培養孩子帶孩子當兵打仗,聽到這話小柔臉色更差,她不願自己的孩子將來變成和潘好一樣的人,只要孩子善良那生活窘迫又何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潘好沒有察覺小柔的反常,小柔—個巧勁把潘好推下馬,潘好只當是情趣並未生氣,他讓小柔把自己拉上去,
可小柔轉頭看他一眼突然加快速度,潘好的腳被腳蹬纏住他無法掙脫,只能被小柔拖著一直往前,他不住的央求小柔停下小柔卻充耳不聞,直到經過一棵大樹旁,潘好的頭重重的撞在樹上這才沒了動靜,潘好死了被小柔親手殺死,小柔雖心痛難忍卻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潘好作為丈夫是合格的,但在軍閥割據的年代裡,他的狠戾無情對所有百姓都是個災難,尤其是在潘好提到未來的孩子時,更讓小柔堅定了殺掉他的決心,小柔一生中有兩個男人天佑和潘好,天佑懦弱無能膽小怕事,為了兩塊大洋就能把自己的妻子讓出來,在天作那裡小柔從來沒得到過尊重和愛,是潘好教會了她愛人,可潘好骨子裡的暴虐和偏執,是小柔無法改變的,在愛和人性產生矛盾後,是選擇愛還是選擇人性,小柔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電影為我們展現了個汙濁的時代下愛與人性的碰撞,愛的複雜在於不可控,而人性的複雜在於善惡並存,在這個忙碌喧囂充滿誘惑的年代裡,感受人性善良喚醒人性溫暖,才能保證初心不被外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