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故事>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讓自己很後悔的話,反正我是有的,而且是最愚蠢的話,直到現在仍然不肯原諒自己。

記得那年我還在上初二,而她就是我的身後坐著。其實我跟她學習成績並不是很好,頂多算得上是中等成績。按這個成績來看的話,在當時如果能上重點高中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然,結果也確實如此,我跟她都沒有上高中。她在中途更是退了學,自那之後就很少見過面了。而她給留給我的,卻是她那甜甜的笑,我記得很清楚。雖然已經十多年過去了,但我仍然記得她的笑容,以及她的善良。

其實在上學時我是一個很內向,而且十分保守的人,以我當時的觀念,男女有別,是不可以在公共場合說話的。

直到那天晚自習放學,這個觀念就改變了。我正和同學走到教室門外,只聽得身後有聲音傳入我耳中:“文殊,嗨,好久沒和你說話了。”我回過頭,看到有一個女同學正微笑地對著我。

“神經病!”我當時想也沒想,隨口便甩出這麼三個字,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跟著同學走了。

我不知道當時她聽到我這樣回覆時,她心裡是怎樣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傷心,更不知道我那樣當著很多同學的面這樣回覆她,是否讓她丟盡了人。

也是奇了怪了,從那天晚上起,我竟然第一次失眠了。當然,從第二天開始,她也總是不經意間會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面。

有時在上學路上單獨碰到,有時在放學時也會單獨碰到,兩人都是投之以微笑,然後就是各自向前走去。

路上相遇的時間多了,也難免會有短暫的閒聊。而給我記憶最深得仍然是我說的話,我竟然在如此難得的機會,問了她一個就算現在想起來也很白痴的問題。“你,有沒有打過架?”而她給我的答覆,竟然是,“你,有沒有打過架。”我想不管是回答還是反問,反正每當想起這事來,愧疚不已。

直到在一次考試後兩人座位有了變化,她的位置在教室中間靠北的窗戶下,而我則在靠南的窗戶下坐著,幸運的是坐在同一排,但是想要說話是絕無機會了。

因為她的座位不在我身後了,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兩人對視的機會竟然多了起來,不管是正常上課,還是自習課。只要兩人的目光一旦碰上,兩人總是心領神會的微微一笑,那種感覺現在想起來仍然是美美的。

唯一遺憾的是,雖然兩人能經常眼神相遇,直到她退學的那天,兩個終究還是是沒有堂堂正正的聊過天。

這對於我來說,不止是遺憾那麼簡單。我遺憾的是沒有表白,更遺憾的是沒有向她為我那天晚上的言語道歉。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已為人父,她早已為人母。我想就算兩人再次相遇,她不一定認出我來,而我也不敢保證就能一眼認出那時的她來。

日出

或許兩人會在哪一天,哪一個時間,不經意的遇到,然後相視一笑,還如上學一般,也或許今生也無緣見上一面了。

我想,也許讓我一直掛念的不過是那時的她,而非此時的她。

那麼今天我寫下此文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道歉?還是隻是因為自己無聊寂寞了,把深藏多年的秘密拿出來自己看看,然後再永遠地封印下去,永不解封。

此時已下午三點半了,太陽的餘暉正照在我的臥室牆上,即溫暖又無情。

2020-12-20 日

6
  • 短篇小說:凱里爸爸和媽媽做水軍被解僱了,上一次攻擊了僱主的爹
  • 原來,女孩子嫁人後,是沒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