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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小云動手動腳嘴裡還說著不乾不淨的話

你裝什麼正經

這寶興街上誰不知道你是個窯姐

的確小云是從清吟班裡出來的

時局動盪家境貧困

她被埋進了窯子裡

清純可人的長相

讓她迅速成了整個天津衛的熱門人物

那些總是來往清吟班的男人們

嘴裡心裡唸叨的全是小云的名字

可這樣的生活並不是小云想要的

她每次午夜夢迴。

總是想起自己剛進清吟班的時候

老鴇子在她身上刺下一朵花

毫無感情的說著

刻上這朵花

你以後就是個女人了

一個讓男人找樂的玩意兒

是啊在所有人眼裡

窯姐就是個供人樂呵的東西

還不如乞丐有尊嚴

小云只想過普通人的日子

或許生活沒有那麼富足

但只要填飽肚子能生活下去就好

所以在遇到趙久爺這根救命稻草的時候

小云想都沒想就抓住了

趙久爺是小云的客人

也是天津衛響噹噹的人物

誰說起久爺不得稱讚他一句

是個有錢又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第一次見到久爺的時候

小云十分緊張,身體都在打顫

久爺看出了她的侷促主動說話示好

言談間得知兩人竟是同鄉

這句話迅速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放下戒備心的小云緩緩抬起了頭

久爺一怔

早就聽說清吟班的小云生的美貌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相處沒多久久爺便替小云贖了身

這件事一度成為寶興街上的談資

一個有錢有地位的男人和一個窯姐

年齡差距如此之大

難不成要演繹一場曠世畸戀嗎

沒想到這趙久爺縱橫一世也難過美人關啊

外面的話說的難聽家裡也不清淨

久爺整日面對太太的責難

嫌他把一個窯姐帶回了家

久爺面對非議不曾多說什麼

於是安排小云先住下

讓她做些灑掃的活兒

並未說起有把她提成姨太太的打算

轉眼間過去三月有餘

久爺仍未曾動過小云分毫

這下整個寶興街都稱讚起久爺來

面對美色坐懷不亂。果然是個真君子

眼看著久爺沒有把小云收房的打算

有些人開始蠢蠢動

竟美色當前小云又是低賤的窯姐出身

這便宜不佔白不佔

男入支走周圍的人想趁機輕薄小云

小云寧死不從

好在久爺的兩個兒子及時趕到

打跑了那個男人

經過這件事後

久爺決定給小云一個名分

只有定了名分她才不會被人隨意欺辱

久爺將小云叫到跟前詢問

你是願意做我的女兒還是

話沒說完但小云立刻懂了久爺的話

看來久爺對小云並非無意

只是他懂得蟄伏

在剛贖出小云的風口浪尖上

就公然說要納妾

恐怕會引來周圍人的非議

甚至還會對鋪子裡的生意造成影響

但現在風頭過了正是納妾的好時機

小云萬萬沒想到

久爺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低垂著頭不出聲

以此來反抗久爺的提議

久爺並未動怒只說讓她回去考慮

小云心裡有喜歡的人

是家裡的二少爺寶義

寶義性子溫和為人和善

而且最重要的是尊重她

上次壞人被趕跑也是寶義一直安慰她

但小云明白自己是從清吟班出來的人

配不上二少爺這樣的人物

所以她總是將自己的喜歡埋藏在心底

殊不知寶義也早就心屬小云

他總是幫小云做事。

還教她讀書寫字。

兩個年輕人就這樣走在一起

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裡

二人擁抱在一起有了夫妻之實

他們的親暱之態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久爺怒火中燒

沒想到自己籌謀一通

卻被兒子搶奪了先機

這一刻他們不是父子是仇人

久爺不願自己的心愛之物便宜了寶義

便召集全家人一起

當眾宣佈將小云嫁給大兒子寶貴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眼睛

寶貴是個神志不清的傻子

連吃飯都不利索。

這樣的人怎麼能娶親

小云將目光投向寶義

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幾句話

可這介作晚才眼自已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居然退縮了

他面對父親的威嚴不敢抗爭

只有低眉順眼的服從

若說周圍人的笑嘲小云難過

那寶義的退縮便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小云沒有怒吼沒有反抗

老老實實的嫁給了傻子寶貴

本該是熱鬧的新婚夜

大家卻各懷心事

這一夜註定無法安睡

清晨早起的寶義在門口迎面碰到小云

他張口而出小云的名字

可小云神色淡然地叫了他一聲小叔

是啊他們現在是嫂子和小叔的關係

不再是以前親暱的戀人

這一聲小叔讓寶義明白了小云的態度

匯低論在麼晚

小云已經是大哥的妻子是他名義上的大嫂

寶義整日看著小云與大哥出雙入對

心裡十分煩悶

連鋪子裡的生意也無心照應

久爺看在心裡

便尋思著為寶義尋門親事

是他朋友家的女兒玲玲

玲玲從小被嬌養著脾氣大的很

可兩家門當戶對生意上互有來往

也不失為一樁好親事

寶義想著新娘不是小云娶誰都無所謂

他痛快娶了玲玲

在寶義與玲玲的結婚典禮上

一對新人向父母敬茶然後又向哥嫂敬茶

走到小云面前的時候

寶義神色不自然

因為小云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彷彿在控訴一金喜新厭舊的惡人

小云心裡或許有些不甘

她遲遲不伸手接茶杯

公婆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小云剛要接茶杯,突然手碰到了寶義的手

小云迅速將手縮了回去

寶義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

眾人臉色各異

久爺看著滿地狼藉揮揮手遣散了眾人

寶義和玲玲回到了房間

心直口快的玲玲說起剛才的一幕

她以為是小云對自己有意見才故意不接茶杯

寶義為小云說話更讓玲玲不滿

自己的新婚丈夫不向著自己便罷了

還維護起別的女人

這讓她的面子往哪放

可畢竟是新婚燕爾玲玲不願把事情鬧大

息事寧人便算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她難以容忍

晚上夫妻倆睡下後門外傳來響動

寶義迅速披上外套衝進院子

原來是小云被寶貴趕出了房外

寶貴是個傻子他想自己獨佔一張床

所以每到夜晚總會把小云趕到院子裡

在外人看起來

一個窯姐一步登天

成了天津衛久爺的兒媳

還有了一份產業吃喝不愁

可他們哪兒知道小云受的是什麼罪

夜深露重衣著單薄的小云

就那樣可憐的蹲在房間門口

寶義慌忙將自己的衣服披到小云身上

玲玲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

她頓時覺得碮這個從窯子裡出來的女人

勾引了自己的丈夫

她陰陽怪氣的諷刺著兩人的關係

甚至還將這件事捅到了公婆面前

為了給玲玲一個交代

久爺表示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他私下找到寶義好言規勸

你現在是已經成家的人了

不要去管別人的事情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寶義對久爺的話不以為然

他覺得自己和小云今天的悲劇

全都是因為父親的自私

雖然他聽從父親的安排娶了玲玲

但他心中只有小云一個人

寶義的態度讓久爺十分不滿

他決定給兩個兒子分家

只要大家不見面就能減少矛盾

在這件事上久爺是有私心的

大兒子寶貴是個傻子

輩子都需要人照顧

所以他要求寶義的綢緞莊

每年要拿出三成利潤給寶貴、小云夫婦

寶義爽快答應

可此時玲玲卻站出來

直言不願自己丈夫拿錢去養一個窯姐

玲玲說話難聽

一囗一個窯姐的叫著小云

寶義氣的一巴掌打在玲玲臉上

受不了這個侮辱的小云奪門而出

只有傻乎乎的寶貴拉著久爺的袖子

不住的問誰是窯姐啊誰是窯姐

這一刻久爺萬分後悔

本以為將小云帶回來能做自己的小妾

沒成想現在卻嫁給了自己的大兒子

還鬧的二兒子夫妻不和

家裡已經亂做一鍋粥

寶義覺得待不下去

收拾行李準備去蘇州

臨行前他去跟小云告狀

可小云還因為剛才的事情難過不已

她倔強的問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你也覺得我是窯姐對嗎

寶義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麼

他的確愛小云

可也確實在意小云曾經是窯姐的事實

他沒辦法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所以在父親下令將小云嫁給大哥的時候

他退縮了

小云看出了寶義眼裡的猶豫

起身準備離開

寶義緊緊抱住她

卻被此時推門而入的寶貴和玲玲撞見

寶貴雖是個傻子

但也知道小云是自己的媳婦

弟弟抱著自己的媳婦是不對的

他猛地推開寶義的手

寶義不敵被推倒在地

頭重重的磕在木板上

兩人爭執間打翻了燭臺

引燃了布料

眼看著火後寶貴一把將小云推出門外

然後把大門上了鎖

嘴裡還不住的嘟囔著別燒著我媳婦

火勢越來越大

三人難以逃生喪身火海

久爺聽到這個訊息剎那間像是老了十幾歲

身體每況愈不久便撒手人寰

原本熱鬧的家裡頓時冷清起來

太太將所有的罪過歸於小云

她毫不留情的將小云趕出了家門

小云明白自己今日落到這個下場

全是因為自己的出身

她用鑷子夾起一塊炭火烙在自己的背上

那朵象徵著窯姐的花兒

變成一塊醜陋的疤痕

疼痛感讓小云落淚

可嘴角的一抹笑意難以掩藏

小云的這一生

註定要和這三個男人糾纏在一起

久爺將她從泥沼中救出來

卻又把她推進了無底深淵

小云追求自由平等

得到人們的重

所以她忍痛也要去掉背後的刺青

可刺青易除

隱藏在人們心中的門第等級

卻沒這麼容易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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