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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林間小道,他們緊緊相擁,她在一旁冷靜的瞧著,象看一對陌生的情侶,心在撕裂,可臉上卻綻放出淡定微笑。

扭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可能是踏斷地上的枯樹枝,卡吱一聲讓他們抬頭看到她後露出驚恐的表情。是的,驚恐。老公幾步竄過來想拉她的手,她用力甩開,他的女會計則一副被人欺負了欲哭無淚的樣子,“瑋姐,我……”

她對她搖搖手:你們繼續,我去前面看看。

五月的白雲山寨,樹木青翠,杜鵑盛開,不知名的野花小草染色小道兩邊山坡,美麗妖嬈,輕柔的風在整過林間來回穿梭把我擁抱,陽光從樹林的縫隙灑進來,隨著樹葉的擺動一閃一閃象草地上撒滿了金子,瑋驕傲的揚起頭迎著忽閃忽暗太陽,不讓淚水淚下來。快步向前跑,想甩掉自己看到的,甩掉那兩個狗男女……她想醒過來,一定是做夢了,今天的登山之行是瑋計劃了好久的,老公徵求她意見,多帶幾個人,她大咧咧的回覆:好的,讓你的朋友去看看,那裡真的美極了!

瑋抬起右手,狠狠的咬上去,痛,還岀血了!不是夢,他媽的,這樣的事情老孃也能攤上,還是那麼一箇中偏下的女人,狗日的,胃口真好,她自言自語的低估了幾句。

生活從此在這裡有了改變,兒子高一,正是青春判逆的時候,不能傷害到他,爸爸肺癌晚期,他是老革命,經濟上不需要他們子女負擔,她卻不敢讓家人知道當初她要斷絕一切關係所選的丈夫現在背判了她。這真的不是一個笑話,而是一個諷刺劇。老公給她說,工作中這個女的幫了他很多,她離婚了帶一孩子,可憐!瑋靜靜地看著,聽著,不說話,只是不再讓他碰她,老公霸道的硬上,她會冷冰冰的說,你想知道姦屍的感受?看他那驚悚的表情瑋笑出了聲,拍拍那張依舊帥氣的臉:你髒了,我不會要了。等時機到了就離婚,現在,請尊重我的同時,也尊重你自己!

在家裡首先劃分岀界限,人前夫妻,家裡陌路,想哭的時候大聲的唱: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高吭而嘹亮,給自己加油,去找回軍人骨子裡的血性!我可以的,沒有誰能左右我的生活,咱是軍人出身呢。瑋不哭不鬧,親人,朋友,同學戰友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婚變,她依然漂亮,陽光,開心果一個,她老公還是和那個女人糾纏在一起,但會每天回家,從當初對瑋的溺寵慢慢的轉化成路人,會借酒發瘋的瑋怒吼和辱罵,瑋依舊堅強的忍著,對自己說:為了生我的父母,為了我生的兒子!

慢慢的家人,朋友知道了她丈夫出軌,瑋笑著否認。其實瑋熬得太辛苦了,兩年了,從當初的疼痛至麻木,第三個年頭春節後不久,父親去世了,父親臨終前一天晚上讓瑋給他洗腳,擦身體,說去看戰友,看班長,又對她說:三丫頭,別委屈自己,離婚不丟人。第二天,父親在她和弟弟的懷抱中安祥離去。

處理完了父親的後事,瑋對即將回部隊的四弟說:把我兒子帶去你部隊,讓他當兵,我的生活引響了他,今年高考有點難。

弟弟:好!只要他願意!要我們兄弟幾個幫忙嗎?老五說了幾次想揍姐夫被我攔下了!

瑋:不用!收拾他不用你們岀手。我捨不得我的家人因為他而攤上事,不值!

你只負責帶走我兒子,讓他成為一個好兵!

老公特別敏感,兒子走的當天就消失了,這年瑋三十七歲。他會給她發信息,打電話,請求給他一個機會,他死都不會離婚。但瑋告訴他,你髒了,我不要了,除了離婚就是我喪偶!

這一拖一戰就是八年,兒子成了優秀的軍人,前程似錦,而他在離家的第三年春節跟在兒子的身後出現在我的家裡,他知道瑋要面子,不會把趕出去,兒子走他走。他還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對朋友說:老婆大優秀,也太強勢,XX雖然說很平凡,但我在她面前就是皇上。

從三十三到四十一歲,瑋最好的年華就這樣在無性婚姻中度過了八年。她的青春容顏在慢慢的耗盡,多少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雷鳴聲中痛哭……

第九年的六月二十六日,瑋離婚了,那一刻她如釋重負,走出辦事處時輕快的吐了一口氣,並且也下定決心,今生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愛情。可笑的是她前夫會依舊在春節出現在她面前,要麼有兒子陪著,要麼有他的兄弟姐妹陪著,反正年會陪一起度過。這時候的瑋還會調侃他:皇上,你的貴妃來不來?

可人後的她卻還是走不出那段婚姻帶給她的傷害。憑心而論,瑋漂亮,家境,學識都是很好的,和她老公屬於下嫁,並且瑋又善良,對公婆一家人極好,難到真的是好人沒好報,還是紅顏薄命?

離婚後三的年八月中旬,一天上午瑋接到了前夫電話。他吞吞吐吐告訴她,他食道癌晚期,那個女人要上班,無法照顧他了,並告訴了她準備手術和手術時間!放下電話,瑋放聲大笑,笑著流下了淚水,並且哭出了聲,把自己關在家裡三天不岀門,笑了笑,笑了哭。

瑋去單位辭了職,去陪前夫手術,放療,化療,好朋友罵她,兄弟姐妹不理她,她笑笑說,我幫我兒子照顧他,兒子是軍人不能請長假。我對他好,讓他更難受,讓他知道善與惡,美與醜。看,上帝已經懲罰他了。

三年後,前夫故去了,在他們共同生活的家裡走的,兒子他們把前夫的遺體送去了殯儀館,瑋沒有傷心欲絕,甚至沒有眼淚,找來一個民工把家裡有關前夫的東西全部搬出去在一個廢棄的工地燒掉。把家裡裡外外收拾一新,她沒有去殯儀館,沒有去送他最後一程,並且在前夫死的當天打電話叫來了那個女人,她說,十多年呢,他們也有感情。那個女人為他守靈和送他是應該的,她們平靜的交談,象極了兩個朋友。那個女人還真的為其守靈並至墓地!這又讓許多人對瑋迷域不解,不知她賣什麼藥。瑋在一次戰友聚會後回答我了這個問題:照顧他三年,是對我自己選擇的人和事做一個了斷,也讓兒子心裡舒服不難受。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他死了,我是他前妻,憑什麼去為他守靈流淚在人前裝?我已經不是他的妻子,沒有義務去為他做妻子該做的事情,對他我盡到了情份。他死了,我很遺憾,惋惜,但不悲傷,所以我不裝!

酒後的她沒有醉意,臉上淡淡的酒後紅讓她如此美麗,四十幾歲女人在燈光照映下那樣聖潔,不卑不亢,骨子裡的傲氣與生俱來。她見我望著她,她馬上道,別這樣子,我不可憐,不要同情,如今的我生活的很好,很輕鬆。說完便看向窗外的星空喃喃自語:有天堂嗎?有來世?劉xx(她前夫名字)你可記得這一世的我……

此刻我卻是心痛莫名,那個十六歲的少女,穿著綠色軍裝,在營房各個角落跳躍歡笑,那樣美麗,陽光,她是當兵是隻有十四歲,是我們連隊倒數第二小的,我們都私下叫她丫頭。丫頭,願意上帝保佑你從此安好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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