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冬天,小雅在婆家土炕上分娩,產一女,出生夭折。
十天後,婆家透過趕集的村鄰捎話給母親。母親得到訊息,第二天一早,遠遠的騎腳踏車去探望女兒,十月懷胎,孩子沒成活,自然影響心情,見面後婆家人、孃家人都沒有笑臉。
母親一來,就幫著洗洗涮涮,和女兒拉呱拉呱。母親住了一夜,晚上是和小雅睡的,得知小雅發作,沒有去醫院,沒有找醫生,就在家裡的土炕上,揭起被子,卷掉褥子,掀開席子,鏟來一推車乾土倒炕上,婆家奶奶和婆婆挽起袖子齊上陣,剪刀、熱水,油燈伺候,熬過了白天,熬過了黑夜,奶奶一剪刀下去(側切)娩出一青紫女嬰,已經斷氣,來不及清理,放一邊先忽略不計,婆婆奶奶一起,按的按,掏的掏,扯出胎衣,找來縫衣針在油燈上燎燎,一個按著,一個忙著把剛才一剪刀剪下去的口子給縫起來。。。一針針剜下去,那是紮在肉裡,滲在心裡的疼,終於在一陣鬼哭狼嚎、殺豬般燦烈中進行完畢,處理現場,一切又迴歸於往日的寧靜,留驚魂未定的小雅孤零零的躺在炕上那一堆乾土旁瑟瑟發抖。。。彷彿夢一場,十月懷胎,好似幻覺。
母親的出現,日子才像真的,那麼痛,那麼疼,母女連心的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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