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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臨近期末,老婆學校宿舍每天都查寢,所以,只好每天回學校宿舍住。昨晚,老婆剛剛進宿舍,丈母孃就來了電話,說老丈人今晚值班,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有事商量。這個時候我正在公司加班,實在走不開,丈母孃見我遲疑了一下,又和緩溫柔的說,晚一點也行,還特意囑咐了一句,在店裡等我。

這個2020年,公司狀態實在不太理想,大部分員工都已經放假,只有很少的手裡有沒有結的專案的員工還在上班。我在公司實際也沒具體事可做,只是回家也無聊。加之我需要認真考慮來年的賺錢專案,所以就懶在辦公室,一邊喝茶,一邊思考一下。這麼多人,房租水電人工,費用一大堆,說壓力山大也不為過。要不是有以前的專案賺了不少錢,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來年的情景跟今年比較,恐怕也不會有多大改觀。越想越焦躁,實際上自己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哪出路總要找,不能一直坐吃山空,想來想去,還是有換地方的念頭,還得去上海。這是我由來已久的想法,要不是等著媳婦畢業,早就遠走高飛了。

想著想著, 這時候老張敲門進來了,他手頭上的專案也結束了,明天他們組就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我問老張休息的這段時間有何打算,老張滿臉通紅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來,嘴巴里扭扭捏捏的一張一合,仔細聽來好像是,我也不會幹別的,只能你幹啥我跟著幹啥之類的蚊子聲。說起來叫他老張,實際上才三十,老家是合肥人,上海財經一畢業,就被我招來,一直幹到現在也七八年了。這個人,看著愚鈍,實際上聰明絕頂,業務最鬼精,看人還特准,知道兩湖是咋回事,我也沒搞明白他這些業外閒活都是從哪學來的,總之是個厲害的主。我真是敬他幾分。老張看出來我要挪窩去上海,這事連我媳婦都不知道,從來沒跟人說過,後來我萬般回憶才有了點將信將疑的推理:老張來我辦公室報專案進展,敲了幾次門我都沒聽見,他就進來坐到了我的椅子上,當時我站在地圖前,背對著辦公室的門,辦公桌上放著另外一本地圖,開啟著是上海的頁面。唯一的暴露就可能是這次。

小芳又來電話了。

我假裝剛剛忙完,說馬上出發去接她。小芳高興的說快點吧。

不一會就接到小芳,小芳頭一句就說減肥不想下館子,我說我還沒吃飯呢,小芳說你也減減肥吧,我說再減就看不出人樣了。芳芳說再看不出人樣,我閨女也不嫌棄你,怕啥。

既然丈母孃不想下館子,哪怎麼辦,小芳說去咖啡館坐一會吧,我說好吧。七拐八拐就來到了一家咖啡館,咖啡館裡人還不少,來到前臺點單,小芳要了一壺茶,我要了一本卡布奇諾,要了一份芒果冰沙,一份烤香片面包窩。拿著跟蹤小粉熊上了二樓,二樓人更多,找了個四人位落座開聊吧。

沉默了好一會,丈母孃才開口,說想過退休生活,不想再折騰了。我說你才多大呀,就退休,丈母孃說不管多大就是想清淨清淨。我說你退休,你女兒學費誰出?丈母孃說看你那小氣樣,用不著你出。我知道,丈母孃最近這一年生意也不好,盡頭就一下子乾癟了許多。想當初我勸她轉型,她還堅決聽不進去,說什麼幹了十幾年,這麼多老客戶,總會能維持下去。不信拉倒,我也就沒再磨嘰。丈母孃今天打扮的分外妖嬈,高筒靴子,螞蚱褲,披肩長髮,右上角還夾了個髮夾,微紅的嘴唇絲滑梅花,跟誰說五十誰都都不信,是打死都不會信的那種,跟我媳婦在一起,他們母女倆完全可以是姐妹。媳婦生澀,丈母孃有韻味,更能讓一些男人春心蕩漾吧(我除外)。

丈母孃這麼一說,我知道是生意不好的結果。

這時候丈母孃的柚子茶來了。

不一會我的咖啡☕️來了。

好久一會點心才上來。

點心烤的不錯,不焦不嫩,奶油,藍莓醬,椴樹蜜,一應俱全。

我最近老熱,特別想吃涼的,就盼望芒果沙冰快些上來,你越盼著上它就是不來。

這個時候媳婦發來一個小影片,在宿舍抹臉蛋呢。問我幹嘛呢,我說準備從公司往回走。媳婦說慢點開,她還說今天把車停進了校園,正好在宿舍樓邊上。再晚一分鐘保安大爺就不讓進了。

沒多久,小芳的電話震動嗡嗡響,丈母孃看了一眼說是閨女,沒有接。

響了半天也就不響了。

我心想,在咖啡館能洗澡麼?

只能面對哪壺淡黃色的柚子茶,翻江倒海意念洗了吧。

這個時候,芒果沙冰上來啦。好傢伙,滿滿一大碗。只見高高聳起的白色的沙冰山上,依稀點綴了幾個不知道何物的什麼肉,最頂端,穩穩端坐著一攤冰淇淋,似乎已經開化了起來,丈母孃示意我並不懷好意的說:快吃吧,冰來了。我說,我不喜歡吃冰,我想吃芒果。丈母孃看了一眼哪碗說,哪你得好好找找。

我說,沒事,咱眼神好著呢。丈母孃撇著嘴吧,都帶花鏡了還吹牛。我說,再小也是肉,你看看這塊最大了,孝敬你。一邊說一邊往丈母孃嘴裡遞過去。

正說話間,上來一個穿紅馬甲的男侍應生,恭恭敬敬的說,能把桌上的不需要的收拾一下嗎?

我說先不用收拾。

男侍應生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立馬又過來一個女侍應生,說,先生,我們馬上閉店了,需要收拾一下,提前洗碗什麼的。

我立馬問了一句幾點了,丈母孃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勞力士,說十點五十二,女侍應生也同時說了句我們十一點閉店。

我說,哪還不快點收拾吧,按時下班,明天還得營業不是。

我一邊起身,一邊看著那碗沙冰,可惜了了,一點沒起到降溫的作用就得離開啦。

丈母孃看出我的無奈,戲謔的說,要不打包!

如果能踹褲襠裡我真打包,我心想,但沒敢說出來。

跟著幾波客人走下樓梯,出了咖啡館,再推開旋轉門,咖啡店的招牌投影到地面上。以前就有人告訴我,說這是一家山寨店,正牌店在北京他們的大學旁,這個店從來沒有再這個城市開過分店,招牌很像,只有細看才能看出差別。

我心想,也來過幾次這個店,這次領教了真不是一回事。

丈母孃像喝醉了酒,總是接觸著我的肩膀。

還是早點送丈母孃回家吧。

然後加快了腳步走向哪個黑色的車。打著火,開了大燈,給丈母孃照亮腳下的路……

藉著車燈,似乎看見丈母孃的眼神裡有股怨氣。

難道丈母孃還在怪那碗芒果沙冰,沙冰太多芒果肉太少麼?

我也不知道她的心思。

你知道麼?

我想,送小芳一隻布偶貓吧,陪伴她每一天,也許他的心情會慢慢好起來。就不用有事沒事天天纏著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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