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誰都沒有說什麼，各忙各的，生活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母親伺候女兒洗漱，喝著紅糖雞蛋，婆婆忙著做早飯。

這裡農閒時間一天兩餐飯，早飯大概上午九點到十點的樣子，午飯在下午三點半到四點半的時候。

今天母親是客，奶奶陪著親戚坐著，透過窗戶看見女婿挑水從院子進來，進了廚房，聽見一陣雜亂的動靜，奶奶聞訊溜下炕，拄著柺棍，邁著三寸金蓮，小腳咯噔著匆匆過來查看個究竟，母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隨奶奶之後跟了過來，是女婿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全身痙攣，滿地打滾。。。婆婆隨手扯過一擦臉毛巾，抓起一根筷子繞上，半蹲著，在奶奶的幫助下，扮開女婿嘴巴，把纏上毛巾的筷子塞進去，拉扯著躺平，舒舒氣，緩一緩，婆婆、奶奶喘口氣，從頭到尾大約三分鐘左右，兩人配合默契，所有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漸漸地，女婿呼吸由急促變均勻了，也不抽搐了，自己緩好了，爬起來向廁所走去解手去了。。。

這一系列神操作，看的母親從驚慌失措到目瞪口呆，也沒敢出聲，默默退下，退回小雅屋裡，看著憔悴的小雅，六十來歲的母親忍了又忍，把所有的心疼合著眼淚生生吞回肚子裡去。

到吃飯，到母親要走，誰都沒有提這件事。吃過早飯，母親就推說家裡門沒人看告辭回家。

回家後的母親，想起坐著空空月子的小雅，想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婿，想著隱瞞真相的親家，想著兩頭忽悠的媒人，傷心欲絕，悲痛不已，事已至此，該如何是好？

冬天的漫漫長夜，母親無名的燥熱、煩亂，無法入睡的母親，在院子的黑暗裡不停的來回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