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倒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往往只需要一根菸的功夫。阿文,如往常一樣,打卡上班,快到下班點,老闆突然叫阿文出來聊一下。原來公司經營業績不佳,老闆決定臨時裁員,對阿文說:“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阿文似乎還未做好準備,但隱約感覺到不妙,但又從容淡定的迴應了一句:“好的”。公司的近半年的業績,直線下滑,走,對阿文來說,遲早的事,今日恰逢平安夜,一切如往常一樣平安和寧靜。
阿文簡單的收拾了下辦公個人物品,只留下了幾疊財物報表和一本日常工作筆記,明天開始,阿文,又需要重新開始找新的工作。但是,突然面臨的房貸、車貸、信用貸、以及作為一箇中年男人本該承擔起的家庭其它開銷,阿文,吸了一口煙,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解決方案,又好像未想到答案。隨著一聲放心車輛搖桿拉起,阿文,開著車離開了公司。此時,還未來的及與各位同事一一道別,也許日後會相忘江湖再見。
阿文,突然停下來了本就不快的車,停在了一個只有夜晚路燈道路邊道的停車位。好像還未準備好對自己的妻子說點啥,但是下意識的已經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喂,親愛滴,是我,阿文,老婆......”,阿文像平常一樣開始了電話中的第一聲的主動問候。
阿文的妻子叫丹桂。丹桂迴應說:“怎麼了,老公,什麼時候回來,已經晚上9點了,到哪了”。妻子的簡單關心和問候,讓阿文足足屏住呼吸30秒。阿文對妻子丹桂說:“明天不去公司了”。丹桂回覆說:“明天休假了嗎”。阿文鼓起勇氣說:“不是休假,是暫時失業了”。
電話妻子那頭,突然沉默了,久久沒有迴應,彷彿手機斷了網,掉了線。“回來再說吧,路上注意安全老公”,丹桂輕聲的說一句。
阿文說:“嗯,老婆,待會就回家”。
阿文繼續開著車緩慢的行駛著,夜晚的路上車輛已經少了很多,可是車速卻比平常要慢很多,離家越來越近,平靜心情也越來越複雜,慢慢有些焦慮、騷動、無奈。快到家門口的一個十字路口,車又停了下來,此情此景,像極了人生道路的選擇,直行、左拐或者右拐,卻沒有倒退的退路可行。面對疾風吧,拿出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責任和擔當,阿文默默的給自己加油鼓勁。
平常只需要半小時的車程就能到家,今天阿文足足開了1個多小時,一路上車速都是非常的緩慢,終於到家了,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睡著了,來不及睡前最後的一聲的問候,曾經又錯過多少次對女兒夜晚的一句“寶貝,晚安”。阿文的女兒叫柳葉。
今夜十分漫長,卻沒有任何睡意,丹桂給阿文遞上了一杯熱開水,平安夜裡多了一份家人的溫度。丹桂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等待阿文開口。阿文喝了一口水對丹桂說:“突如其來的失業通知,給家庭造成了短暫的負荷,作為一個男人,不能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今後的日子,還要過,還要過好,我會盡快開始找一份新的工作”。丹桂,一句也沒說,只是默默流下眼淚。不像平常那樣抱怨了,這點讓阿文感覺到了恐懼,但是又知道妻子此時無聲勝有聲。
平安夜,阿文失業了,失去了一份有收入的工作,接下來面對的才是真正的人生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