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在一個小鎮裡的村子裡長大,那時候沒事時總纏著媽媽講故事。記得有一次,二姨來我家裡陪媽媽嘮嗑,我又開始纏著媽媽講故事,媽媽推說沒有了。後來二姨說,老沙的故事講過嗎?媽媽說,孩子膽小,不能給他講。二姨走後,我纏著媽媽,媽媽終於告訴了我。
獵人老沙就住在我家的西側,獨門獨院,他當時50多歲了,自己一個人住。那個年代打獵沒人管,老沙是山東人,他自幼便和父親一起來到大東北闖關東,與父親一起在山上打獵,河裡抓魚。老沙成家後生有一兒一女,和父親一起居住。後來父親病死了,老沙就獨自上山打獵!
老沙膽子特別大,槍法奇準,經歷豐富,據他自己說,他曾經在一個雨天見過天上的龍!那時家家都很困難,但他因為槍法好經常能打一些狍子野豬之類的動物,家裡伙食好,有時也接濟一下鄰居!他去別人家串門時,那家的狗啊、豬啊、馬啊都不吱聲了,躲他遠遠的。大家都說他身上有戾氣,動物都怕他。有的人勸他,打獵不是好事,還是乾點別的,老沙不聽還繼續幹。
有一次,老沙在山上看到一隻火紅的狐狸。一般時候老沙和其他獵人們見到狐狸和“黃皮子”都是不打的,據說這個東西邪的很。可今天老沙卻看上了狐狸那身皮毛,一槍把狐狸打死後帶回家。回家後,老沙媳婦埋怨他不該打,可老沙不聽,讓媳婦用狐狸皮給孩子做外套。結果沒幾天,兩個孩子就鬧了毛病,一到天黑就胡說八道,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老沙和媳婦害怕了,找人看病。最後有人說,把狐狸皮送到山裡埋起來,老沙聽了,果然就好了!可是老沙家裡的雞鵝狗都遭了殃,一到晚上就叫,第二天一看就有被咬死的。老沙打獵槍法也開始不準了,明明能打到的都打不準了。後來這事把老沙折磨的不行了,怎麼弄也不見好轉,老沙就乾脆不養雞狗了,把槍也送人了,再也不打獵了!
不打獵的老沙沒了精氣神,老婆也和他離了,剩老沙自己終日飲酒鬱鬱寡歡。大家都說他是殺戮太多了,報應來了。我記得後來我在街上見過老沙,蓬頭垢面,雙目無神。一代神槍手最終淪落成一個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