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我來瀋陽的經歷正式有了名字,並排上了序號,便於連續寫作。至於為什麼起這麼個名字,以後的文章會講明名字的由來。
我的父親是個特別精明能算計的人,由於經歷六十年代的歲月的人,經歷過貧窮的日子,經歷過被洪水洗禮後一貧如洗的生活的人,經歷過上頓不接下頓的大鍋飯的年代的人,磨練出了山東農民特別節儉的生活習慣。出門靠朋友,在家靠親戚這句老話在我家也得到了驗證。在他回到老家的短短時間裡,就發動了親戚朋友團聚,家裡的四間大瓦房的大院也作價二萬五就留給了大姐。親戚朋友也自發的紛紛像贊助我家一樣將家裡的東西作價買回了各自能用上的物資。一個歷盡多年的家就這樣被父親的親朋好友們瓜分了。因為舉家搬遷,在農民的家中,是挺大的一件事,到瀋陽安家得從零開始,一切都得需要錢。
1996年的春節是個特別的日子,父親在收拾好家庭物品,決定除夕的當天坐車去瀋陽。我的老家就僅剩了東霞崗嶺上的一處老宅,也是父親留個心眼,萬一瀋陽混不下去,還能再回老家,還有個落角點。因為那個年代,從濰坊去瀋陽的火車,只有在除夕的當天,人才會少,車票也好買,手裡帶的亂七八糟的零碎東西才會輕易拿上車。
雖說故土難離,為了整個大家庭的團結齊聚,父母也狠心離開了那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家鄉,在疾速的火車上度過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春節。後來聽父母說,火車上還免費發放了年夜飯,每人一份餃子。因為年三十的火車上沒有幾個乘客,誰也不願在火車上過年。我都能想像到,父母吃到餃子的那一瞬間,雖然是在舉國歡慶的春節,眼角肯定會悄悄流淌出多年的辛酸。這肯定是個不同尋常的春節,歷經幾十年的艱辛歲月,歷經幾十年的辛苦勞作,歷經了親朋好友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心中肯定會像打翻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的滋味會湧上心頭,在親人們的送別下,被父母都打包帶向了開往瀋陽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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