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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著夜郎走出了白帝城,向著八陣圖走去。

無顏等人剛才在城頭之上已經遠望過八陣圖,知道此圖中變化莫測,似有千軍萬馬,但姬飛峰說過,此圖只是一個幻象,實則是一片巨石擺成的。

但眾人向著八陣圖越走近,他們就越來越感到渾身一種涼意。尤其是六魂,這種涼意透徹心肺,非一般武功可以抵禦的。

南宮小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靠近了魏圖騰,這個大傢伙身高體壯,想來如同火爐一般。但實際上,魏圖騰同樣感到了涼意,這令他十分地驚訝。魏圖騰終年在神農架山中行走,常追逐野獸到山頂之上,那裡常年冰雪,他也沒有感到有任何涼意,但此地的涼意卻令他不禁打起冷顫來。相較起來,他的那些手下倒好些,雖然也是涼意襲身,倒也無甚大礙。

路奇軒知道八陣圖邪門,所以手握劍柄,緊跟在夜郎的身邊,生怕此人入陣之後耍什麼花招。

其實,夜郎絕沒有想耍什麼花招,他是真心真意地帶著眾人前往八陣圖。

原來,夜郎身為城主,實際上是眾民所選,他也沒有辦法,依著他的本性,早就雲遊四方去了。這個夜郎雖然不是好道禮佛之人,但心地豁達,喜山水,愛逍遙自在的生活。

由於他本人姓莊,所以又常以莊周後人自居,猶喜莊子的《逍遙遊》與《秋水》,卻討厭道家名著《道德經》,常言,無為而天下哪裡比得了無所作為來得自在逍遙。

此城民眾也受其城主的影響,大都是抱著無所作為的態度。

近日來,邪者大舉進攻中原的事件發生,夜郎也為白帝城的安危著想,他哪裡知道,此城受赤甲白鹽瑤姬所佑,再加上諸葛先生的八陣圖,如若陰屠不親自前來,邪者部隊還真就不敢進攻這裡。

城中有一些長者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禁說出了此城的一個巨大的秘密,就是每一戶裡都有暗道通向赤甲與白鹽峰裡。

原來當年公孫述進駐白帝城後,到了晚年,他那顆稱雄的野心早已淡去,想到白帝城雖有帝王之象,但實則是一座小城,如有大軍進攻將不堪一擊,於是他便命人暗修通道,直入赤甲峰與白鹽峰內。

此二峰裡實際上是兩個巨大的內城,分為若干層,每一層內都囤積著糧食和一切生活用具,可夠白帝城眾生活達十年之久,只是終日見不到陽光,頗似一座地下之城。

後來,諸葛先生來到此城,知道此秘密後進到赤甲與白鹽城中,為公孫述所建的城感到無比震撼,連他都想象不出以當時公孫述的那些手下,這麼少的人是如何完成如此巨大工程的,簡直就是人界裡的奇蹟。

諸葛先生雖知公孫述此舉有些小題大做,但他生性小心,便擺下八陣圖,為了更好地保護白帝城,還有赤甲白鹽兩座峰中之城。

夜郎聽到這個訊息,非常高興,立即叫城中所有的平民百姓都沿著地道進駐赤甲白鹽兩座峰中之城。即使是周邊的獵戶,夜郎也一起叫上,這就是席方平等人沿途過來只見山中棚戶,未見人煙的原因。

此遷徙進行得十分秘密,歷時一十八天,最後一天時,七魂及席方平帶著蠻兵來到。

白帝城眾有好事之人,誤以為這些人都是邪者,於是悄然彈起夜郎所教授的《逍遙遊》,由於在地道中所彈,此音上傳至房舍,那房舍又是全木所制,吸音吸得厲害,房舍之中卻形成一個天然的音谷,聲不外洩,城中魏圖騰等在街面巡視之人無一聽到,而房舍中人卻個個如醉如痴,沉沉昏睡。

那三百二十名蠻人及席方平與姬飛峰便是這樣被白帝城的民眾擒了去。

但捉到人後,這些民眾發現所擒之人並非邪者,於是才忙報與夜郎。

夜郎看事已至此,便讓人將這三百二十二人置於八陣圖中,自己一個人來會見城中的人。

對方雖然不是邪者,但夜郎絕不希望由此而引邪者前來。

夜郎本意想將此事平緩解決,但是,現在他卻不能不耍些手腕了,因為他看到了六魂由於接近八陣圖而產生的變化。

八陣圖為人界的帝王之城驅魔衛道,這一點卻是夜郎非常清楚的,不是魔界的人,此圖陣中的玄妙對他也許根本就不起作用,但現在,以路奇軒為首的六魂卻渾身打著冷顫,面色變得紫青。

夜郎雖然是豁達之人,但他身為白帝城主,絕不敢將一座白帝城作為賭注,難道這六個人也魔界的人嗎?

夜郎有些疑惑,他也看出來了,那些蠻兵們雖然也是有著涼意,但那的確是人界的正常反映。六個魔界的人帶著人界的蠻兵,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夜郎有點舉棋不定了。

與此同時,路奇軒等人感到來自於八陣圖的威脅越來越厲害,他們當然更懷疑的是面前這個夜郎,難道他有什麼陰謀。

八陣圖是用道家理念所擺,這些人中只有姬飛峰本是修道之人,但現在他不在這裡,八陣圖又是如此地怪異,六魂的防戒之心不禁又提高了許多。

蠻蠻首先站住了:“莊城主,現距八陣圖也就一箭之地,你叫人把我們的人帶出來就是了。”

蠻蠻本來臉色就有些泛紫,此時更加如此,雖然相貌清俊,但不免還是有些令人感到害怕。

夜郎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他一定要將這些人帶進八陣圖中。

於是,夜郎道:“看來你們不知道八陣圖有奧妙,別看這只是無數的巨石,但此地在外面喊,裡面的人根本就聽不見的。我倒可以走去一趟,替你們叫出人來。不過,由於你們沒有見到自己的人,肯定是不放心的,看來只有跟我走進去走一遭了。”

事到如此,似乎真的就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了。眾人看了看不遠處的八陣圖。

夜色濃郁,紅月當空,前面巨石林立,每一塊石頭上都被鍍上了紅月的顏色,呈現一種粉紅,但在石與石之間,月色顯然照射不到,那裡則是漆黑一片,看上去真是又神秘又深邃。

走進去是不是凶多吉少,眾人不敢妄自猜測,但每一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敵意。

事情講到這裡了,看來不向裡走似乎也說不過去。

路奇軒卻道:“夜郎……”

他的話語中顯然已經不再客氣地稱對方為城主了。

路奇軒接著說:“我和你進去,讓他們守在外面。”

夜郎沒有想到路奇軒會有此一說,他知道這個提議自己是無法反對的。對於路奇軒,夜郎是心存戒心的,在他彈奏《逍遙遊》的時候,只有這個人能夠不亂心志,還大聲喝止,可見此人的定力,若他真是魔界中人,想來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此陣能不能控制於他,也不好說。

另外五魂聞聽此言,都搖頭道:“路大俠,不行。”

誰都明白,不行的意思就是太危險了,只是當著夜郎的面,五魂不願說出危險兩個字。

路奇軒紫色的嘴唇笑了:“席公子第一次碰到惡龍侍者時我在場,姬飛峰的師父陳摶因我而死,我當然要進去了。”

魏圖騰心有不滿,路奇軒的言語之中似乎根本就不關心蠻兵的死活,他剛要說些什麼,卻被無顏拽住了。

無顏知道,路奇軒如果下了決定是無人能阻止的,於是道:“好的,有勞路大俠。莊城主,也有勞您了。”

夜郎淡淡一笑:“好說,份內之事,誰讓咱們有誤會的。”

路奇軒手握劍柄:“夜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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