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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夏在這個小城市打拼已經三年多了,加上大學那四年,這地方也算得上是我們的半個親人了。

他在雜誌社當編輯,而我就是個破畫畫的,我們的工作沒有白天黑夜,有時候二十四個小時都沒工夫閉眼,有時候在床上躺三天三夜也沒人管你。看上去就像是兩個不務正業的小年輕。

二月初,疫情嚴峻,我倆幾乎成了無業遊民,能吃上熱飯都算是奢侈了。

我和老夏調侃:“乾脆我們就睡到大中午吧,這樣也不覺得餓了,還能補回以前落下的覺。”他笑著說我傻,安慰我說吃飯的錢可不能省著,我們還沒窮到這份上。

實際上,我倆心裡都有數,年紀也不小了,兩個人打拼這麼久有時候竟然連三餐都成問題。

我們倒是沉得住氣,能安心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實在是人生不可多得的好事。就是怕這以後,要是爸媽突然來訪,連張床都沒得睡,那可不得把我們拎回家挨個訓一遍。

現在住的這個出租屋是我和老夏翻了幾百張廣告單才搶到手的。

我們對屋子的要求並不高,能擺下床還有基本的用品就足夠了,心情好的時候還能添置幾束花。

這兒離繁華區很遠,除了每次去上班要花上兩三個鐘頭外,幾乎沒什麼不好。

我們從沒有拖欠過房租,日子過得拮据但卻滿足。

這裡是南方,已經三月了,天氣回溫得很快,街道旁的樹都開始冒新芽。我們就這樣一直盼著復工的那一天。

結果盼著盼著,盼來的卻是房東帶來的噩耗。

因為老家那邊出了些事,房東一家得回去個兩三年,所以這邊在租的房子得暫時收回了。

我們難過了好幾天,但還是乾脆利落地收拾起了東西。

這些年我們搬家的次數已經數不過來了。

每天從兩米的大床上醒來,我都錯亂地以為自己身上壓了幾百萬的房貸。精緻的裝飾與擺設,讓我連續失眠了好幾個晚上,深怕半夜有小偷潛入把家裡偷個精光,那我們倆後半輩子不但沒有房子還要為別人的房子打工,想想就頭疼。

所以阿星迴來當天,我和老夏道了謝就狼狽地離開了。

意外間,我們已經輾轉了這座小城的無數個角落, 無處落腳的時候住過各種各樣的賓館,幸運降臨的時候也享受過別人的豪宅。

我們好像沒有失去過什麼,相反,我們欣賞到了沿途更加美麗的風景,收穫了更加堅固的愛情,也擁有了更加豐富的人生閱歷。

如果再選擇一次,我們還是會願意接受沒有房子的自己。

離開出租屋前,我在臺燈底下意外發現了一張五十塊錢,我激動地對老夏喊:“咱們發財了!走吧,今天中午我帶你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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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根本就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