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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珍吃過飯後,看小彈子沒有哭,小彈子的爸爸就趕快找醫生開產假條(不用交費的,真珍是廠職工只需開假條)收拾好東西找了個人力黃包車就坐回家了。這天還好,一路上小彈子沒有哭,乖乖的眯著眼睛睡覺的。回家十點多鐘,小彈子好像又餓了,突然就開始哇哇大哭。回家後起初兩天小彈子的表現還可以,白天晚上每次吃牛奶之後都可以睡一陣,而且每次能喝五十多毫升牛奶了。不哭的時候還能睜開眼睛瞅瞅,小嘴一舔一舔的,真可愛。可回家後第三天下午,小彈子又不老實了,奶喝了,小屁屁洗了,尿布換了,還總是不停的哇哇大哭,不管怎麼哄都不行。哎……,真珍心裡好著急,看著小彈子哭得那麼厲害好心疼。那天晚上幾乎整夜都是這樣,喝奶後不睡覺老是大哭,直到凌晨五點才好一點,可聲音已經嘶啞了。說實話,孩子這樣哭鬧不僅讓家裡的爺爺奶奶得不到休息,連鄰居也多少受傷害。

那時是初春的天氣,夜裡還很冷,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敢抱去外邊,只能在屋裡抱著走來走去輕聲地哄著。這樣的情況又持續了三天,三天之後有點好轉。好轉兩天又反覆,這樣哭來哭去,小彈子嘶啞的哭聲就像小貓兒的叫聲一樣慘兮兮的,對門鄰居李婆婆時常聽到哭聲也止不住淚水長流,覺得孩子好可憐。小彈子的奶奶是帶過好多個小孩子的老人,也沒有遇上過這麼愛哭的孩子,也覺得也無奈何。有一天奶奶就去離家很近的衛生院請內科醫生(那裡沒有兒科醫生)來家裡看看小彈子是不是生病了才這樣愛哭鬧的。醫生先不想來,其實小彈子的爺爺就是廠醫院最權威的醫生,對各科包括兒科婦科都具備一定的診斷醫療能力的,所以衛生院的醫生覺得來也是有點多餘,但又覺得請了不來看也不合適,還是到真珍家裡看看小彈子吧。

衛生院的餘醫生仔細檢查了觀察了,又詢問了一些情況,也覺得小彈子很正常,沒什麼問題啊,只是餘醫生叫真珍以後買點魚肝油滴在牛奶裡餵養小彈子。難熬的月子還是在小彈子一聲聲的啼哭中一天天的過去……。為了不讓小彈子哭鬧,奶奶還找了幾張紙,叫真珍用毛筆寫上‘天黃黃,地黃黃,我家有個愛哭郎,過路的人念三遍,小兒郎睡覺到天亮’的順口溜,然後奶奶把小紙張拿去貼在大路邊的樹上。但沒有用啊,小彈子依然每天還是堅持哭鬧。後來奶奶晚上又在半夜裡起來用吃飯的筷子在鍋邊上立,一邊立筷子一邊嘮嘮叨叨的念,也沒有用。有一個鄰居給奶奶說,在蚊帳上倒別一件衣服孩子就不鬧夜了,奶奶照做了,還是沒有效果,小彈子每天每夜照哭不誤。不過好的是小彈子雖然愛哭鬧,可每次都能按時按量吃牛奶,還長得肉肉的,不哭的時候還很精神,眼睛亮亮的瞅瞅媽媽,逗逗他吧偶爾小嘴還動幾下,好像要與媽媽講講他的委屈似的。

熬過了月子期,天氣也暖和了,為了不讓小彈子那麼哭鬧,小彈子爸爸一有空就抱著小彈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四十天過後小彈子哭鬧少了一些,但每天凌晨三點或四點就醒來嚎啕大哭,怎麼也哄不好,一直抱著走來走去的也要哭,那些日子小彈子的爸爸媽媽真的好辛苦好累好睏。

五十天過後,真珍的產假要結束了,要去車間上班了。那些年不能請假,產假結束只能去上班。可小彈子找誰帶呢?小彈子這麼愛哭誰願意帶呢?真珍心裡很著急……。(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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