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朋友一起去抓魚,我們打算去深水彎抓魚,去深水彎就要經過水庫。那水庫離我們村大約三公里,深水彎是比較陰深的,兩邊都是大山圍著。由於陰深所以去那裡狩獵捕魚及砍柴的人特別少,但那裡的魚特別多,也特好吃。
我們是吃了午飯後,才過去的,當我們正走到水庫壩頭時,大太陽的天氣,突然變成了陰天,那種感覺就像天狗食日一樣,可是今天又不是天狗食日啊,可能是夏天,天氣變化無常很正常吧。
我們剛好站在水庫壩頭的正上方,此時我們距離水面大約70米,這時朝水庫水面望過去,沒有看到水庫中倒影的影子,黑乎乎的一片,似乎山溝裡漏了一個洞,一個深不見底的巨洞,我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起來。
由某原因此圖並非我所說的水庫-網圖
說起來也怪,正當我從恐懼中醒過來的時候,我想叫我的朋友阿林,突然發現他沒有在我旁邊,差點把我嚇到了。這時的我臉上發白,四肢無力,腦海一片空白,看周圍的環境,就像突然進入黑白電視,四周突然變成黑白,然後直接一片黑漆覆蓋我整個腦海。大約七八分鐘我被阿林叫醒,喂,醒醒啊你怎麼啦,你不要命啦,在這個地方睡覺,我迷迷糊糊聽到阿林大聲在我耳邊說叫喊。
阿林:剛剛你去哪裡啦,我剛剛不知道怎麼滴,突然肚子疼痛,就是找個地方拉屎去了。哦,你怎麼在這種地方睡著啦,你也不看看這周圍,這地方睡覺多危險啊,萬一掉下去怎麼,下面可是深不見底的水庫啊,阿林狠狠的拐住我的衣領問到:你困了想睡覺,好歹也找個安全點的地方睡覺呀,這地方哪能睡覺呢?媽耶,你也不看看我臉上是怎麼回事,怎麼開口就說我在這裡睡覺,這裡這麼危險我能睡覺嗎?而且我們是去捕魚,懂?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睡覺啊,我根本就沒有睡午覺這一個習慣,好吧!當然這是我內心獨白啦,畢竟那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天氣,怎麼說變天就變天了呢?你管他那麼多幹嘛,起來趕緊去深水彎,看你這耽誤得半天時間了,估計等我們到深水彎天都黑了。還不是因為你悄無聲息的去上廁所,才害得我躺在這裡,我靠,我去上廁所和你睡著有什麼關係,而且我剛剛看你看水裡面那麼入迷,還以為你看見水裡面的大魚了。那有啊,我這不是看天變黑了麼,發現今天水面有點特別,以往水庫都是呈現著綠色的,而且也沒有看到水中倒影的樹木,咦,好像還真是,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呢,今天的水庫確實是黑色,我們好奇的伸頭往下看了一眼,因為這是一條懸崖開挖出來的小路,如果我們要看腳下得水面,那麼我們就得伸頭垂直往下看,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就在這是我感覺有一隻手在我背後觸碰我,我以為是阿林提示我趕緊去深水彎,所以沒有多問。當阿林看到我轉身時,他也跟著轉身了,然後我們繼續上路。
我們來到了深水彎,這裡和往常一樣陰森,山頂吹起來的風涼涼瘦瘦的,鼻子吸了一個冷氣,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阿林轉身對我說趕緊拿網,我看到河了有一條大魚,在哪?你沒看到麼?就在河的中間那裡,黑乎乎的一條大鯉魚,我也沒顧那麼多,撒手就拋魚網甩到河裡去了,“嗖”的一聲,阿林大聲喚到,肯定抓住了,快把魚網拉回來,我當時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阿林叫到:別傻站著咯,趕緊拉網呀,我這時緩緩的反應過來,趕緊收網,大概收到剩三米左右的距離時,看到了那條大魚,黑乎乎的,在漁網下串來串去,似乎要掙脫出去了。
網圖-並非所說的場景
按以往的方法,如果現在繼續收網,大魚一定會從底部逃竄出去。停停停!阿林連忙叫到,就算阿林不說我也知道不能繼續收網了,不然大魚就從底部逃走了,此時阿林早已脫好衣服,撲通一下就跳到河裡去了。就在此時,一個冷風從山谷吹過來,我的眼睛好像進了什麼東西,啊.....就這股冷風弄得我眼睛睜不開,疼痛中聞到了一股米酒味,我不停的揉磨眼睛,出於本能反應,我趕緊到河裡用水清洗眼睛,等我回醒過來漁網繩子已經不見了。我急著往河裡看,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阿林正被那條大魚咬在下面,阿林手腳不停地掙扎,似乎自己在水裡憋氣已經到極限了,身體本能的扭曲,不管怎麼掙扎扭動身體,就是被那條大魚死死的壓在下面。
我在岸上看得清清楚楚,這根本不是一條大魚,反倒像一個人。想到這我身體的毛都炸直了,不過總不能因恐懼害怕而不救朋友吧,儘管身體顫抖,還是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拉阿林的手,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跳下去時,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不見了,我當時也沒多想,趕緊把阿林從水底拉起來。阿林頭漏出水後,一個勁的在那裡呼吸,就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了脖子,差點暈過去了。等我們上到岸穿好衣服,身體的溫度上升,我們逐漸恢復意識,阿林說到:你臉怎麼發白了,我還想問你呢,你在水裡半天,我還以為你快要淹掉了呢。什麼眼神啊,沒看到剛剛我在抓那條魚嗎?我都抓住那條魚了,你怎麼不拉網,害得那條魚跑了。這和我看到的不一樣,這我並沒有對阿林說,或許我剛剛的情形太消耗能量了,也沒有力氣去爭執剛剛發生的事。
我們才坐著休息一會兒,天就黑了。我們回去吧,嗯,估計今天捕不到魚啦,我們收拾好東西,我們就空手回去了。這一路上很正常,可是當我們到水庫壩頭時,不知道是天黑的緣故,還是水面黑漆漆反過來的光導致的,總感覺水庫這段懸崖小路特別漆黑,平常這個點是不可能這麼黑的,也沒想那麼多,我們還是往前面走,畢竟這是回家的路。也許是我們在垂死掙扎的時候,把力氣耗盡了,我和阿林一路上沒有說過話。
經過水庫壩頭時,我往下面看了看,水面上好像有個人,正當我仔細看時,我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啪啦一聲,娘耶,差點我就掉下去了,心臟跳得感覺要蹦出來了,還好這裡石頭鋒利把我衣服勾住了,我第一時間趕緊爬起來,站起來就往前跑。阿林我剛剛差點在那個壩頭掉下去了。哦,阿林什麼也沒說,我剛想再說大聲一遍,為啥?阿林的這個反應呢?我沉思了一下,或許是我剛剛沒有做好,讓大魚逃走的事讓他生氣了吧。想到這,我也就沒有再問他了,這時我感覺手腰腿都有些疼痛,我摸了摸這些地方有些液體,我估計是剛剛摔倒被鋒利的石頭刮到了,剛剛估計害怕,沒有感覺到疼痛,現在回神了,感覺到疼痛了,但感覺問題不大,就沒多想,就這樣我們一路上聽著蟲鳴腳步聲到家。
第二天早晨,我剛起床走出房間,看到媽媽在門口站著,還沒來得急喊一聲,就吃了一巴掌,腦子裡嗡嗡的響,這什麼情況?好好的打我幹嘛啊?還有臉問,昨天你和阿林幹嘛去?估計我剛剛吃了一巴掌沒反應過來,我隨口一道:什麼幹嘛啊?又吃了一巴掌,這是哪門子戲啊,好好一大早打我幹嘛,差點又吃了一巴掌。只聽見媽媽說到:別打了,沒看到兒子身上也有傷嗎?這時阿林的母親走過來輕輕問道:昨天你和阿林幹嘛去了?我愣了幾秒鐘,然後把昨天的事大致陳述了一遍。林阿姨:哦,這樣子啊,估計阿林是感冒了,你們以後去捕魚的時多加註意啦。別在水裡呆太久,這樣很容易感冒的。然後林阿姨就跟我們爸聊了幾句就走了。我媽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我,搞得我像個嫌疑犯似的,要不是林阿姨聲音溫柔祥和,我恐怕現在全身發抖,畢竟按以往的事來說,這大早上的挨父親打一巴掌,可是要犯很大的錯才會有的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父親在送走林阿姨後,直接面向我走過來,不過此時父親臉色好看多了,不輕不重的對我說,好小子,一天天不好好呆在家,竟搞一些讓人擔心的事。你知道這事如果嚴重了有多大的後果嗎?孩子他爸夠了,這事能怪咱們兒子嗎?估計父親心裡也明白,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是被不詳的事衝昏了頭腦,對我大吼大鬧。父親轉身去忙了,母親輕聲說道,別怪你爸,他只是裝裝樣子給林阿姨看罷了。來來吃點好東西,母親轉身去堂屋裡拿一個大碗,裡面有兩個大大的雞腿。隨後咐和到,昨天你爸在山上打到的野雞,昨天晚上你說你不想吃飯,直接回房間腳也沒洗就睡了。這特意留給你的,我一邊流眼淚一邊狼吞虎嚥,母親轉身忙去了。
又一天傳來訊息,阿林感冒依然沒有好,聽說去打針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病情,我們回家的那天晚上,阿林上吐下洩身體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劇烈的顫抖,阿林家人捉急的要哭了,眼睜睜的看他在地方翻滾,根本沒有辦法制止。我爸這幾天,天天往阿林家跑,我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天天去他家。
父親嚴厲囑咐到在家養傷,這幾天別出門,這幾天不能出門只能天天在家和奶奶閒聊了。本來想給奶奶說那個大魚的事,奶奶說到:以後你去深水彎捕魚時,經過水庫壩頭時一定不要停留也不要往下看,直接快速走過那段路。我:為什麼?奶奶沒有繼續說下去。我接著說,我路過時,經常停留在那裡看水庫,從那個角度往下看風景特別美,有一種吸引想讓人跳下去的感覺,奶奶嚴厲的說到,以後千萬別這樣了。這有什麼的,前兩天阿林還在那裡拉屎了呢。過了幾秒鐘,奶奶低聲說到:難怪阿林會變成這樣。啊!奶奶,你知道他生病的原因嗎?奶奶並沒有接我的話。到了晚上把這件事告訴我父親,讓父親轉告阿林家人,阿林家人得知後,馬上去找了隔壁村有名的“驅鬼師”老吳來家中做法。
老吳來到阿林家瞭解情況以後,並吩咐所需要的材料。紅色的大公雞、糯米、稻草、竹子,紅布、香紙、紅黃紙、水墨等,當然很多驅鬼的東西“驅鬼師”自帶了。那天晚上阿林家整的紅紅黃黃的,所有的窗戶及門都貼了符,堂屋掛滿了紅色紙做的小紙人,而且不準外人進入。
第二天早上阿林家像打雷一樣的響,銅鑼聲音,摔凳子敲打的聲音,各種驅鬼語禱告的聲音亂成一團,持續半個小時,阿林父親提著,裝有大公雞的籃子及各種東西,跟著老吳去水庫壩燒香燒。燒香完成後,吳老點了一根香,吳老囑咐到到家之前千萬別讓這隻香熄滅了。到家後讓阿林吃了這隻大公雞的肉,拿出一個紅色掛件,掛在阿林脖子上,囑咐阿林父親一年內不不準阿林摘下來。
網圖-並非我當時的場景
第二天早上阿林竟然活蹦亂跳了,跟沒事一樣又屁顛屁顛來找我玩,我問阿林:這幾天你怎麼了,阿林說:感覺自己像掉水裡一樣快要淹死的了,不管怎麼呼喊亂跳外面的人就是看不見聽不著,快要閉眼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將自己從水裡撈起來,然後就就到早上了。我知道阿林這幾天,他肯定自己都不知道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估計他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罷了。
吳老作法完後,割了一塊紅布,抽取了碗中糯米上的十幾塊錢,倒了半碗糯米,收拾好東西,阿林父親見狀趕緊攔住吳老,說:吳老等吃了晚飯再走吧。吳老說:做這行這麼多年,從不吃多多餘的一頓飯,阿林父親硬想強行留下吳老吃晚飯。可是吳老再三拒接,執意要走,見狀阿林父親並偷偷往吳老包裡塞了兩百元。吳老走之前給阿林說了幾句:以後在野外千萬不要隨意大小便,隨意吐痰,切忌在別人的墓地大便或小便,急需內急之時需心裡默默宣告歉意再進行。在野外遇到異於常理的事物不宜觸碰,在野寧可飢餓難耐也不要吃,不知來源的誘人美食。路過不乾淨之地時,如心裡害怕可吐口水放鬆警惕,以驅除晦氣。
阿林恢復幾日後,我見阿林天天買東西吃,我問阿林怎麼這麼有錢,阿林說:他口袋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兩百元,反正父母沒有問我,我就用了。看到阿林生個病這麼有錢,我也想自己來一次,(那個時候一天能有兩毛已經算很不錯了,何況是兩百,那種感覺簡直是起飛啊)阿林請我吃一包辣條,我不小心把一個辣椒片濺到眼睛裡去了,硬著痛苦,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吃著辣條,你能想象到當時那個畫面嗎?
過很長一段時間後,我無意間問起奶奶,為什麼會知道阿林生病的那件事時,奶奶說:當年剛剛修建好水庫不久,就有一個騎馬的人從那個地方摔下去,和你們去捕魚的時間為同一日。本來意外去世之人,需替身才能重新投胎,那天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個替身,即使你們不去觸犯他,他也會在趁你們經過那裡的時候下手,碰巧阿林還在那裡大便了,肯定被盯上了,聽奶奶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那天不知無中生有的手在我背後推著,水中的大魚,頓時身體顫抖了一下,或許我的恐懼舉動被奶奶看到了,奶奶說了一句和吳老同樣的話,以後路過不乾淨的地方時受驚嚇時,吐吐口水念念咒語或捨棄身上一物,驅除晦氣。想想那天晚上我好像還真把漁網丟在那裡了,或許吧經歷了一些超自然現象,直到現在我對迷信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