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事好像好多地方都有。
張揚,我的同學。
好像有這麼一說,名字取的太大,可能會壓不住,壓不住就會有各種不好的事出現。
名字是挺“張揚”,但他的學生時期,還是挺坎坷的,一點都張揚不起來。
事情發生在大一那會兒。
夏天,週末。
天熱,自然吃的多些,吃的很嗨、吃的也很“張揚”。
結果第二天,張揚突然高燒了。
可第二天回了家後,一直連續幾天都是高燒退,這下父母可急壞了,鄉下的姥姥知道了也很著急,也急忙的趕到了城裡的張揚家裡。
同行的,還有姥姥順道帶的一個姓程的老奶奶,老奶奶70來歲的歲數,銀灰色的頭髮,連左眼都是銀灰色,這詭異的面容倒真不像普通人。
據說,她可以看的出張揚高燒不退的真實原因。
程奶奶給張揚的爸媽要了張揚的出生年月日和儘量精確的時間,要推算出張揚的五行八字。
“春秋寅子貴,冬夏卯未辰。金木午卯合,水火酉戍多。土命逢辰巳,童子定不錯”。
一番喃喃自語般的唸叨,加上手裡的寫寫畫畫,也就一小會兒,張揚的八字、五行和命格等就推算的差不多了。
但是程奶奶卻盯著自己寫的東西默不作聲,只是一會兒看看張揚,一會兒抬頭看看張揚的父母,然後就是唉聲嘆氣…
張揚爸媽也察覺了程奶奶的異常,心裡當然很不踏實。
“大娘,怎麼樣?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焦急的問。
“該走了,這娃該走了…”
程奶奶好像一直在用一隻眼睛,盯著床上睡著的張揚低聲的說。
張揚爸媽聽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感覺到了這話透露著各種不好的可能性。
沒等張揚爸媽張嘴詢問,程奶奶放下手裡的紙筆,站了起來,用她詭異的容貌盯著張揚爸媽,就這樣盯了會兒,才慢慢開口說:“這孩子…“童子命”,該走了,天要收他。”
張揚父母雖也是時代進步青年,但社會上各種自然科學解釋不了的離奇事件多少的也聽說過。
雖然還是驚恐,但仍希望程奶奶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阻止孩子離開。
“大娘,您給出出主意,救救孩子,這才剛上大學…”邊說著,也邊哽咽起來,兩口子也痛苦的依偎在了一起。
程奶奶就斜眼看著,還是沉默。沉默上一會兒才會開口。
“我可不敢給你承諾結果,只能盡力去試試。”
張揚爸媽一聽,恨不得立刻給程奶奶跪下。但程奶奶接著開口道:“在有最終結果之前,多做好事、多行善事,以順其自然的心態面對,不要再節外生枝。”
這時,淚眼婆娑的張揚姥姥才開口:“我程姐救人很多,一定要聽她的話。”
張揚爸媽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含著淚使勁的點著頭。
程奶奶說完,坐下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黃符紙,拿出硃砂筆又是一番喃喃自語、寫寫畫畫。
“放在孩子枕頭下面”。
說完,程奶奶就轉身離開了,張揚姥姥跟著送出去,張揚父母忘記起身,只是一邊將程奶奶畫的“符”塞進枕頭底下,一邊看著床上的兒子傷心的流著淚。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程奶奶真是“道”上的人,連著近一個月,張揚沒再出現過高燒不退的情況。
張揚爸媽也以為事情可能就這麼過去了。
可張揚整個人的精神頭總是那麼的不對勁,天天萎靡不振,上課也集中不了精神,常趴在課桌上迷迷瞪瞪的睡覺,加上剛開始病了後的請假,張揚的學習成績下降也是十分明顯。
可老師找他和他爸媽不知談了多少次話,也根本不起作用。
張揚爸媽心裡也急,只得等到週末,又帶孩子回了鄉下,讓張揚姥姥帶著他們去找程奶奶。
程奶奶跟張揚姥姥同村,但離著可不算近,走了得有半小時的路,才到了程奶奶家。
程奶奶家獨門獨院,最近的鄰居也得步行十分鐘開外,不知道是人孤僻,還是那詭異的面容讓鄰居們也感到不安。
推開程奶奶家木門,院子裡的爐子生著火燒著水,水開了,“吱吱作響”。
但沒見程奶奶在屋裡有任何動靜,好像聽不到似的。
張揚陪著媽媽在家準備午飯,並沒有隨行,家裡主要也是想讓他繼續的保持不知情的狀態,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
張揚爸幫程奶奶把開了好一會兒的壺提到了地上。
“孩子沒過來吧?”屋裡的程奶奶突然說話了。
“老姐,按您意思,沒讓孩子過來。”張揚姥姥回答道。
“嗯,進來吧。”
張揚爸爸扶著姥姥進到屋裡,雖是白天,但程奶奶家住的房子比較老舊,是那種土坯屋,窗戶裡面也用舊報紙給糊住了,屋裡顯得格外陰森。
一進屋,張揚爸爸目光隨意的一掃,就發現屋子身處貌似站著一個目光呆滯的小孩,個子不高,臉色煞白。
張揚爸爸“啊”的一聲,嚇了一跳。
程奶奶頭也沒回,只是淡淡的說:“這是孩子的‘替身’,不用怕”。
聽這麼一說,張揚爸爸才敢再往角落看一眼,原來是個“紙人”。
程奶奶接著說:“東西帶了嗎?”
“帶了帶了。”張揚爸爸遞給程奶奶一張黃色的紙,紙上寫了很多字。
程奶奶將紙包在了一根紅繩上,系在角落裡紙人的脖子上,像紅領巾一般掛著。
“孩子生辰八字都寫在了紙上,明天中午給孩子做做法事,不出意外,過了明天孩子就沒事了。”程奶奶還是不回頭,只自顧自的手裡不停的忙著。
“哎,好…”張揚爸爸還是盯著角落裡的紙人,心裡仍然在打怵。
“明天你們下午三點再過來一趟,法事就不要過來了。”
“哎,好…”張揚爸爸目光一直在紙人身上。
第二天,等待到下午三點的這個階段對於張揚父母來說,是非常漫長的,因為中午11點50分左右的時候,張揚突然高燒並且昏睡了過去。
張揚爸媽和姥姥都知道,程奶奶在做法事了。
張揚躺在床上,看上去神志不清,但是嘴裡卻一直哼哼唧唧的呻吟著,腦門上豆粒大的汗珠不斷的滲出。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接近兩點才結束,但是張揚卻一直在睡著。
終於熬到三點不到,張揚爸爸和姥姥動身去了程奶奶家方向,只有張揚媽媽在床邊陪著。
進了程奶奶家院子,看見旁邊擺著的桌子上還有排位、貢品和酒盅,排位上畫的是符,不是誰的名字。
桌子後面不遠處,還有燒過什麼東西的痕跡,煙還沒有散盡。
程奶奶這次沒有喊他們進屋,而是迎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條紅繩,紅繩上還包著黃紙。
“村口的那棵槐樹,儘量找個高處綁上去吧。”
程奶奶邊說,邊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張揚姥姥,說完也就轉身回了屋。
張揚爸爸把帶來的一箱奶、一籃水果和包了兩千塊錢的大紅包放在了門口,也沒有再進屋。
快傍晚的時候,張揚就不再發燒了,醒過來的他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晚飯的胃口也比平時大多了。
一家人總算放了心。
過了大概三四個月,村裡的人發現村口那棵生命力極強的槐樹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