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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苗。

前幾天跟我兄弟胡瘋子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上菜的小服務員鼻子上戴了一個鼻環。

等服務員走後,桌上的人就開始聊起他的鼻環,說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怪癖,看著就疼,這是模仿牛魔王嗎?

胡瘋子就說他們少見多怪,鼻環算什麼,還有人戴唇環、舌環、臍環的,甚至還有人專門往最私密的部位打洞,然後弄個金屬環之類的東西穿上。

桌上幾個女的都說他是瞎掰,哪有人那麼幹的?

胡瘋子用手一指我,說不信你們問老苗,他就親眼見過。大家一下來了興趣,非得讓我講講怎麼回事兒。

1

其實老胡說的在私密處打洞這種事兒,並不少見,只不過因為私密,所以很多人並不瞭解。

我知道這種事兒,是因為我曾經有個鄰居阿道,開了一個專門給人在身體各部位打洞穿環的工作室,我經常去他那裡玩。

阿道是個南方人,少數民族,他們的族人有從小就往身上打洞的習俗,按他的話說那是他們的傳統文化,代表著對神靈的虔誠,而且身上打的洞越多,代表這個人的身份和地位越高。

阿道告訴我,如今有不少人為了追求個性或者其他的一些目的,也喜歡在自己身上打洞穿環,除了常見的鼻環臍環和舌環,不少人還會打乳環或者陰環。

不過這麼幹的幾乎都是年輕人,而且以女孩子居多,所以當我在阿道工作室看到老裴的時候,還是感到非常驚訝的。

老裴看起來四十出頭,有著他這個年齡的中年男人很普遍的啤酒肚,他告訴阿道,想往自己的命根子上穿個環。

2

阿道乾的這行兒,其實屬於地下性質,沒有資質,不是很瞭解底細的人的活兒,他一般不會接,而且畢竟像老裴這個年齡的人這麼幹的太少見了,阿道很擔心他是釣魚執法。

然而老裴非常執著,前前後後往阿道店裡來了好幾次,最後終於讓阿道相信了他,給他實施了穿洞的操作。

大概過了半個來月的光景,那天阿道有事兒出門,讓我替他看會兒門,老裴又來了。

不過他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他作伴的還有個女人。

那女人個子比老裴還高半頭,大熱天裹得嚴嚴實實,戴著帽子和墨鏡,還用口罩遮著臉,顯得特神秘。

不過從她的身材判斷,這女人的年紀應該還不大,最多三十歲出頭。

老裴見阿道不在,也不跟我說話,就和那女人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等待。

能看得出來,那女人顯得格外緊張,不停地搓手,兩隻腳也絞來絞去,坐立不安。

見狀我給阿道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店裡來人了,讓他趕緊回來。

阿道回來之後,我就走了。

後來從阿道那裡知道,那天老裴帶來的女人是他老婆,她也是來找阿道穿洞的,穿洞的位置是下身。

說實在的,我當時除了覺得老裴這兩口子挺會玩兒的之外,並沒有多想。畢竟這年頭兒人們在那方面都比較開放,追求刺激和情趣無可厚非,身體是自己的,想怎麼擺弄是個人自由,誰也管不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大概一年多之後,我竟然又一次見到了老裴的老婆。

還親眼目睹了一場人間慘劇。

3

那是一個下雨的晚上,沒有什麼活兒,我躺在自己店裡的躺椅上看書,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下地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得挺漂亮,個子高高的,身材也挺好,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很有氣質。

我問她你找誰?女人很有禮貌地說我跟您打聽一下,原來這樓上有個開工作室的阿道,您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我一聽是找阿道的,馬上警惕起來,因為阿道幾個月前給一個女生做穿洞手術,因為沒有做好消毒措施,導致那女孩傷口發炎,結果差點出了人命。

女孩的家人不幹了,頻繁上門來找阿道的麻煩,他嚇得逃回了南方老家。

所以我以為這女人也是來找他麻煩的,於是說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不熟,反正最近有日子沒見過他了。

女人顯得非常失望,她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從包裡摸出一隻口罩戴上,跟我說了句麻煩您了,扭頭走了。

她在戴上口罩的那一剎那,我才認出了她,這不是去年那個老裴的老婆嗎?

老裴老婆走後,我繼續躺下看書,又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一看煙盒空了,於是起身出門,準備到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包煙。

一出門,我驚訝地看到老裴的老婆竟然還沒走,而是打著傘站在一輛停在我門口附近的車旁邊,一臉焦急無奈的表情。

我走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問她怎麼還沒走?她有些狼狽地笑笑,說剛才去車子的後備廂拿東西,順手把手機和車鑰匙放到了後備廂,結果一走神兒就把手機和車鑰匙都鎖在裡面了。

而車門還是鎖著的,她進也進不去,正發愁呢。

我看她冷得渾身瑟瑟發抖,顯得挺可憐。

我仔細看了看她的車子,跟她說這個好辦,我幫你吧。

說完我會到店裡,找了一根細鐵絲,捋直,在一端拗了個鉤,然後從她主駕駛的車窗玻璃縫隙處插進去,給她打開了車門。

接著我來到車子後座,把車子的中央扶手開啟,從後排座位通向後備廂的中央通道里把鐵絲伸進去,將車鑰匙勾了出來。

我說不用,舉手之勞而已,你趕緊回家吧。

她拗不過我,千恩萬謝之後上車走了。

誰知道第二天晚上我快要關門的時候,她竟然又來了。

4

這回她很主動地說她認識我,一年多前曾經在阿道的店裡見過我,問我還有沒有印象。

我說其實昨天你戴上口罩之後,我就認出你來了,不過我跟那個阿道就是鄰居而已,他去了哪裡我確實不知道。

沒想到她說她今天是特地來找我的,想讓我幫她一個忙。

我說好說,只要是我能幫上的,你說吧。

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怪異,猶豫了好半天,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似的,跟我說咱們能進屋說嗎?

我把她讓進屋,結果她一扭頭就把門給反鎖上了,然後當著我的面兒就把自己的裙子給撩了起來。

我大吃一驚,連連後退說你這是要幹什麼?狼狽之間,我絆倒地上的紙箱子,差點摔倒。

還好她沒有跟上來, 而是在凳子上坐下來,脫下了內褲,並向我張開了雙腿。

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頓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只見她的兩腿中間,赫然鎖著兩把鐵鎖!而且估計是因為鎖的時間太久了,都有了生鏽的跡象。

“你會開鎖,你能幫我把這兩把鎖開啟嗎?”

5

她和老裴是師生戀。老裴是她的高中老師,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愛上了自己的老師,並在多年之後,不顧家人和朋友的重重反對,毅然嫁給了喪偶的老裴。

兩人結婚之後,她才發現兩人的不和諧,老裴畢竟比她大十幾歲,在那方面經常不能滿足她,於是她一時糊塗,出軌了自己工作的醫院裡的一個男醫生。

紙包不住火,老裴很快知道了她和那個男醫生的事兒,跑到他們醫院大鬧了一場,並向她提出了離婚。

可是她發現自己還是愛老裴的,於是堅決不同意離婚,並向老裴發誓自己再也不幹傻事了。可是從那以後老裴卻落下了心病,甚至變得有些變態,總說她是個蕩婦。

她很無奈,跟老裴說自己真的知道錯了,問他究竟如何才能相信自己。

老裴提出了一個非常殘忍和變態的要求,讓她上貞操鎖。

她當然不同意,可是架不住老裴日日夜夜地對自己的唸叨和洗腦,心態逐漸發生了動搖。

要說老裴也是個狠人,他從自己那些愛在身上打洞的“不良學生”那裡打聽到了阿道的工作室,然後跑到阿道這裡給自己先穿了洞,鎖上了一把鎖。

老裴把鎖的鑰匙給了她,然後說我已經給你打樣兒了,你必須也得照我的樣子來。

於是一年多前,她跟著老裴來到了阿道的工作室,也給自己穿了洞,上了鎖。然而這一切並沒有挽救她的愛情和婚姻,從那以後兩人依然是相互猜忌、爭吵不斷。

幾個月前,老裴因為過量飲酒突然離世,在料理完後事之後,她找遍了家裡所有的地方,結果始終找不到那兩把鎖的鑰匙。

作為一個護士,她又不願在醫院裡透過手術解決問題,因為圈子就那麼大,她清楚只要在醫院做手術,這事兒很快就會傳遍的,沒準兒還會被暴到網上去。

所以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來找阿道,讓他幫自己取掉那兩把屈辱的鐵鎖。

然而阿道卻不在了,而那天晚上她陰差陽錯地把車鑰匙鎖進了後備廂,正好發現了我會開鎖,於是才決定找我幫忙。

這真是我所聞所見的最為奇葩、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最終,她身體上的鎖我幫她打開了,可是我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她當初要答應老裴那荒唐的要求。

也許,最可怕的並不是她身體上那兩把生鏽的鐵鎖,而是被畸形和扭曲的感情鎖到內心的、無形的那一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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