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天下大亂,曾經是滿清八旗子弟的範五爺,被剝奪了旗人資格,回到了東北老家。
但範五爺身無長物,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靠著家裡的幾畝薄田過日子,日子過得很艱難,日子再艱難對範五爺來說都不算什麼。
最讓範五爺無法忍受的就是沒有錢打酒,這範五爺有一個嗜好,就是喜歡喝酒,酒量大得驚人,一日不喝,渾身難受。
範五爺可以不吃飯,但不能一日無酒。純六十度的北京二鍋頭,他一口一大碗,連喝幾十碗不成問題。喝完跟沒事人似的,毫無醉意。
在東北這地方,論酒量範五爺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就是這樣一位窮困潦倒的傳奇人物,曾有很多人請客和範五爺比試酒量,但都敗下陣來,頓時範五爺名聲大震。
張家酒莊離範五爺家不過幾十里路。沒過多久,範五爺就來到張家酒莊,張二白親自出門相迎。飯桌上,張二白說道:“範五爺一次可以喝多少酒啊?”
範五爺回道:“我一次少喝五六斤酒,多了也喝不了。”張二白聽說後心中竊喜,嘴上卻說:“到了我這裡敞開了喝,我這裡別的沒有,就是酒多,讓我開開眼界,看您一次可以喝多少酒。”
張二白吩咐店夥計直接上大碗,幾大碗喝下去,範五爺感覺不過癮,大喊倒酒。
張二白看著範五爺這酒量不得了,請範五爺到酒倉裡品酒,範五爺也不推辭,來到酒倉,李二白拿瓢給範五爺。
範五爺說道:“張掌櫃,這樣太費事了,我還是趴著喝吧,”說著雙手趴在酒缸邊上,身子微微前傾,低下頭就開始喝了起來。
再一看,這酒缸裡的酒嗖嗖往嘴巴里鑽啊,這哪是喝酒啊,簡直就是龍吸水啊,很快,酒缸就見低了。
但奇怪的是,一缸就喝完,這範五爺的肚子一點不大,這一缸的酒讓他喝到哪裡去了呢?
張二白,早前聽老人講,喝酒厲害的人,肚子裡都有一隻酒蟲子,幾百萬人中才能出一隻酒蟲子,有酒蟲子的人,終日離不開酒,且喝多少酒都不會醉。
要能把這酒蟲子弄出那就是無價之寶啊,張二白滿心歡喜,佯裝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範五爺,這次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從那之後,範五爺經常到張家酒莊做客,一來二去,兩人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談,範五爺每次去,張二白必親自作陪,並讓廚師炒幾個好菜。
這一天,兩人喝完酒,張二白讓夥計沏上一壺好茶。範五爺才喝幾口,就犯困了,兩眼皮一隻在打架,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等範五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吊在了酒倉裡,頭朝下,下面放著滿滿的一缸酒,酒香撲鼻,範五爺心一慌,一邊掙扎一邊呼救,可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
這酒香撲鼻,範五爺的酒癮又犯了,用鼻子一吸,憑多年喝酒的經驗,下面的這缸酒一定是陳年老酒,範五爺喝了這麼多年的酒,還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他很想喝上一口,但又喝不到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也太饞人。
範五爺索性閉上雙眼,不去看酒,但酒香撲鼻,無法抵制這誘惑。
範五爺開始掙扎,想把繩索掙斷,不過不是為了逃跑,而是想掉入這酒缸,好喝上幾口,哪怕是淹死在酒缸,也值了。
可捆綁範五爺的繩索是手指粗的新繩,不管他這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忍不住大喊起來:“我要喝酒,有沒有人啊!”
不管他怎麼喊叫,就是不見有人來,這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胃裡有東西開始往外爬,很快就爬到嗓子眼,一張嘴,這東西就從範五爺的嘴巴爬了出來,一隻白色的蟲子,掉到了酒缸裡。
這時候躲在門外的張二白走了出來,忙說道:“這是什麼情況,誰把範五爺綁在這裡,我找了你半天了。”忙吩咐夥計給範五爺放下來。
範五爺心想這是讓張二白算計了,但在這亂世之中,自己無權無勢,肯定是鬥不過這財大氣粗的張二白,他交際廣泛,想鬥是鬥不過了。
範五爺只能忍聲吞氣,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在酒莊裡休息了一會,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從那以後,範五爺再也沒有喝過一口酒,見到酒就想吐。
經過這事情之後,範五爺見沒有安身立命之業,把家裡的田產變賣了,就投軍去了。
張二白的那個掉入了酒蟲子的酒缸,自從有酒蟲子,酒缸總是滿滿的,打完半缸酒,第二天一看,又是滿滿的一缸酒,且這酒缸裡的酒色澤良好,如玉液瓊漿,世上無酒可與之媲美。
為此,張二白靠這酒蟲子,賺了不少的錢,在東北大量購置田產,不多時就成為東北有名的大富豪。
可好景不長,清帝退位後,軍閥混戰,張二白在跟人搶生意之時,不小心得罪了軍閥的親戚,被軍閥安了一個罪名,被抓了起來。
範五爺從軍以後,因立了軍功,被任為連長,這次抓張二白的就是範五爺帶的隊,來到張家酒莊。
範五爺連忙走到酒倉裡一看,找到那缸酒,把酒放乾淨,探頭往裡一看,哪裡還有酒蟲子,這酒蟲子已不知去向。
範五爺見找不到酒蟲子,命令士兵對張二白嚴刑拷打,但不管士兵怎麼打,張二白就一口咬定,不知道。
這讓範五爺也犯難了,上級命令必須找到這酒蟲子,現酒蟲子下落不明,他沒有辦法交差,必然會受到懲罰。
範五爺心一橫,逃離了軍隊,投靠了在東北的日本人,做起了漢奸。
後來傳說,張二白的家人花了不少錢,把張二白撈出來後,張二白的酒量驚人。
範五爺這時候才明白,這酒蟲子是跑到了張二白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