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十一二歲的時候,她的大嫂就進門了。姥姥多了個親人,她的後孃多了個傭人。大嫂天天忙裡忙外,家裡地裡沒有閒時候。冬天農閒時節,大嫂白天染線織布,做全家人的衣服鞋襪,晚上熬夜紡線。平常人家婦女熬夜紡線,都是紡一個線釘子或者熬兩個時辰困了就歇息了。姥姥的大嫂可不行,後孃每天晚上都把油燈添滿了油,讓她把油燈熬幹了才可以睡覺。姥姥稍大一些的時候,便和大嫂一起紡線,紡到深夜腿腳冰涼麻木,不知道什麼時辰一燈油耗才能熬幹。姥姥說有時候覺得還沒暖熱被窩天就亮了,天一亮後孃就叫她們起床準備一大家的早飯,開始不停地又一天的忙碌。
聽姥姥講到這些,我有一次問姥姥:“您咋不把油燈給她摔了,把燈油倒到你後孃的臉上!”姥姥笑得喘不過氣來,一邊笑一邊說:“嚇死我們也不敢啊!你可不知道,以前的小孩哪敢在大人跟前說個不字。摔油燈,砸她臉上,可了不得,萬萬不敢的。”
姥姥說她晚上熬夜紡線,白天看弟弟妹妹的時候,經常站著就睡著了。姥姥那時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好心的鄰居們心疼她,時常幫她照看著孩子,讓姥姥迷瞪會兒。
姥姥說她和大嫂晚上紡線的時候,為了讓燈油儘快耗幹,除了把燈芯挑高點,讓燈火著大點,一點別的辦法也沒有。直到兩年後姥姥的二嫂也進了門才發生了改變。
姥姥的二嫂是大戶人家的嬌閨女,在家裡哪受過這樣的罪,她可忍不了大嫂和小妹那樣的逆來順受的日子。當後孃讓她和嫂子妹妹一起熬完一燈油再睡的時候,二嫂就想了個對付後孃的主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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