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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坐”這個稱呼,是張弤原來排裡的戰士們,偷偷給當時的排長翟聞道取的綽號。因為翟排長帶兵嚴格,經常掛在嘴邊的訓導詞就是“一兵犯錯,全班連坐”。後來翟排長被提拔當了副連長。連裡的幾個湘籍老油子起鬨拍馬屁,私下都叫他“翟連座”,以示恭賀與恭維。翟聞道其實很享受“連座”這一稱呼。但他也提醒幾個老鄉:“兄弟們,有外人的時候,可不能亂叫”。

初識

如果生活是奶奶嘴裡的童話,白馬王子以為公主熟睡的時候,會輕輕地,輕輕地,來到床邊。程依諾想,自己該睜開眼睛嫣然一笑?還是該靜靜躺著,等王子俯身親吻自己的時候,再睜眼怒斥一聲:“流~氓~你想幹嘛?”

“撲哧”,程依諾被自己天才般的幽默逗樂了。

五月的早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調皮地搔擾著正在胡思亂想的程依諾。手機也跟著湊熱鬧。振動,鈴音一起鬧騰,顯示早上七點半了。

關掉手機鬧鈴。程依諾順手給文笑打了一個電話:“還沒起床吧。倆頭懶豬,太陽都曬屁股啦。”

放下手機。文笑“啪”的一掌拍在張弤的屁股上。嘴裡嘟囔“豬頭,太陽曬屁股啦,起來,起來”。張弤翻了個身,伸手胡亂摸著,眼睛卻未睜開。

文笑握住張弤的手,望著老公英俊的臉,忍不住在張弤的眉間送上一個香吻。

張弤醒了。快速把文笑攬入懷裡,手不老實地伸進妻子的睡衣。文笑佯裝掙扎,身體卻不由自主迎合張弤的動作。

初夏的空氣是那麼馨香。陽臺上茉莉綻放嫩蕊,羞澀偷窺光影裡交錯重疊的愛情動畫。插在床頭的小風鈴,也叮叮噹噹跟隨床的節奏發出了聲響。多美好的五月,多快樂的早晨。

快九點了。程依諾滿意地描上最後一筆淡眉,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對著鏡子說:“真美”。

但手機鈴聲真的一點都不識趣,打斷了陳依諾的自我陶醉。

文笑在電話那頭關心地問陳依諾吃了早餐沒有。陳依諾聽到閨蜜在吃東西的聲音,故意問到:“一大早的,你口裡含著什麼呀?”

文笑用筷子敲了敲碗說:“張公子做的荷包蛋加香腸面,來一碗嗎?”

陳依諾故作嬌聲:“嗯~不吃。沒有蛋蛋~不加香腸。我才吃。”

“哈哈,早點出發吧,怕路上堵車。來了你再發騷吧。哈哈哈”文笑沒忍住笑出了聲。

對於閨蜜程依諾的終身大事,文笑算是操碎了心。前前後後給她張羅介紹了幾個條件不錯的男人,但都沒有結果。

這一次是張弤跟文笑講,他退伍前所在連隊的副連長翟聞道,轉業回潭城5年了,還沒找女朋友。問文笑能不能撮合一下,把程依諾介紹給翟聞道。

文笑覺得不錯。所以特意招呼住在建寧城的程依諾,趁著初夏的好天氣,來潭城郊遊一次。

按文笑的原話:咱以遊玩為主。順便結識一個高大威猛的前部隊軍官、現私企高管。老是老了一點,但人好錢多啊。何樂而不為?

程依諾沒有拒絕。

週六的車流量真的很大。

陳依諾想認真開車。但思緒還是往張弤的戰友—— 也就是等下要見的翟聞道身上轉。

雖然文笑早就把這人的基本情況和照片發過來了。但陳依諾真的很好奇。一個部隊轉業回來後,事業有成的男人,竟然沒有找過女朋友。是眼光太高還是受過什麼刺激?她問過文笑這個問題,但文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可能回來後忙著創業,給耽擱了吧。

“被耽擱”似乎是老男剩女們沒有脫單的統一理由。至於被什麼耽擱,程依諾知道,這各有各的解釋。但自己沒有脫單,該怎麼解釋呢?日子一天天過去,周邊的閨蜜朋友似乎在一夜之間,都已名花有主。

曾經青春年少。閨蜜們聚會,嬉鬧調侃的是:誰誰誰,將來會第一個談男朋友。誰誰誰,會是第一個結婚。誰誰誰,一定第一個做媽媽…

現在和這些人婦、人妻、人母聚在一起時,她們每次都會著急:程依諾,你想幹嘛?程依諾,還沒找到合適的呀?程依諾,該嫁啦…

“我的王子還沒找到白馬,所以會慢一點來見我”程依諾往往這樣替自己解嘲。

正遐想之際,前車突然一個急剎車。程依諾猝不及防,本能猛踩剎車。

感覺一串刺耳的摩擦聲過後,程依諾失去了知覺。

一朵碩大的白雲,高高飄蕩在樹梢上。程依諾赤腳站在雲朵上,感覺雙腳冰冷發麻。她心理很清楚,如果不跳到樹梢上,雲就會飄走。但她害怕極了,望著樹梢,她恐懼到不敢移動一下雙腳。

樹底下的文笑張開雙臂朝她大喊:程依諾,程依諾…

隨著雲朵的飄移,程依諾感覺離樹稍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文笑的呼喊聲音也越來越小,張開的雙臂也看不到了。樹梢眼看著就要消失了…

“笑笑,笑笑…”程依諾撕心裂肺哭喊著,朝著快要消失的樹梢,毅然跳下。

一個激靈。交通傷科醫院的病床上,程依諾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醫生伸出三個指頭在她眼前晃動:“幾個指頭?”

“3”聲音微弱,但能聽清。

“這是幾個?”醫生又問。

“1”

醫生滿意地點點頭,對緊握住程依諾右手的文笑說:“腦震盪,問題不大。讓她休息吧”。

這時候,一個陌生男人的臉湊上來,莫名其妙笑著。程依諾的思維有點模糊,她眨了眨帶淚的眼睛,努力想著這個男人是誰。

男人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程依諾兩頰的淚痕。聲音如父親般充滿安全感:“睡吧,沒事了”。

程依諾閉上眼睛,心裡想著:他是誰?…他是誰…

睡意漸漸變濃。程依諾夢到伸腿坐在一大片草甸子的中央。周圍全都是風中搖曳的小花。遠處,一個微笑迷人的軍官跨在白馬上。正一手抓韁,一手高揚,朝自己飛奔而來…

相戀

早上,文笑和程依諾正說著話。張弤一手提著兩個食盒,一手提著一籃水果,推開了病房的門。

程依諾連聲感謝張弤又破費了。文笑卻嗔怪老公:“買籃裝水果乾什麼,又貴又不好吃”。

張弤哈哈一笑:“翟連座買的,他在下面找位子停車。我怕你倆餓,就先上來了”。

文笑瞄了一眼程依諾。對張弤說:“別人買的禮物,你這麼勤快拎著?你呀,真是個豬頭”。

張弤倒不示弱:“誰拎著還不一樣,難不成這水果被我拿上來,就不香了?”說完,還特意嗅了嗅手裡的水果籃。引得程依諾和文笑咯咯笑了起來。

張弤把食盒開啟,招呼文笑和程依諾吃早餐。這早餐是張弤親自做的酸辣粉。荷包蛋上點綴著幾絲切碎的香菜,顯示出張弤是用了心的。

翟聞道捧著一束康乃馨出現在門口。文笑停下筷子,起身迎接。程依諾坐在病床上,端著食盒朝翟聞道點頭微笑。張弤接過翟聞道手裡的花,嗅了嗅說:“真香”。

文笑瞪了老公一眼。張弤趕忙又將花塞到翟聞道手裡,敬了個禮說:“報告連座,這花比昨天的新鮮”。

翟聞道沒理會戰友的調侃。將花輕放到床臺櫃上,對程依諾說:“今天氣色比昨天好多了”。

張弤冷不丁冒出一句:“不要太客氣。粉是我做的”。

文笑哈哈笑著將張弤拉出病房。到門口時回頭對翟聞道說:“翟總,你陪依諾說會話,我們出去辦點事就過來”。說完還不忘朝閨蜜眨眨眼睛。

“張弤當兵時也這麼貧嘴嗎?”程依諾問坐在鄰床的翟聞道。

翟聞道起身接過程依諾手裡的一次性食盒,連同文笑的食盒一起丟到垃圾桶裡。然後遞給程依諾溼紙巾:“哪裡,他那會可老實呢”。

“他在你手下當過幾年兵?”程依諾邊擦手邊問。

“兩年”。翟聞道站著,呆呆看著程依諾的玉手和潔白紙巾來回摩擦。

“你坐啊”程依諾想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可翟聞道高大的身軀就那麼擋在面前。有點壓抑感,讓她不敢抬頭。

翟聞道伸出右手。程依諾停頓了擦手的動作,抬頭笑了笑。側了一下身,把紙巾投入垃圾桶。

翟聞道仍沒收回右手。程依諾只好在那厚實的手掌上拍了一下。雖只是一瞬間的接觸,卻讓她感覺自己的臉上飛起了紅霞。

“你坐啊”,程依諾發音輕得像蚊子。須臾間又抬頭直視翟聞道,用正常語調:“那邊坐啊”。

翟聞道卻未移動身子:“你口渴了吧”。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程依諾不知怎麼接話。因為她確實感到口有點幹。也許是張弤的酸辣粉太鹹。

又也許不是。男女交往,好多時刻都有這種令人口乾的瞬間。

翟聞道開啟一瓶礦泉水,遞給程依諾:“喝點”。

程依諾接過礦泉水。抿了一口之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攏了攏頭髮,她覺得翟聞道和自己都有點傻。

“翟總,你多高?”程依諾再次抬頭直視杵在床邊的翟聞道。

“180”翟聞道也跟著笑了。

“去去去,坐坐坐”程依諾邊笑邊指著鄰床,“你站這,知道我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翟聞道坐下問。

“高速上開小車,突然發現有輛堆滿貨物的大掛車在並排前行。就那感覺。”程依諾連比帶劃解釋著。

話閘子開啟,程依諾和翟聞道倆人都卸下了這幾天彼此的拘束感。

陽光照射在窗外的石榴樹上。石榴花還未完全開啟能奏出愛之曲的喇叭口。但有陽光的撫慰,那一串串形若風鈴的花朵,遲早會在夏日裡展現自己的炫爛。就像程依諾病床前的康乃馨。花語與愛語的結合,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未完待續!

(文中未標明出處的美圖,皆由@無風絮自飛老師提供。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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