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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人都夢想嫁給帥氣多金的富二代,我也不例外。

當我感覺被朱一龍式的有錢帥哥愛上,一頭扎進去後,才恍然大悟,相中我的不是金龜婿,而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

01

我叫侯玲,26歲,雖然出生在地級市,但我們那裡家家都經營著工廠,個個都是老闆,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有數千萬身家。

我家也不例外,父親經營著一家五金加工廠,雖然規模不算大,但足夠我們一家衣食無憂。我是老么,上有哥哥擔當重任,而我過得隨心所欲,備受寵愛。

我雖然不是學霸,但長得還算漂亮。一本畢業後,我進入家裡的工廠做管理工作。每月工資不少,上下班自由,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很快,親朋好友開始給我介紹各種物件,我眼光高,不是嫌這個顏值不高,就是嫌那個家境太差。父母積極幫我參考,他們的觀念和我一樣,能娶我的男人,既要品相好,又要家世好,否則就委屈了我。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場疫情,讓我家的生意受到重創。不僅是我們家,周圍開工廠的家家戶戶都是愁雲慘霧。

我家則是雪上加霜。疫情前一年,我家工廠剛貸款擴充了兩條生產線,本想趁著這兩年不錯的行情儘快回本,不料這場空前絕後的疫情,一下把我們逼入絕境。

眼瞅著貸款就要到期,產品銷售不出去,堆在倉庫裡像小山一樣高。短短几個月,父親的頭髮已經半白,血壓飆升了幾次,天天和附近的老闆們唉聲嘆氣。

不曾想,五月初,廠裡來了一位開瑪莎拉蒂的小夥子,他高大英俊,風度翩翩。小夥自稱名叫張健,家在跟我們家相隔不遠的一座城市。

張健說,他開了一家貿易公司,急需一批五金件,這次特意跑到我們這裡找貨源。本來他還打算貨比三家,可看到我之後,他決定就在我們家訂購了。

很快,他驗了貨,而且全款支付,不賒欠。此舉在我們這個長期經受三角債折磨的地區,尤其難得。面對張健這樣的優質客戶,父親樂開了花,自然奉若上賓,好酒好飯招待。

席間,父親打探到張健時年29歲,畢業於南京一所名牌大學,還沒物件,父母幾年前死於一場車禍。

張健的個人條件吸引了父親,當他看見張健對我頻頻示好,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他不僅在張健面前大力誇獎我,還對張健說,以後他進貨的事,都交給我負責對接。

我發現張健不僅有顏有財,而且還很體貼。

那時候,我真心覺得自己運氣好,挑了這麼多年,終於挑到一個金龜婿了。

對於我和張健的交往,我們全家人都表示支援,只要張健過來,一定會熱情招待。而我也會時不時去張健所在的城市和他約會。一來是因為他太忙了,不忍心他兩邊跑太辛苦,二來也想了解他真實的生活狀態。

張健帶著我去了他的公司和他家,他所住的房子是當地的高檔小區,而且緊挨他的公司,上下班很方便。見證了他高品質的生活,我很欣慰,更覺得自己找對了人。

我們在一起時,張健凡事都依著我。

我說想吃什麼口味的菜就吃什麼口味,我說看什麼電影就看什麼電影,就連我說他的被子花色不好看,他立馬就帶著我直奔商場,讓我自己挑選。不僅如此,他帶我去購物時也絕不手軟,只要我多瞅幾眼,他就會毫不遲疑地買下。

雖然我們都是做生意的,但畢竟不是富得流油,我責怪他花錢太過隨意,他卻摟著我諂媚道:“給自己老婆花錢就是要隨意,又不是給外人。”

我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呵呵”傻笑……

02

甜蜜的戀情還沒享受多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雖然都是成年人,也是正常戀愛,但畢竟還沒到結婚的地步。我忐忑不安地告訴張健時,他卻高興壞了,當即表示,將來一定要給我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我問他準備什麼時候結婚,他告訴我,準備買一棟別墅,安置好了娶我進門。

我心裡一算,這別墅裝修就得花費不少時間,他這話會不會是拖延?我心裡有了想法,臉色就不好看。

張健何等聰明,一看我神色有異,就安慰我說,我們先辦個訂婚典禮,讓所有人都知道。見他這麼篤定,我立刻喜笑顏開。

很快,訂婚儀式在我們當地的星級酒店舉辦了。文質彬彬且帥氣多金的張健,受到我所有親友的稱讚,大家都誇我福氣好,會挑人。

那一天,我出盡了風頭。

我安心懷孕,等著張健為我安排好一切。但很快,張健就憂心忡忡地告訴我,他把手裡的現金全部投進了房款裡,現在他的公司急需一批貨,可他沒錢付全款給我們廠了。

我想著自己跟他都是一家人了,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賒點貨款算什麼。於是,我自作主張,把家裡的幾批貨都陸續發給了他。

可沒過多久,他又愁雲慘霧地說,公司資金週轉出了問題,要不乾脆把別墅退了,等資金回籠了再買。我問他,,如果不退別墅的話,資金差多少?他說300萬。

我沒多想,似乎更害怕推遲婚禮,就瞞著父母把自己名下的房子和車賣了200多萬,隨後又偷偷找哥哥借了幾十萬,湊足了300萬,交給了張健。

張健緊緊摟著我,說我對他真好。我卻撒嬌道,我和孩子都是你的,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讓你過不去這個坎兒?

張健聽我這麼說,更是感激涕零,他說他會親自去廣州, 談幾筆大生意, 把之前的貨賣個好價錢,儘快把貨款和借我的錢都還上。

幾天後,張健去了廣州。剛去的時候,他還每天給我打電話,讓我好好養胎,乖乖在家等他,他辦完事就會回來找我。

他還告訴我,由於疫情的影響,幾位老客戶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價格壓得比較低,他想多磨磨,爭取利潤高點兒。

我知道他事業心強,也就沒多想。幾天後,他又打電話給我,說他在廣州又認識了一位大客戶,急需一大批五金件,讓我們趕緊生產,他來負責銷售。

為保險起見,他還跟我父親溝通了幾次。父親也算老江湖了,可溝通後仍舊不疑有詐,隨即命令廠裡開足馬力生產。

為了儘快將物件生成出來,不僅工人每天都是三班倒,我們家還向親友借了不少錢進原材料。

期間,張健也回來過兩次,一來是看望我,二來是看看廠裡的生產情況。可直到倉庫再次堆滿貨物的時候,張健突然失聯了!

我們全家開始四處尋找張健,可他不知所蹤。再後來,我們家報警了,可調查結果卻令我們大跌眼鏡。

廣州那邊也壓根沒有什麼大客戶,就連他在鄰市住的房子和公司都是租賃的。而那個所謂要買來結婚住的別墅,更是無稽之談。

警察還告訴我們,張健及相關資訊都是假的,而他們是團伙作案,應該屬於詐騙老手。

至此,我們家的廠子徹底停擺了,所有生產出來的產品賣不出去,全都積壓在倉庫裡。那些借錢給我們的親朋,更是天天圍堵我們,催我們還錢。

我在這場打擊下,流產了。而我父親,又急又氣,因腦溢血住進了醫院。

一場鬧劇就這麼落幕,廠子被依法貼了封條,家裡的房子、車子都被拍賣了,我成了全家人憎惡的物件。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可惜不是。

半年後,我接到一個匿名電話。原來,張健的父母十三年前是我家的供貨商,因我家屢欠他家貨款,導致他父母在來要賬的路上出了車禍,他成了孤兒。

我從側面跟哥哥打聽過,證實13年前確實發生過這樣一件事。那對供貨商夫婦家裡有什麼人,是否有孩子,哥哥不清楚……

得知真相的我,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父親,我怕他再也經受不住打擊。我寧願他們恨的是我。可在我心裡,不知道自己是該恨張健還是該恨病床上的父親。

但有一點我是很清楚的,我之所以會掉進這個陷阱,還是因為我的虛榮心在作祟,一心想嫁個完美的男人,這才是受騙的主因。所以,我不得不吞下這顆苦果……

03

這個故事,有一定的傳奇性,但在某些地區,“三角債”問題特別突出,你欠我的,我欠他的,由此上演了無數恩怨情仇。

張健(姑且這麼稱呼吧)的父母死於討債路上的車禍,雖然是意外,但他恨侯玲的父母也未必毫無道理。畢竟,如果當年侯家爽快地把貨款付了,張健的父母就可能免於車禍。

退一步說,即使他父母命該如此,如果侯家不欠他家的債,也賴不到侯家頭上了。

其實,無論是張健的“企業”,還是他的“房產”,都很容易查驗真偽。可她已經被對方的風采和做派迷惑,壓根就不願多想,惟恐“唐突了佳人”。

張健用“全款付現”取得侯玲父親信任,再用美男計搞定侯玲,讓侯玲為自己背書,當侯玲懷孕後,“一孕傻三年”,哪裡還有半分警惕呢!

很多人並非不聰明,但貪慾和虛榮心,容易矇蔽人的雙眼,讓他們失去理智。

侯玲的父母也是江湖上的老麻雀,為什麼也沒有識破呢?那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疫情,差點摧毀他家的企業,導致其方寸大亂。此時,有一個“全款付現”的客戶,自然要百般籠絡。何況,對方還跟自己的女兒談上了戀愛。

在他們看來,女兒已經實地考察過了,一切都是大可放心的。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女兒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早就自動閉塞視聽了!

當然,遭遇這種騙局和報復,侯家在某種程度上是咎由自取。侯玲沒有向父親打聽,當年賴賬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奈之舉,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不管怎麼說,他們家已經徹底破產,短期內難以恢復元氣。

既然知道了騙子的線索,如果侯玲執著追查,蜀黍們也可能把張健從哪個旮旯裡拎出來。但在侯玲心中,恩怨到此為止,她不想再追究了。或許,她心中曾經愛過,不想對方身陷囹圄吧!

“吃一塹長一智”固然重要,但平時不做虧心事,就不用擔心別人報復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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