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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顏的心中當然是感慨萬分,論官職,落日與師父平起平坐,是他的長輩,論年歲,無疑又是同輩,但論到私交,兩人卻也算是朋友。

無顏只是不明白,今日落日出言極是不恭,好像往日的交情似乎早已蕩然無存。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沒想到落日會一個人出來,那他到底是不是新國主龍王妃派來迎接自己的呢,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隱情嗎?

無顏想得越多,心裡越亂。

那邊落日卻說話了:“殿下,在咱們交手之前必須說明,我要讓你三招,第一招是因為你到底是樓蘭殿下,我為臣理應如此,第二招我想你一定知道魔界進攻,樓蘭當處危難之時,此行必是要與樓蘭國生死與共,我讓你,第三招……”

落日嘆了口氣道:“我相信你。”

無顏聞聽有些奇怪,第一招說得合情合理,第二招的原因似乎應該由自己說出,但由於自己逃出樓蘭國在先,落日這麼說也不為過,但第三招的原因卻令他腦袋一震,難道落日知道三年前所發生的一切?

父親是絕對不會說的,難道……

無顏不敢想下去,於是咬牙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圓月彎刀一閃,舉頭劈下。

樓蘭國中每一個人都會使刀,都會使這種圓月彎刀,此刀的使法最重的是腕力,還有一股巧勁。

姬飛峰等人從來沒有看過無顏使刀,但他們知道,無顏使劍也是一把好手。

但只有兩個人十分清楚,其實無顏不會使劍,這兩個人自然就是路奇軒與玫公子。

在龍人國之役中,還有路上對付那些邪兵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發現,無顏使的劍招都是極為平常普通的招數,似乎每一個學武之人都要練習的那些招式。

但無顏有把好劍,蘭玉軟劍,此劍柔軟異常,使將起來,難度卻十分地大,但無顏卻顯然輕鬆自如,可見他手腕之力,手掌之巧就是路奇軒與玫公子也比不了的。

在無顏的劍招中會不時地顯出一些刀法來,卻又不是中原那種剛猛大開大合的樣子,同樣是腕子轉動,巧力為先。

本來兩人以為由於無顏箭射得好,手腕之上才有這樣的功夫。但今天玫公子一見才明白,原來樓蘭的刀法決定了這一切。就連幾個時辰前,姬飛峰也險些吃了樓蘭彎刀的虧。

無顏第一招本是立劈華山,但卻絕無中原那種威凜的氣勢,腕動刀轉,在劈下的同時,那柄彎刀竟然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小圓,刀尖竟然以快過手臂一倍的速度向著落日的頭頂砍去。

刀在手,刀卻比手還快,可見這中間無顏使用了極巧妙的腕力。

落日不敢怠慢,頭偏,身子滑開。

但他卻沒有想到這個躲閃的動作卻是多餘了,瞬間無顏的刀轉了方向由劈變為劃砍,向著落日的脅部掃去。

無顏高叫:“第二招。”

落日忙在馬上使了個鐵板橋的功夫。沒想到這一招也沒有用老,隨著無顏喊出第三招的時候,彎刀如匕首一樣由上而下竟然刺了下來。

落日由於使得是鐵板橋的功夫,身子後仰,若躲這第三招只有兩個辦法。

甩掉一蹬,人在馬背上滾動,來個蹬裡藏身,但那樣必然是把整個馬背暴露在彎刀之下,顯然是不行的。

第二種方法則是牽馬躲閃,只是身體躺在馬背之上,左手根本不可能拽動馬頭閃開。

其實,落日如若用槍的話,此招便也擋住了,只是有言在先,他一時吃了個啞巴虧,只能看著彎刀向自己刺來。

落日的馬無法拽動,但無顏卻拽得動坐下的火燒雲,馬向側行,離開了落日的烏龍駒,彎刀刺下,也就從落日的腿邊滑過。

一馬三刀,刀刀驚險,但前兩刀都是招勢吐而不發,最後一刀雖然完成了,卻故意牽馬走遠,使這一刀落空。在場的幾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早已看出無顏並沒有傷落日之心。

察罕雖然有些惋惜,但心下倒也釋然,站在那裡微微一笑。

落日心中更是明白,只是他實在沒有想到無顏幾年在中原竟然功夫又長進了不少。其實他哪裡知道,無顏的功夫並未長得多少,只是這數月來與惡龍侍者交手,與龍人交手,與邪者交手,發現了對敵時的奧妙所在而已。

所以招招令人意想不到,加上他本來就是一個使刀的好手,所以變化起來也倒渾然一體。

落日在馬上坐直,無顏已牽回馬來面含微笑地看著他:“三招已過。”

落日一抱拳:“多謝。”

無顏搖搖頭:“如果你真要謝我,我覺得這場角鬥還是算了吧,魔界很快就會來的,咱們辦正事要緊。”

落日苦笑了一下道:“你不明白,我必須跟你較量一下?”

無顏詫異道:“為什麼?”

落日搖搖頭:“如果我還活著,會告訴你的,接招吧。”

說著,銀槍一擺,向著無顏的面門直刺過去。槍花萬朵,虛虛實實。無顏也無及細想,連忙舉刀招架,兩個人真正地戰在一起。

樓蘭國的圓月彎刀比中原刀較長一些,但那畢竟屬於短兵器,所謂一寸短一寸險。無顏的彎刀施展開來,招數詭異,是姬飛峰等人都從來沒有見過的。

落日手中使得是一杆銀槍,一寸長也是一寸強,槍似蛟龍出海,上下翻飛,兩個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是難解難分。

姬飛峰也是使槍的好手,他雖然所使得是步下的短槍,但對長槍的招勢當然是有所瞭解。看到落日所使的招式時,他不禁有些驚訝。

落日的槍法顯然是中原的招式,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股大將的風範。

中原中使槍最好的莫過於幾位,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雲臺三十六將中的賈復賈軍可,常山趙雲趙子龍,世家羅成以及後來的楊家槍與岳家槍。

看落日的招式,顯然是集這幾家之長,後又改進,的確是非同小可。

但姬飛峰也看出來了,落日與無顏雖然看起來鬥得極為兇險,但實質上,兩個人的手下都留有後勁,顯然志在求勝而無傷害對方的意思。

察罕在一旁觀陣,以他的功夫來說,當然是把面前的局勢看得清清楚楚,一面替無顏感到惋惜,一面又為樓蘭國少年英雄而高興。

正當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突然,樓蘭國中長號鳴響。

樓蘭國的長號長約九尺,均由身強體壯之人吹奏,聲音洪亮而沉厚,可達數十里之遙。所以城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忙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樓蘭城門大開,從城中湧出許多人來。

無顏偷眼看到此情形,知道樓蘭國要有重要人物出城,顯然極有可能是迎接自己的,於是便想住手,哪裡想到,落日聽到此號聲,手下的動作卻突然加快,招招直奔無顏的要害,一時間,想停手的無顏竟然無法全身而退,只得與落日繼續交手下去。

察罕眉頭一皺,有心上前阻止,但既然有比武之言在先,他當然不好出手,也就只好生著落日的氣,看著無顏慢慢處於下風而心焦不已。

此時,長號之聲已過,突然聽聞城內禮炮三響,轉而一陣極為悠揚的音樂傳了過來。

姬飛峰聽此音樂,的確是中原所聽不到的,充滿了異域風情。

但他突然發現,落日及無顏聽此音樂後招式立即亂了起來,就連旁邊的察罕臉色也變了,如同罩著一層青霜相仿。

高手過招,最忌分心,由於兩個人的招法都亂了,彼此間攻守都已不平衡,所以兩個人反倒比剛才更加險象環生,只不定哪一刀就會傷了落日,哪一槍就會刺到無顏。

姬飛峰早已看了出來,也知道察罕身為樓蘭國的人絕不會出手分開二人的,於是便衝著魏圖騰使了個眼色。

魏圖騰雖然並不聰明,但於打鬥卻也算天生的奇才,他早已看出落日與無顏招式亂了,瞎打之下必有損傷。如今得到姬飛峰的暗示,他自然知道要阻止此二人。

於是,魏圖騰出奇不意,一個箭步躥到兩馬之間,手中的盤龍金棍由下而上就兜了出去。

恰是刀槍相交之時,棍也碰到了兩件兵器之上,只聽得一聲脆響,刀槍都被磕飛了,在半空中翻滾了幾圈,直直地落在沙土之中,牢牢地插在地上。

魏圖騰這一下是乾淨利索,之所以容易得手一方面無顏與落日心態突變,未及防備,別一方面,魏圖騰仗著自己身高膀大,雖然是由下而上的兜起一棍,卻也結結實實地碰到了兩件兵器之上。

說實話,魏圖騰此棍絕沒有使出全力,否則那彎刀與長槍恐怕都得斷為兩截,即便這樣,無顏與落日的虎口之處還是感到震痛。

看著目瞪口呆的落日與無顏,魏圖騰咧開大嘴一笑:“別打了,都是樓蘭國的人,看看,你們國主來了。”

只見遠處,樓蘭城門內在眾人身後慢慢地踱出四隻白象駝來。

所謂白象駝實際上就是通體雪白毛色的一種駱駝,只是這種駱駝身材極為高大,體格也是十分地壯碩,如象一般。

這四隻白象駝的駝背之上並未坐人,而是駝著一隻大輦,此輦如同小房子一樣,四個角落在象駝的背上。金黃色的輦蓋,四周綠色紗帷,無風自飄。顯然國主龍王妃便坐在其中,只是無人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四隻白象駝整整齊齊地向這邊踱著步,看起那巨輦來,卻是紋絲不動。在輦的周圍,樓蘭武士或騎馬或步行,聲勢極為浩大。

看到此情此景,無顏的臉變得蒼白,他坐於馬上,呆若木雞一般。突然,落日是一陣狂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的淒涼,令在場的眾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只見落日調轉馬頭,雙腿一夾蹬,那烏龍駒四蹄翻開,飛一般地奔過立槍之地,落日抄槍在手,斜刺裡向著遠處狂奔下去。

馬疾人快,眾人誰也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想要阻止之時早已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落日遠去。落日的狂笑之聲在樓蘭國樂之中漸漸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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