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了一小碗米飯我就飽了,英招瞥了我一眼:“怎麼吃這麼點。”
“覺得有點累。”我勉強對他笑了笑,“我想去睡會兒。”
英招定定看著我的臉,我立刻垂下眼睛。
“去睡吧。”
“你怎麼了?”英招半靠在床頭,手指繞在我的頭髮上打圈,問的隨意。
“沒怎麼。”
英招沒說話,手指在我肩頭輕輕的來回挪動,不知道在想什麼。聰明如他,或許早就猜到我的心思,可他不願說破,更讓我心裡難過。
他果然不愛我。
我們在家修整了幾天,期間打電話去例行詢問了一下張文斌的下落,雖然我已經知道我們永遠打不完這場離婚官司,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英招急著去找他的右手,這次我不想去了。
“沒有我,你也不用分心照顧我,我的指舞還不熟,我就在家練巫術吧。”
“實戰才能讓人進步的更快,你只有不斷遇到各種危急情況,才能更準確流暢的運用巫術。”
“反正你那麼厲害了,我能自保就行,不是嗎?”
“自己的命當然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最放心。”
可我什麼時候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一個人,無論生老病死,愛恨別離,真的自己說了就能算嗎?就好比我現在魂魄不穩,這不到半年的時間,我的巫術也不足以延續我的壽命,如果我想活下去,最後還不是得英招出手。
“你那麼厲害,不也沒掌握住自己的性命麼。”我別過頭去,“最接近神的人,依然不是神。”
英招不說話了,眯著眼睛冷冷盯著我看,我打定主意死扛到底,垂著腦袋站在原地。
我們就這麼僵持著,直到一個電話打破了平靜。
電話是打給我的,譚小文來電,說明天是我爸媽尾七,她正好放假,想去祭拜一下我爸媽。
我爸媽頭七的時候我還在老家,那時候感冒還沒好,是英招在家裡幫我祭祀的。不同於平常我們家裡做頭七,一般都要在家裡附近的路口燒紙錢,在家祭拜遺照。英招那天弄了一桌貢品,焚香沐浴,在子時祝禱,唸的東西也不是一般和尚念得往生經。
英招說那是祝,按照他們家鄉的風俗做的祭祀。那時我也是三魂七魄不在位,想他弄的那麼鄭重,就隨他去了。
但是明天這個尾七,我覺得還是得按照我們這邊自己的風俗來做,我又沒嫁給他,為什麼要按照他的規矩?
“我明天和譚小文回家祭拜父母,出去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我丟下手機,沒看英招的臉,我話裡不想讓他陪同的意思很明顯,我相信他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