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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麼多故事,我來說個真人真事吧。

高中的班花,我同桌。臉很小,眼睛很大,嘴角彎彎的,看誰都像帶著淡淡的一抹笑意。

我兄弟,也是同班。家裡老爸是我們本區國企老總,長得也很高大。花很多心思追到了班花。

兩人一起久了,上學放學也拉我一起走,也不在乎我這個電燈泡,偶爾親一親,抱一抱,並不避忌我在場。本人沉迷學習,年級學霸。所以也不太在意這些少男少女的親暱舉動。

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

有天曆史課前,班花伏在桌前,我問她哪裡不舒服。她說脖子疼。細追問,說是同班某男生開玩笑打到了。那個男生學習很差,平時也吊兒郎當的,不招人待見。

兄弟回教室看到了。問我怎麼回事。我如實轉告,他憤怒得齧牙作響,這還了得,等到上課途中,趁著老師背對學生板書的機會,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對我說,“你送她去校醫務室,剩下的我來處理”。

後來才知道,等我背起班花走後,兄弟徑直走向後排,一凳子幹翻了那男生,女生都嚇得尖叫起來。老師同學都驚呆了,那男生抱著頭哀嚎(後來才知道右眼被凳子角打壞了),周圍的人反應過來,連忙把兄弟摁在地上。

再後來,在校長親自斡旋下,我兄弟賠了被打男生4萬塊(98年),沒有任何處分。後來聽說那男生另一隻眼睛也感染,幾乎全瞎了。

打那之後,兄弟和班花感情愈發好了。我也更愛學習了。高中畢業,兄弟被家裡送去了國外。班花原本成績不錯,分數卻連本科線都沒夠著,最後去了外省一所高職院校。

再後來,我本科畢業考回本區選調,家裡一位來往極少的有錢親戚給我說媒。把女方描述的天花亂墜,說什麼沉魚落雁,年齡和我差不多,卻已是區直某清淡機關科室副主任,我很好奇,問了名字,居然和已遠赴海外的兄弟初戀名字一模一樣。細問才知是班花本人。

既然是兄弟初戀,對我而言,當然不可能。一口回絕了。

但後面的事,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班花變了。高職畢業回家,先是託家裡關係,進了某二級局做臨時工。後來被視察工作的區一把手看上了。一邊掠為禁臠,一邊火速提拔到身邊。

親戚是靠著區一把手發家的地產商。而我,因為剛回區裡,人比較老實,所以被親戚物色為掩蓋關係的人選之一。

呵呵。既然找到我頭上了,還是聚聚吧。

約了班花出來,聊了近況,聊了校園時光。人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不過眼裡那些純淨的光沒了。閒聊時,疲憊時常從她眼角飄出來,有些厭世的味道。

我玩笑般把親戚介紹我跟她相親的事講出來,她起初很驚訝,旋即不快,還有點點憤怒。我看得出這憤怒不是對我,於是釋然了:班花對此事並不知情。

心底還是暗暗嘆息。漂亮的女子,來人世一遭,的確不容易。

親戚那邊,我如實轉告了父親大人,他老火熊熊,親自上門替我討回了道歉。還是親人最親。

那次與班花的相見,也是最後一次。後來聽說區一把手高升,班花卻沒隨行。據說是膩了。

不過還是找到了一個外省來本區工作的老實人嫁了,那男人和我一個系統的,因工作見過幾面。

呵呵。

兩年後離掉了。

這期間兄弟回國,聚過一次。席間提到班花,他沉默良久,末了一句:我對不起她。我說去你媽的,你對我說有何用。

你自己想想,曾經多好的姑娘。真是去你媽的。

再後來,兄弟結婚了。我也結婚了。班花知道。都沒出現。

再後來,班花還是離婚了。沒孩子。去了一把手所在的市。

再後來,再也沒了班花的訊息。也許就這樣消失在男人們背後了吧。願天底下所有的班花,校花,所有好看的或普通的女子,都能收穫純潔幸福,以及安靜美好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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