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五年過去了。
幼兒園門口停著無數輛豪車,蘇言找到停車位,下車後急急忙忙就往裡趕,在門口就被截住了。
老師領著三歲的男孩,這孩子有雙水汪汪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跟個小扇子似的,嘴巴紅嘟嘟,就是有些胖,小肚子往出挺,笑得那叫個陽光燦爛,手往外一招,歡快的跑來叫著:“媽咪。”
蘇言任由他抱住自己的大腿,在他那軟軟的臉頰上戳了戳,“小包子,你今個兒在幼兒園裡乖不乖。”
他乖乖巧巧的時候:“媽咪,人家可乖呢,我都沒哭。”
今天是上幼兒園的第一天,沒哭很難得。
老師卻是一臉苦笑,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他今個兒是沒哭,就是挨個小朋友問,你不想爹地媽咪嗎?你都被賣到這個地方來了。”
蘇言嘴上的笑容凝固住,這得惹哭多少小朋友?
此時陸陸續續有很多小朋友被家長接回家,小包子衝著他們笑呵呵的招手:“你們明天還會被送來的,我們明天見。”
那些個小孩一聽這話,此起彼伏,放聲大哭,整個幼兒園瞬間所有人都手忙腳亂起來。
作為罪魁禍首的小包子在那笑呵呵的看著別人哭,“媽咪,你看我沒哭喲,我是不是棒棒噠?”
蘇言實在是呆不住了,趕緊跟老師道了個別,抱著自己兒子遛之大吉。
將兒子放到兒童座椅上,她戳了戳小包子粉嫩的臉頰,萬分無奈:“小朋友剛離開爹地媽咪都很難過,你幹嘛要欺負他們?”
小包子抱著自己的書包,可憐兮兮的說:“他們在那哭爹地哭媽咪哭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可是我數了數,我好像就只有媽咪,我也很難過。媽咪,我想要一個爹地。”
提到這個話題,開車的蘇言微微一怔。
她也只有小包子這一個兒子,在四年前甚至連兒子都沒有。
當時心臟病發作,虧得有人及時趕到將她送到醫院,後來將她轉到國外治療。那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求生的意志,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覺得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而她最終沒死,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腦海裡空蕩蕩的,像是遺忘了很多事情,具體回想,卻想不起來。
救她的咖啡店老闆自報家門。
“我姓蘇,是你的叔叔,你父親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自幼在國外長大,基本上沒聯絡。不過我知道你,你父親喝醉酒以後給我打電話,還發了你的照片,跟我炫耀終於找到了女兒。”
蘇合也許是生性淡漠,或者是不熟悉,總而言之並沒有跟這個侄女相認過。
也只是一個陌生人的角度去看著事態發展。
最後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控制,並且讓他看不下去,索性就出手管一管:“過去種種過去死,今日種種今日生。我已經幫你辦了死亡的手續,今天起都沒有蘇言這個人。當然你還可以繼續叫蘇言,只是身份改變,是我遠房侄女,也在國外長大,華裔。以後,你就在M國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