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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女人沒有按照“規矩”的道路行走,就是十惡不赦。

我以為這些只存在於書裡,影視劇裡,很久很久之前的過去。

卻不曾想到,這些就在身邊,眼下。

壓抑的女性

故事原委 ‍

那時候我還很小,大約小學五六年級的樣子,但是我清楚地記得這件事曾經在老家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爆炸性效果

大美麗在老家人們看來是個幸福的女人,夫家經濟不錯,她自己也爭氣,接連生了一兒一女,婆家很是看重。孃家父母健康,有一個弟弟小踏實是個木匠工,為人踏實認幹,剛訂了親,年後就能結婚。

意外來的總是猝不及防,小踏實做活兒的時候不小心,把小拇指給割掉了一半,以後做木匠活會受影響,而且怎麼說都是個殘疾了。女方聽說了立馬悔婚,小踏實整天過得生不如死。

後來醫生給出了個辦法,可以考慮把腳趾割下來,經過體外的引導發育,重新接種到小踏實的小手指上,腳上穿著鞋子,總比手上好看。

家裡人看到了希望,但是少了腳趾頭,那也是個殘疾。

黑暗裡的希望

全家人想了很久,決定要做這個手術,並且在大美麗把自己和老公攢的10萬塊錢拿回家的時候告訴大美麗:“閨女啊,你弟弟還沒結婚,不能殘疾,你看你都兩個孩子了,女婿也疼你,要不你把腳趾頭給你弟弟一個?你這10萬塊錢,我們不要了,再補給你3萬你看怎麼樣?”

大美麗驚呆了,自己的腳趾頭?弟弟是殘疾會影響生活,自己就不會了?

大美麗哭著拒絕了,把自己帶來的10萬塊錢也拿走了。

say No!

全家人對大美麗的拒絕吃了一驚,而後是無盡的謾罵,最後宣稱,這個女兒就當沒有養過,以後別回孃家!

村子裡的人都說,大美麗是個狼心狗肺的人,我小聲辯解,但是被奶奶罵了一頓,閉了嘴。

求證

聽小優敘述這件事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她在編故事!且不說用腳趾頭去接手指,這是不是真的能行得通,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能這樣貶低女性?而且全村都在罵這個大美麗,怕不是有病?

最後小優無奈了,在有次和她媽媽打電話時提及此事,她媽媽嘆了口氣說,大美麗這麼多年了也沒回一趟孃家,前幾年女婿來過想調節,卻被丈母孃拿著掃帚趕出去了。

我的天啊

我這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值得注意的是,小優的老家不在某個閉塞的山區,這個事件也真的發生在21世紀。

我不知道這家人,或者說這個村子的人是怎麼想的,怎麼小踏實不願意成為殘疾,就要讓大美麗這個姐姐來承擔這個後果,一個女人,兩個孩子的母親,怎麼就不能拒絕成為殘疾?

小踏實因為殘疾婚事告吹了,他的父母怎麼就覺得大美麗成了殘疾女婿就能一如既往?小踏實手斷了以後生活不便,大美麗的腳殘疾了怎麼就能過得很好?

費解

我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重男輕女的事情。

更多的,是一種根植於人們思想中的,對女性的忽視,對女性的扭曲。

拒絕定義

包容,理解,付出一切,默默無言,是人們對女性的定義。

如果這個女人吃飯的時候沒有把好吃的給丈夫和孩子,就是嘴饞;如果一個女人睡覺的時候睡得比全家人都早,就是懶惰;如果一個女人在外人面前反駁丈夫,就是不懂事兒,如果一個女人自立自強沒有結婚就是心理有問題。

那麼如果一個女性付出、包容、理解了呢?

看看《歡樂頌》裡的樊勝美,用再多的錢和精力去供養自己的家人,在父母眼裡,大寶貝依舊是自己的兒孫,樊勝美買衣服打扮自己純屬浪費。

樊勝美

父母不知道女兒在付出嗎?他們知道的,只是習以為常了,如果有人去打破這個習慣,就會讓他們覺得面目可憎。

《都挺好》裡父母可以為了大哥留學賣掉房子,可以為了二哥結婚再賣一間,甚至可以一次次地給自己孃家侄子錢,卻不能供養自己的女兒上自己喜歡的學校,甚至不能買一本練習題。

都挺好

蘇明玉反抗、拒絕,獨立自主,成就自己的事業,在她媽媽心裡,這就是個性格乖戾、不為別人考慮、養不熟的白眼狼。

有人說世上最難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把別人的錢放到自己的口袋,另一件是把自己的思想放進別人的腦袋。

所以即使無數人,無數次說著打破枷鎖,男女平等,但是在很多人的印象裡,會說話、會拒絕的女人還是有罪的。

那麼我們就要因此隨波追流,讓無數女性因此變成綿羊、成為啞巴嗎?

不,我們依舊在拒絕!

文學藝術作品的拍攝、發表,學校和社會教育的進步,無數女性的嘶吼與努力,讓越來越多的女性打破了枷鎖,掙脫了束縛,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

無論是小優對整件事情的思考與拒絕,還是影視劇裡蘇明玉的反抗,亦或者是趙薇導演的《聽見她說》從不同角度入手,讓女性的聲音被更多的人聽到。這都是我們努力過的痕跡。

聽見她說

那麼什麼時候算是真的打破了枷鎖,男女平等了呢?

我想,可能就是男女平等這個詞不再被頻繁提到、湮沒在歷史長河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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