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人這一輩子會遇到許多許多的事兒，日子往前走有的事兒就過去了，有的事兒在腦子裡留了下來。走的就走了，留下來的想必是於人生是好的東西。

一

到了家裡我把在車上遇到的事情和首長說了一遍。“走吧，給人家送錢去。”她說。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點發愣。回來的路上我原本打算等以後的日子裡在城裡碰見了在把錢給她，多給點兒。可我沒有說，不是不敢，可能是良心突然發現自己錯了。我發愣的時候我看見他拿了一張百元的鈔票裝進口袋。“這也太多了吧。”當時在車上那個女人伸手給我四塊錢的一幕迅速的閃了一下。後來知道了我這一念頭的骯髒和不知羞恥。“趕緊換換衣裳，跟我走。”聲音不大，可很堅決，不容置疑。在和她的這麼多年裡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著急，一改她溫和的性格。我開始換衣服。

“以後不行啊？”我嘟囔一句。“不行。”她說。“我不願意欠人家錢兒，再說你這也不是欠人家錢兒的事兒。”

“找找嘍唄。”我嘟囔一句。“有名兒，有地址。怎麼就找不找咧。”首長的聲音大了，有點惱火。“你不去我個人去，你說你去不去吧。”“去去去。”我趕緊說。

窗外的雨還在下，還是淅淅瀝瀝，簷下滴滴嗒嗒聲音依然清晰。陰曆的七月份正是連雨天的時候。那天的雨從昨晚就開始下，當時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滿天的雲都是鉛色的陰著，我也被折騰好幾百里路，一天一夜了，說實話，已有點心力交瘁疲憊了。也許是良心知道首長的決定是對的，也許是覺得她的堅決，木偶似的順從跟隨。

按以往我剛從天津回來，又兩天一夜裡又挨凍又捱餓又疲憊的，迎接我的會是寬慰和心疼。“可卻讓我在安陽集上買個燒餅夾肉邊走邊吃。”我當時都蒙了。可有一件事我知道她是對的。

把電車存放在汽車站後，坐上公汽，在雨中走了幾十分鐘後到了安陽。已經過了晌午又是雨天集上的人稀稀拉拉的。

“走，給你買燒餅去，吃幾個？”首長問我。

“不吃了，辦完事兒再說吧。”我哪裡還有吃東西的想法，餓意早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