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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段黎分手的第380天,宋竹翊的股權轉讓計劃完成轉讓公證,而前一天,是她和季周禮領證的日子。

“老季,還是你比較有生意頭腦,剛買了我的股權,就又和我結婚,轉眼錢就又進了你手裡!”

季周禮懶散靠在玻璃門上,聞言,眸子裡的光一下就暗了下去。

“婚姻法新規,婚前財產屬於個人,你的錢還是你的錢,但是,我不介意把我的婚前財產分給你,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補個公證。”

宋竹翊頓住,本是自己一句玩笑話,這會倒顯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一下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和季周禮隨意慣了,一時沒轉換過角色,總以為還是以前那樣的朋友關係,想到什麼說什麼。

有些尷尬的理了理頭髮,宋竹翊勉強讓自己看起來顯得輕鬆些:“別了,怎麼著,姐現在也是小富婆一個,誰稀罕你的錢了。”

季周禮笑了下,雖然宋竹翊拒絕了,不過,作為一位合格的丈夫,為自己的妻子準備一份結婚大禮,理所應當。

“那,宋竹翊小姐,你準備什麼時候搬過來和我住。”

想想,也情有可原,畢竟兩人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眼前的男人那麼專注地看著她,讓她有些羞臊,不說心裡已經默默接受,就是看著這樣的眼神,她不忍拒絕。

季周禮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一點她從來不否認,只是,她沒想到,曾經作為他曾經的同學,後來的朋友,合作伙伴,有一天還會升級到伴侶這麼一個高層面上來。

當初段黎,她,季周禮三人合夥創業的時候,誰又能想到會變成如今的局面。

以為自己還是勉強了她,到底不忍心,季周禮暗自嘆了口氣,只能安慰自己,都等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再等這麼一會了吧。

“走吧,我送你。”

季周禮的神色裡不掩失望,深吸了口氣,又給自己打了氣,宋竹翊追上他,輕挽住他的臂彎,這還是她許久以來,頭一回做這樣親密的動作,季周禮行進的步伐頓在了原地。

“送什麼送,去幫我接行李啊。”

宋竹翊面上說得輕鬆,心裡卻有些打鼓,好在,季周禮沒再說什麼,只是彎著嘴角,牢牢地握緊了她探在臂彎裡的手。

兩人是手挽手笑著離開公司的,臨近公司大門的時候,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段黎,季周禮彎起的唇角幾不可見地斂了幾分,反倒是宋竹翊要淡定得多。

“恭喜段總,即將喜為人父。”

說這話,是因為段黎的新女友懷孕了。

宋竹翊這話很平和,沒有太濃烈的情緒,原本多年感情形成的條件反射,讓宋竹翊見了眼前的男人,差點將自己的手抽出季周禮的臂彎,不過,好歹理智線上,被她生生剋制住。

她淺笑地看著段黎,彷彿段黎只是一個普通熟識的人,以至於,她沒瞧見季周禮漸漸鬆開的眉頭。

段黎定定的看著她,視線在挽著手的兩人之間梭巡,宋竹翊無心和他扯皮,扯起的嘴角,冷淡又疏離。

“不耽誤段總忙碌,改日開婚宴的時候,還請段總賞臉喝杯薄酒。”

這話一出口,就見段黎的臉“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季周禮如沐春風的笑臉,哪怕看在段黎的眼裡,分明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上大學乃至剛出社會的時候,就有很多不知情的人誤以為宋竹翊和季周禮是一對,他一直是不服氣的。

他和宋竹翊在一起5年,他以為他已經得到她了,哪曾想,該別人的,最終怎麼也逃不過,哪怕他向宋竹翊低了頭,認了錯,她仍然不願意原諒他,轉頭就和季周禮領了結婚證……

說季周禮小人得志,一點也不誇張,畢竟過去這麼多年,段黎一直清楚他的心思,卻總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得到了宋竹翊,如今季周禮得償所願,兩人的關係比起之前他和宋竹翊更是稱得上“質的飛越”,也是該季周禮得意的時候。

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實在太過刺眼,段黎的拳頭在褲縫上狠狠地捏緊了,卻不得不承認,兩人似乎是要更默契一些。

2

對於宋竹翊來說,以往對季周禮的定位一直是翩翩君子,可以信賴的一位朋友,合作伙伴,打破她的定位和關係的,是分手後,季周禮打著朋友名義的噓寒問暖和死纏爛打。

頭回聽到季周禮告白的時候,她差點沒狠狠抽自己幾巴掌,看看是不是藥吃多了,產生了幻覺,亦或只是做了一場荒唐的春秋大夢。

“這張卡你拿著。”

季周禮突然出聲,眼前一張精緻鏤刻的銀行卡晃著,銀行卡漂亮精緻,是某行發行的“hello kitty”紀念款。

十足的少女心,一看就不是季周禮的風格,大概是特地去辦的。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這隻貓。”

和宋竹翊猜的一樣,是特地去辦的。

“又不缺錢的,我拿來當小金庫嗎?”

在宋竹翊的心裡,貿然答應和季周禮“試婚”,自己已然不大妥當,再拿季周禮的卡,總覺得不合適。

說白了,還是怕萬一哪天季周禮要和她分開,到時候在經濟上說不清,恐怕會鬧得不好看。

哪怕私心裡,她隱隱有種感覺,認為自己和季周禮不會有那樣的一天。

和她認識多年,她眼珠子一轉,季周禮就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心裡微沉,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已經結婚了。”

打著大不了不花的主意,宋竹翊收了銀行卡,想到季周禮說的話,忍不住逗了一句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季周禮忽的笑了,但出口的話裡,聲音似乎有些微顫:“你叫我什麼?”

雖然不是“老公”這樣直接而親密的稱呼,但也足以讓季周禮激動。

季周禮這會就像個容易滿足的孩子,即使只是一塊很小的糖,也依舊能讓他笑得開心。

剛剛和他逗趣的時候,宋竹翊覺得沒什麼,可這會他這麼正兒八經的問她,還要求她再叫一遍,她就有些難為情了,很久才小聲的又叫了聲,可聲音雖小,這回卻是明明白白的“老公”兩個字。

雖然不知道和季周禮會不會又只是一場美好的夢,但她從來杞人憂天的性格,心裡的顧慮難免,但是證也拿了,住也住一起了,還總把自己放在高處端著,自己還是不是人了!

季周禮的大腦裡還在不停地放著煙花,以至於,看著宋竹翊的眼神有些沒收住,太過熾熱了,宋竹翊有些受不住,只能有些不自在的專業話題:“我先去做飯。”

一秒進入主婦的角色。

季周禮瞧她這樣子,這下子徹底掌不住自己的笑容了,本想稍微克制著點的,但是宋竹翊的表現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太讓他覺得驚喜,索性不再收斂。

“那我幫你打下手。”

本想牽她的手,但是看著她已經紅透了的耳朵,到底忍住了,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3

睡前,季周禮給宋竹翊倒了水,看著她吃了維生素後睡下,就老老實實在她身邊躺下了。

倒也不是季周禮坐懷不亂,一來吧,是不想操之過急,二來也是因為怕宋竹翊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如果一不小心懷孕了,怕害了她。

但是,睡在一間房裡,一張床上,是原則性的問題。

在這之前,宋竹翊吃過半年調整激素的藥物,他是知道的,甚至宋竹翊出現不良藥物反應,也是他第一個發現,陪在身邊的,不提段黎後知後覺就算了,發覺後還沒來及問清楚,第一反應竟然是質疑宋竹翊的人品,質疑她在外面鬼混,就為了這事,鬧到了最後,段黎都沒有得到宋竹翊的原諒。

同作為男人,他懂段黎的心思,因為懂,更心疼宋竹翊,也更鄙視段黎,同時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時刻警示著他,他絕不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宋竹翊氣血不足,手腳常年都是涼的。

被窩裡,季周禮腳剛探到,就被她雙腳的溫度給凍了一下,季周禮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腿,縮完之後,卻又大喇喇地伸了過去,將她的腳夾進自己的雙腿之間,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了她的。

彼此的心跳在靜謐的空間裡如擂鼓,兩人的年紀都不算輕,也非初嘗情愛,可帶給彼此的悸動卻恍如伊始。

“老季……”

宋竹翊輕聲叫了一下季周禮,以為她是要什麼東西,季周禮忙應聲起身:“怎麼了,要什麼嗎?”

見他這樣的反應,宋竹翊心裡又是一軟,有些不是滋味。

從她分手,到季周禮說要追她,再到季周禮提議結婚,他讓她重新體會到了許久不曾擁有過的那種“被珍視”的感覺。

想通了之後,宋竹翊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身上熱,靠我近些,給我取暖啊。”

宋竹翊無賴俏皮又害羞的樣子,讓季周禮心裡一動,重新關了燈後,身子小心地朝著宋竹翊的方向挪了一寸,又慢慢挪了一寸,直到手臂挨著宋竹翊的,季周禮這才僵著身子安定了下來。

黑暗裡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纏,季周禮驀地有些眼熱,手臂緩緩抬起,覆在了眼睛上,久久,翻騰的心緒才又無聲融於寂靜的黑暗中。

4

宋竹翊從股權轉讓程式啟動後,她就很少上公司了,現在股權都轉出去了,她去公司的理由也只剩下她的合法丈夫是公司股東這一條了。

站在季周禮的角度來說,他還是更熱衷於和宋竹翊來個“夫妻檔”,但早在宋竹翊離開公司,開了花店後,他就知道她怕是志不在此,更不說公司現在還有個作為前任的段黎在。

花店一早會有苗圃的人送鮮花來,無奈地看她一大早起來拾掇,順便還給他做好了早餐,季周禮幾次想開口,都沒能成功,沒人比他更瞭解宋竹翊的性格,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

這樣的個性,如果是作為她的合作伙伴,那他確實是欣賞的,可作為她的先生,他卻只有心疼。

原定一個小時的會議,因為一個事項沒做好決議,又延時了,往常一向坐得住的季周禮今天卻罕見地有些坐立不安的。

“怎麼了,椅子不舒服啊,不舒服就換一個。”

段黎瞥了他一眼,他笑笑,也不反駁,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會議上。

剛聽到某公司開出的價位,桌上的手機一陣嗡鳴,打斷了說話的人,季周禮拿起手機,就見旁邊的段黎就跟雷達一樣,敏銳地轉頭看了過來。

液晶屏上顯示的“小竹”兩個字清晰映入兩人的眼簾,季周禮絲毫沒有猶豫就接了起來。

“老季,我車被颳了。”

宋竹翊的聲音剛從那邊傳出來,季周禮的一顆心隨後就提了起來,甚至還來不及問宋竹翊有沒有受傷,人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再聽到她那句“對方是兩個大漢,我有點害怕”的時候,季周禮直接就跑了起來。

段黎在一旁隱約聽到了幾個字眼,追趕季周禮的腳步,在理智迴歸後,又停下了腳步,季周禮感覺到身後的腳步停下,回頭眯著眼看了他一下,腳步卻絲毫沒停下。

到了這會,他那顆慌亂的心,卻驀地想到,哪怕段黎擁有了宋竹翊很長一段時間,但他早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電話那邊的宋竹翊說自己沒受傷後,季周禮心神才稍微定了定,但行色匆匆的樣子,讓經過他的同事都沒敢和他打個招呼。

宋竹翊等到季周禮的時候,明顯楞了一下,她沒想到,他能來得這麼快。

以前她有事給段黎打電話的時候,他要麼走不開,要麼姍姍來遲,久而久之,她漸漸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自己扛,連上醫院,檢查什麼的也都是她自己完成,甚至於她身體出現了問題,段黎都沒能發現。

她知道自己總拿兩人對比,有些不合適,但似乎無論多理智的女人,似乎都喜歡透過比較來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但不得不說,對於這個結果,她是滿意的,她承認,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她不自覺地帶上了試探和期待。

宋竹翊幾乎是衝進季周禮的懷裡,往常凡事靠自己的時候,再難的事,她都沒有流過淚,可這會看到季周禮著急忙慌的樣子,她就像是有了大人哄的孩子一般,眼眶止不住有些發酸。

季周禮懷裡抱著她,感受著懷裡的柔軟,天知道聽到她說“害怕”的時候,他有多急,再看到和自家老婆交涉的那兩個彪形大漢後,他無比慶幸對方只是長得嚇人了點,沒有產生什麼實際威脅。

5

因著宋竹翊車被追尾的事,連著好長一段時間,宋竹翊來回都是季周禮接送的人,惹得宋竹翊店裡的幫工小妹私下都盛讚季周禮實在是好男人。

宋竹翊開這店的時候,從找門面到註冊,到裝修招人,都是季周禮全程幫著幹下來的,店裡的幾個小妹對季周禮很熟,眼看著他在店裡坐著,也都不稀奇,有大膽的甚至還敢和他搭話。

“季總,嚐嚐我做的點心吧,這是我自己烤的。”

季周禮正捧著茶杯喝宋竹翊給他的普洱,邊上一道嬌柔的女聲響起,季周禮抬眼看了一下,是宋竹翊新僱的幫工,他不知道名字,只是最近來了幾次,見過幾回,這會看了眼前的人,卻忍不住皺了眉頭。

他雖沒太注意過眼前的女孩子,可匆匆的幾瞥都能讓他發現,這個女孩子打扮得越來越亮眼了,可見眼前的女孩子沒少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再看那捧著的餅乾,還有那殷切注視著他的眼神,見慣了世面的季周禮還有什麼不懂的。

“你老闆忙得都把我晾這了,你倒是挺清閒。”

季周禮這話說得毫不客氣,那女孩子的臉色當即就白了下來。

恰逢情人節,店裡進了不少花,宋竹翊忙得腳不沾地,要不是他一個大男人,糙手糙腳的,也就點乾重活粗活的本事,他倒恨不得能替宋竹翊把活都幹了。

季周禮說這話的時候,宋竹翊剛好進屋拿東西,眼瞧著兩人這麼不尷不尬地僵持著,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季周禮一眼,卻沒多說什麼,轉身拿了東西,就又出門去了,可就那一眼,就看得季周禮天靈蓋發涼,就怕回了家得跪鍵盤。

許是因為忙,直到要回家了,宋竹翊都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什麼意見,倒是季周禮先忍不住了。

“咳。”季周禮輕咳了聲,成功吸引了宋竹翊的注意力後才繼續道:“季太太,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該說點什麼嗎?”

故作沉吟了一下,宋竹翊才恍然大悟般:“哦,難道不應該是季總有話說嗎?”

季周禮答是也不對,答不是也不對,臉都漲紅了幾分,才等到宋竹翊的下一句話:“行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人啊。”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季周禮的空蕩的胸腔裡瞬間像被塞滿了棉花一樣,還沒來得及表達一下自己的激動之情,就又聽她說:“不過,我叫她明天不要來了。”

季周禮“嗤”地一下笑出了聲:“不是相信我嗎?”

“是啊,可是我看她礙眼,成嗎?

成啊,怎麼會不成。

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拈酸吃醋,難道不比一比正經的說著“相信”來得更可愛嗎?

6

不是不知道季周禮的魅力,對於在花店裡的小插曲,她一笑而過,不是說她多大度,也不是因為不在乎,只是因為,愛她的男人不會讓她總提著一顆心,她總不能捏著一件沒影的事去傷季周禮的心。

“你說,我怎麼就選擇嫁給你了呢,怎麼看,都不安全啊。”

當初可不就是被他“好男人”的人設吸引,再被哄著騙著就這麼嫁了。

想當初,她壯士斷腕的時候,季周禮這條老狐狸就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了,發揮著過往好同學,好合作夥伴的“餘熱”。

噓寒問暖的段數雖然俗,但不可謂百試百靈,更有後來陪著她找鋪面,找工人的功勞在,就算,宋竹翊那會兒將大部分男性都歸在“大豬蹄子”的範圍裡,但季周禮顯然不在這個範圍裡。

及至後來,季周禮和她表明心跡的時候,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的時候,季周禮卻突然告訴她:“如果你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再開始一段戀情的話,也沒關係,我們去領證吧!”

恍若天方夜譚,但似乎是想讓自己確信他不是在開玩笑,他堅定地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我們去領證吧。”

說來有些好笑,和段黎談了5年,最終也不能走進婚姻的殿堂,反倒是季周禮用一年的陪伴和一句話,把她給忽悠進來了。

和前男友分手1年,我被帥氣總裁狂追領了結婚證

“季總,季老闆,我突然發現,你哄女人的本事一流啊。”

季周禮聞言一怔,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啟:“我也就哄過你一個,你都說是了,我想辯駁都找不到理由。”

宋竹翊剛被他逗笑,可隨即,畫風就是一轉:“忘了說了,我媽過兩天明天要來,到時候抽個時間一起吃個飯。”

宋竹翊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好,我知道了。”

季周禮見她這麼緊張兮兮的,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對於自家母親和老婆之間的官司,想排解,又怕掌握不了那個度,橫豎左右的為難,只能儘可能的安慰宋竹翊。

“沒事的,有我呢,你別怕,她要不高興,我趴椅子上,讓她老人家打幾個板子出出氣。”

儘管心裡並不算輕鬆,但知道季周禮是想讓自己寬心,宋竹翊勉強扯了個笑容出來。

站在季周禮母親的角度,宋竹翊是能理解她為什麼不喜歡自己的,換作是自己,季周禮這麼一朵“人間富貴花”讓自己這種雜草給拱了,她也得鬱悶。

可理解歸理解,誰讓自己鬼迷心竅,真就拱了季周禮,這層“不喜歡”落在自己身上,再難受也只能受著。

7

“哦喲,這花可真夠清冷的。”

宋竹翊甫一插完瓶裡的桔梗,一道略顯尖利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宋竹翊抬眼看了一眼進門的季周禮和自家婆婆,衝著來人露了一個溫婉的笑,溫聲打了個招呼,恍若沒聽見之前遭了嫌棄的話。

上回見這老太太的時候,是季周禮帶她見老太太說自己要和她結婚的時候,當時這老太太就挑剔她身上的鈴蘭香雖然夠淡雅,卻不夠高階。

“媽,是我覺得顏色豔麗的花不夠耐看。”

不等宋竹翊應招,季周禮已經先一步把話頭接了過去,宋竹翊看了他一眼,心底輕笑了聲,接著問自家婆婆:“您喜歡什麼花,我下午就把花換了。”

“算了吧,阿禮喜歡就留著。”

季周禮有些抱歉的朝自家太太遞了個眼色,也很無奈。

眼見著這茬是能過了,可明顯,如果這老太太就這麼好說話的話,那也就不是宋竹翊會害怕的那位老太太了。

等到吃飯的時候,剛拿起筷子的時候,宋竹翊就懸了一顆心,果不其然,一口米飯剛下肚,老太太的尊口就又開了。

“這米飯真夠爛的,阿禮一向喜歡乾點的,你怎麼就煮這樣了。”

米飯這回事倒真是宋竹翊故意煮爛的,不為別的,就因為季周禮最近應酬多了,腸胃病發作了,如果不是知道老太太愛吃米飯,宋竹翊都已經陪著季周禮吃了好幾頓粥了。

“媽,是我胃不好,小竹原本都陪我吃了好幾頓粥了,這還是您來,才蒸了一頓米飯,不喜歡米飯的話,您多吃點菜,下回我和小竹會注意的。”

大概是看自己兩次發難,自家兒子就跟“護犢子”一樣護著自家媳婦兒,何況這找出來的理由,她還就辯駁不了,人兒媳婦都是為了自己兒子,自己這個當親媽的還能說人家做錯了不成,再聽到季周禮的話,老太太總算能消停下來吃頓飯了。

吃完飯,往常都是季周禮洗碗,今天宋竹翊讓他陪老太太去,偏生季周禮堅持,宋竹翊也就沒攬活,由著他去。

“怎麼碗也要你洗啊。”

“媽~”季周禮再是尊著自己母親,這會也有些怨氣,卻也不好把話說絕了,只能委婉地勸:“您以前不是還教我夫妻之間要互相敬重,才能走得遠的嗎,您這樣,可不利於我們夫妻感情啊。”

又說:“我知道您是擔心小竹照顧不好我,這不您親眼看了,她對我挺好啊。”

季周禮不談自家母親為難宋竹翊的事,只談她的“一腔慈母心腸”。

作為兒子,他哪裡會不懂自家母親愛聽什麼話。

“您要是不放心,您以後好好說,小竹哪能不懂您,她就是個嬌氣的孩子,您別總挑剔她,她會難過的。”

不得不說,季周禮這番話,老太太聽起來也不是那麼難接受,老太太“哼”笑了一聲,不說怎麼想,態度倒也平和了幾分。

廚房裡,季周禮對自家母親上演“攻心計”,廚房外,宋竹翊捧著果盤在靠在牆邊上,剛好聽到這一席話,一顆心軟得比那茶几上擺著的棉花糖還要綿軟上幾分。

8

宋竹翊覺得,在季周禮身邊的日子,似乎過得尤其的快。

立冬的那天,趕上是季周禮的生日,哪怕是南方,冬天也免不了天寒地凍的。

宋竹翊一大早忍著寒冷,照常起來準備給季周禮做飯,又被拉回了被窩裡,才知道這個任性的男人就這麼給自己放了一天假,索性,她也給店員打了電話,給自己放了假。

結婚前,還處於曖昧期的時候,季周禮時常打著各種理由約宋竹翊,反倒結婚後,正兒八經的約會,這還是頭一回,兩人買了電影票,看了場電影。

影片是著名導演的一部青春校園愛情劇,男女主最終沒有在一起,像極了自己和段黎的感情,但後來季周禮這個“男二”的表現可比影片裡的“男二”要上道的多。

和季周禮認識,是在多年前的這一天,那天的宋竹翊和舍友玩“真心話大冒險”,被懲罰向過路的第一個男生要QQ聯絡方式。

彼時還天真爛漫的宋竹翊就那麼撞上了在生日當天失戀的季周禮,等宋竹翊看清那男孩臉上那一臉的失落時,那句要聯絡方式的話已經出口。

做好了被罵個狗血淋頭或者被當神經病的準備,卻不想那個男孩,定定的看了她很久,而後打開了手機QQ把賬號暴露在她的面前。

那天的宋竹翊順利加到了季周禮的QQ,但也只是好友列表裡多了個陌生的校友,直到某一天,季周禮看到了宋竹翊空間裡釋出的高數題,故事才又繼續往下書寫了篇章。

“老季,你真好。”

季周禮本來正暗暗吐槽影片裡生澀的男孩太過沒用,冷不丁的,宋竹翊靠到了他的肩膀上,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季周禮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吐槽電影的心思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想在外面吃飯,最後還是回了家,由宋竹翊做了一頓燭光晚餐,這樣的一頓晚餐是花了心思的。

同樣的,宋竹翊送給季周禮的禮物,也是花了心思的。

精緻的黑色緞盒裡赫然是一條皮帶,一條領帶,還有,一盒ck的內褲!

只見季周禮挑眉,看向宋竹翊的目光有些賊,宋竹翊也不閃不避,徑直對上他的目光,白皙的臉蛋上有些紅,但目光坦蕩而深長。

“季周禮,”宋竹翊正了正色,認真地開口喊了他一聲:“我之前吃藥,你知道的。”

納罕的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這樣的氛圍下,她提起這事的緣由,但老婆發話,好老公應該靜靜的傾聽。

“醫生說,停藥半年就可以受孕了。”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後,也知道自己沒有意會錯禮物的意思,季周禮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你, 你是說......”

“我是說,我停藥不止半年了。”

無數次設想過真到了這一天該怎麼辦,可真要如願的時候,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手緊緊地捏住了手裡的盒子,那盒子幾乎快要被他捏變了形。

“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懂啊,懂啊,怎麼會不懂呢,怎麼能不懂呢,再不懂就不是男人了啊!

季周禮激動得想咆哮!

眼前的女人,想要管住他的襯衫,想要管住他的西裝褲,想要管住他的下半身,想要宣示對他的主權,那就隨她心意就好了,那就讓她拿去好了。

看著男人大咧咧在沙發上攤開的身體,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宋竹翊強忍住生出的羞赧,起身勾住他的領帶,埋著頭,只把他往房間裡帶......

心跳很迅速,但腳下的步伐和內心的決定,都很堅定。

就像當初的季周禮可以義無反顧地奔向她,對於宋竹翊,往後,她也可以毫無保留的接受他,他們的愛情始於季周禮的一腔孤勇,而她也同樣願意付出一腔孤勇去成全他。

餘生雖然不短,但又何必太過蹉跎呢!(原標題:《所謂愛情,是場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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