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父親大病兒子替老頭送狗回家,老頭眯笑著問:該如何謝你
從前,太陽底下有一座大山,山下有一個小村,村中有一個叫阿丁的小夥子。阿丁幾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沒有什麼本事,只能靠撿狗屎撫養他,父子倆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十分貧苦。
山村歲月過得快,漸漸地,阿丁長大了,父親老了。他接過生活的重擔,慢慢學會了打柴,用賣柴所得的微薄收入,贍養著年邁的父親。阿丁有的是一身力氣,雖然不用擔心餓肚子,但打柴根本賺不了幾個錢。因為太窮,他快三十歲了,還沒能娶上老婆。
他拼命地打柴,又省吃儉用,幾年間所存下的錢卻不到一兩。這點錢僅夠普通人家吃喝幾個月就完了,想娶老婆,恐怕只能做夢。偏偏這一天,父親突然得了急病,阿丁只得唉嘆一聲,拿出打柴所存的這點積蓄出門,打算去請大夫給父親治病。
他懷揣著錢,匆匆趕路,走到一條山崗上,突然看見一個老頭笑眯眯地站路邊。這老頭看上去七八十歲了,眉頭都白了,牙齒也掉光了,但精神卻好得出奇。一條狗躺在老頭的旁邊,一條狗腿不知什麼原因,竟是斷了,斷處血肉模糊。奇的是,受了這樣大的傷,這狗卻竟不叫也不鬧騰,安安靜靜地躺著,看上去還很開心的樣子。一塊帶血的大石頭滾在一邊,像是從山頂上滾落的。
阿丁看得一怔,但他心中記掛著父親的病,也沒在意,匆匆從旁邊走過。剛走過幾步,老頭忽然笑著對他道:“小夥子,請留步。”
“老人家,你有什麼指示麼?”雖然擔心父親的病,但阿丁向來心腸極好,還是停了下來。
“呵呵,”老頭一笑,淡道:“指示談不上,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夥子可否願意幫忙?”
“那要看是什麼忙了,”阿丁誠懇道:“老人家,我父親正在生病,如果耽誤的時間不長,我可以幫忙的。”
“放心吧,”老頭道:“這個忙耽誤不了你很長時間的。”
“那,老人家,你說說看,你要我幫什麼忙呢?”阿丁問道。
老頭點點頭,一指旁邊的狗:“小夥子,這條狗是我養的,跟隨我十年了。今天,我有要事要出一趟遠門,這狗送我到這,可不想,一塊山石突然從山頂上滾落,眼見就要砸到我了。這狗捨命救主,猛地衝到我面前,用狗頭將我拱開。我得以毫髮無損,而這狗躲閃不及,卻被山石砸斷了一條後腿。”
“哎呀,這真是一條忠犬啊!”阿丁聽得不禁感慨。
“可不是麼!”老頭求懇道:“小夥子,我要去辦一件要事,這狗為我受了傷,我卻沒法帶著它。所以,我想求你幫我護送我的狗回家,我家就在深山裡,是一座小石屋,屋中床下地洞裡有一隻箱子,裡面有跌打傷藥,你送我的狗回去,再幫忙給它敷上傷藥吧,屋中有足夠的食物,擺在狗面前就可以,自然餓不著。我要過幾天才回,這事就拜託你了。”
“這……”阿丁遲疑了一下,但想這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於是就答應了:“好吧,老人家,我幫你就是了。”
望著老頭遠去了,阿丁走到狗跟前,那狗十分懂事,對阿丁十分溫順。阿丁便將狗抱起來,一步步朝深山中走去。走了半天,終於到了深山之中,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一間小石屋。阿丁知道這是老頭的家了,見屋門只是虛掩著,他推門進去,將狗放到牆角的狗窩裡。
隨後,他依照老頭的交待,鑽進床底,果見有一個地洞,裡面果有一個箱子。阿丁將箱子抱出來,放到桌上,開啟一看,裡面滿滿一箱的金子,金子上放著一小瓶跌打藥。
“哇造!好多的金子!”
阿丁看得眼都花了,瞪著眼睛,張大嘴巴,怔愣了半天。心頭“呯呯”直跳:“這麼多金子一世都吃不完,我要是將這些金子拿走,這輩子就不用愁了,還怕娶不上老婆?有了這麼多錢,就是娶一百個老婆都夠了!”
他激動地想著,忍不住慢慢地伸出手,想去拿那些金子。手到半空,他卻停住了,心中又想:“這金子不是我的呀,我怎麼可以貪要呢?要是拿了這些金子,我豈不是就成賊了麼?”
想到這,阿丁只覺得一陣羞愧,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隨後,他不再看那些金子,拿了那瓶跌打藥,就將箱子蓋好,放回了原處。接著,他將跌打藥給狗敷上,又將屋中一些食物擺到狗窩前,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阿丁趕去請了大夫,回家給父親治了病。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照顧好父親,擔心那狗的傷腿,於是又來到山中,想看看狗的情況。可到了山中一看,那小石屋不見了,大樹下卻拉著一塊像牆一樣高的白布。
阿丁正疑心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時,天空中忽然銀光大盛,昨天所見的那老頭竟騎著那條狗,從天際邊飛射而來。到了阿丁頭頂上方,銀光散去,老頭和狗緩緩落到地上,那條狗的傷腿也已恢復。
“老人家,這……這……”阿丁看得呆了。
“小夥子,你看看吧。”老頭哈哈一笑,忽然一指大樹下那塊白布。
阿丁抬眼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白布上重複夢境一樣,重現他想去拿金子時的情景。只見他緩緩伸出手時,那條狗就站在他身後,張大著嘴,嘴裡兩枚鋒利狗齒對準了他的後頸,隨時要咬下去。
“啊……”阿丁看得心驚。
老頭卻是笑了:“小夥子,幸虧你沒有貪心啊,否則的話,你已經死了。老實告訴你,我是這山中的異人,這條狗與我常年相伴,早開了靈智。當時,你若是敢拿金子,它必定會咬斷你的脖子,所幸在關鍵時刻你能懸崖勒馬,這是十分難能可貴的,所以,我特意再來見你一面。”
阿丁聽得又驚又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那老頭卻是呵呵一笑,又騎在狗背上,銀光再現,老頭騎著狗緩緩升上天空,那狗忽然屙下一團狗屎來,隨即馱著老頭消失在天際了。阿丁回過神來,走過去一看,不由得又是一驚,那團狗屎竟成了一顆金子。(本故事完)
注:這是作者想象創作的聊齋神話故事,僅供閱讀,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