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我們,在另一個世界,會有怎樣的命運?
日子似乎突然就到了剋剋讀小學的日子,我爸媽正在房間裡忙碌著給他一系列準備。我感覺就好像自己的意識少了什麼似的,在一旁乾著急地看著。
孩子他爸爸突然急匆匆地從外面回來,大聲說著:“ 爸,媽,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遲到了!
” 好了,好了“, 我媽一邊回答著,一邊手裡麻利地把一件剋剋的衣服裝進袋子。
” 走吧!走吧!第一天上學就遲到了,老師的印象會不好的。” 我爸拎著一個裝好的書包,急促地催著。
坐進車裡時間流逝得特別快,感覺不到幾分鐘就到了學校。
安排好剋剋上學事宜,把剋剋留給了老師,孩子他爸就帶著我爸媽來到了學校的一側,面前是一個老舊的宿舍樓,他們順著樓梯爬了上去。
在紅漆盤剝的門前停下,孩子爸前去敲了敲門,有個娃娃臉的小姑娘,側著身子,把門開啟一個小口。
“ 你找誰?” 她眨巴眨巴著大眼睛, 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就像一把撩人的小扇子。
“我找我兩個表弟。” 孩子爸解釋。
“ 哦!” 隨後,她讓開身子,把門全部開啟,並轉身回了宿舍裡面。
只見孩子他爸的兩個表弟正一人坐在一張上下鋪的架子床上,只不過他們兩個看起來就是十幾歲的少年,青澀稚嫩,並沒有任何鬍鬚。
他們兩個見到自己的表哥,兩個人眼睛裡同時發出一簇亮光,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跑出了寢室。
他們站在一角,很禮貌地叫人:“ 叔叔好,阿姨好。”
我爸媽用一種特別慈愛的眼光看著他們,不約而一地頷首點頭,嘴角還掛著上揚的幅度。
他們站在一起,開始聊天。
剛開始的內容很正常,只不過快結束的時候,他們說了一些我不太理解的話。
" 她醒了嗎?“ 大表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詢問。
突然,我覺得孩子他爸身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一股冰冷的氣息在他的身上纏繞,似乎有一種深深的悲涼刻進了他的骨子裡。
” 還是老樣子!“ 他兩次扯動自己的口角,才把這句有如巨石一般重的話說了出來。
我站在一旁,覺得特別奇怪: 他這是怎麼啦?
揮手與兩個表弟告別,我們一起去了一個看起來像弄堂的地方。
不寬不窄的巷子裡,有些地方還擺著攤子。
在一處紅磚大玻璃窗的地方,我們停下,走了進去。
我們應該是拜訪什麼人,只是他們怎麼從不和我說話,我在心裡腹誹著。
我覺得無聊,一個人在一個空曠的大廳裡溜達,迎面走來一個女人。
” 喂,你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她是一箇中年婦女,身材有些變形,穿著一件不合體的黑藍色連衣長裙。
我一驚,睜大眼睛望著她,心裡全是不可思議。
” 你在和我說話?“ 我有點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點了點頭,咧開嘴笑,“ “當然是和你說話”, 這裡又沒有別人。“
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個大廳裡的確沒有別人。
皺了皺眉頭,我有些不解地問她:” 你怎麼看得見我?“
” 我當然看得見你,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她一面無所謂道。
”什麼同類人?“我有些犯糊塗了。
她一臉吃驚地望著我,但我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我胸口呼之欲出。
這位大姐,抬手摸了摸她那梳得整齊不一的頭髮,才吐出一個驚天事實。
” 咱們都是靈魂狀態。“
我呆住了,一剎那間,以前的記憶鋪天蓋地的襲來。
我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與護士推進了手術檯。
隨後,我聽到了一聲孩子的啼哭。原來我是在生孩子,只是怎麼...?
在我後知後覺的意識中,突然又聽到了醫生有些慌亂的聲音。
” 不好!“接著就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
隨後,我就好像是一個沒心沒肺,孤孤零零的人,沒有人願意和我說話,而我也插手不了任何事情。
原來,我是在生剋剋的時候,陷入了昏迷,一直以靈魂狀態活著,卻對此真相一點都不知情。
” 怎麼辦?怎麼辦?“ 我在原地急得團團轉,我想抱抱自己的寶貝,我想見見自己的家人。
” 咦!‘“ 在我心中焦急萬分的時候,對面的這個女人發出了一聲驚歎。
突然,有一束柔和的白光落在我的身上,伴隨著我冉冉升起。
我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的手心,冰涼涼,溼漉漉,我很不喜歡,就想朝自己的衣服上擦去。
此時,一陣驚呼闖進我的耳朵:” 快!快去叫醫生,她似乎要醒了。
猛然,我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眼前是昏暗一片,旁邊睡了一個小蘿蔔頭,還在那裡哼哼唧唧。
我有片刻的迷糊,然後才清醒地意識到我這又是南柯一夢。
這只是一個夢嗎?
還是另一個世界的我,正經歷著的事情?
我感覺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大夢,但是我卻希望我永遠都不要醒來,就讓我這樣直到老去。因為,父母在,兒子在,他在,不想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