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老家,聽到了兩件事,令人心生感慨。
我們一個生產隊的一個人去世了。對這個人,我印象特別深。很多年前,他家有一棵桑樹,每年都會結桑椹,成熟的桑椹是紫紅色的,又酸又甜,在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這個東西對年幼的我們的吸引力是可想而知的,但他的老孃尖酸刻薄,象保護寶貝一樣看著這些桑椹。我和小夥伴們只要走的離樹近一點,就會招來她的破口大罵,如果被她發現人在樹下,立馬就會用樹枝打過來。當年他們只有孃兒倆,日子要好過的多,他們不吃這個東西,任憑桑椹落地腐爛。有一次,他家的一隻雞丟了,但黑心的偷雞賊把雞毛扔到了我家的菜地旁。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他娘認為是我們偷吃了他家的雞,每天坐在我家對面指桑罵槐的辱罵,言語汙穢,不堪入耳。我父母的為人,大家都知道,他也知道不是我們偷的雞,但就是不說話,也不勸他媽。這老婆一直罵了半個月,把我父母氣壞了,有天晚上,父母商量,準備去找他們算賬,不行就同歸於盡。這件事給年幼的我留下了特別深的印象,父母蒙受的屈辱和對有可能失去父母的恐懼,在很長的時間裡成為了我的惡夢。後來經大隊出面調解,此事不了了之。我們倆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沒幾年,那人他媽身上、腿上長瘡,受了很多罪,死在了盛夏。而這個人,一生也沒娶到媳婦,歲數大了以後,孤苦無依,雖然享受著五保,也沒多活幾年,悄沒聲地死了。
我有一個前同事,年輕時工於心計,為達到目的不惜在朋友的背後插刀,告黑狀、打小報告是拿手好戲。他老婆非常能幹,精幹勤快,吃苦耐勞,把家操持的井井有條。可惜好景不長,他老婆四十歲多一點的時候患上了糖尿病,他捨不得花錢給他老婆系統治療,結果三四年的時間,他老婆可送了命。他老婆死後沒過五七,他就收拾的煥然一新去相親,今天請這個明天陪那個,花天酒地,在溫柔鄉里醉生夢死,不知今夕何夕,桃花運旺的不要不要的。瘋狂了幾年,左挑右選,終於梅開二度。這才安穩二年,今天聽人說他長了個腦瘤,並且還是不能做手術那種,估計剩下的時間也不會多了。
這是不是真的應驗了"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句話?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