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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看到二伯,二伯已經骨瘦如柴不成樣子了,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只能躺著一隻手伸出來要拉我。看著那隻瘦骨嶙峋的手,鼻子忍不住的發酸,趕緊手伸過去,當時,二伯的手很冰很冰。

之後我又把孩子領給二伯看,二伯很欣慰地笑著,說著像我。只是大寶第一次見二伯,有些怕生,我就讓老公領著外邊玩去了。

然後二伯又開始說起我小時候有多麼多麼的調皮,鬧了多少的笑話。就這樣一直說著,彷彿二伯想一次性把想和我說的話都說完。我也就一直陪著,一直到二伯自己說累了睡過去我才走開。

那次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二伯了,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參加二伯的葬禮了。堂姐哭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停地罵著那個女人,可是有什麼用呢?從二伯回來養病到去世,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回來過,就彷彿是個陌生人一般。當然,堂姐也不可能再去找她。堂姐說,她怕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後來堂姐告訴我,二伯早就知道生病了,那時候還是早期,是可以治療的,只是二伯的錢一直是在那個女人手裡拽著,二伯又不好意思和堂哥堂姐說,因為當時堂姐結婚買房,他一分錢也沒有出過,堂哥更是不用說了。所以只能一直拖著,就這樣生生拖成了晚期。

要不是那次買菜路上暈倒被送進醫院,二伯估計還想瞞著他們的。就是在醫院,二伯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二伯,她一臉厭惡,說著惡毒的話,詛咒著二伯怎麼不早點去死,現在還要麻煩她照顧。

這些話是堂姐親耳聽到的,就在進醫院的當天,堂姐匆匆趕到醫院,卻聽到這樣一段話。儘管堂姐和我說起這事的時候,二伯已經不在了,也過了那麼長時間了,但堂姐還是悲憤交加,忍不住地流淚。

是啊,這人心怎麼可以這麼涼薄?儘管是半路夫妻,可是好歹一起了那麼多年啊,二伯把所有積蓄都給了她,在她家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怎麼一點點好的念頭都沒有。

之後堂姐就把她趕出了病房,然後一直到二伯去世,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大伯也是後來知道的,氣不過,想起找那女人,最起碼二伯這麼多年工資一半是要拿回來的。堂姐拉住了,說人都不在了,還去要那錢有什麼用?反正以後那賬號裡也不會再有錢,就當餵狗了,也不知道她花著良心會不會痛,之後大家也就不再提起。

再後來,那個憨憨的姑娘還是忍不住在某年的正月裡來了,這次一家四口來的,是的,她婚後生了兩個女兒。也沒有再提起要看堂哥了,只是說想我們了,過來看看,告訴我們,她這些年過得挺好。

我看著,她確實是比以前圓潤了不少呢。也很驚奇,她居然連我家蓋的新房子在哪裡都知道,徑直就從路口過來的,沒有往村子裡面去老房子那邊。

這麼看來,在她的心裡,永遠是有那麼一小塊地方是裝著這裡的一切,是一直都有默默關注著這裡的變化的。

過得好就好,媽媽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是啊,過得好就好。這是媽媽所希望看到的吧,也是對她的祝福吧。

時光轉瞬即逝,轉眼之間,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堂姐看我兩個女兒,羨慕的緊,也生了二胎,還是一個兒子。縣城的房子也就一直出租著,一直住在村子裡面。

堂哥現在還是孑然一身,有時候聚餐開玩笑,大家會問他打算什麼時候成家。他也總是笑笑說,可能以後要打一輩子光棍了,反正就指著堂姐的兩個兒子養老了。

至於那個女人,前面說過了,癱了。兩個兒子怎麼把她送鄰村養老院的我就不知道了。鄰村的養老院是以前堂姐上小學時期的學校,現在改建成養老院,專門接受這邊鄉里的孤寡老人的。至於這個訊息,也是村子裡住在養老院的人告訴我媽的。

媽媽說她去看了一次,就是躺在那裡,身子癱了,手腳都動不了了,嘴巴也說不清楚話了,好在腦子是清楚的。看見媽媽,她一直不停地流眼淚。

媽媽和我說這些的時候不停地嘆息,讓我有時間去看看她。可能我天生的心腸就比較硬吧,反正我是沒有什麼感覺。

甚至可以說,我居然還有點兒大快人心的感覺,應是應媽媽了,反正我也不會去。雖然說也沒什麼大仇恨,但是還是眼不見為淨吧。這怪不了別人,是她自己親手把兩家的關係斬斷的。

我不知道現在她自己躺在那裡動不了了,是否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想起過我的二伯,又是否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後悔自己之前把那些事情做的那麼絕呢?

心存善念,才能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吧。也許應了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

(呼~終於寫完了,看的人其實比我自己原來想象的還是要多很多的,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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