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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我焦急地問朱莉。

朱莉起身到自己的櫃子裡翻出一條綠色的連衣裙,在我身前比畫比畫:“穿這個吧。減肥前穿過一次,現在也穿不上了。我這也沒吊帶裙,都擱家裡了。”

“那鞋子呢?”我眼巴巴地望著她。

朱莉說:“那隻能去超市買一雙了。附近商場還沒開門呢。我的鞋子你肯定是嫌大。”

就這樣,我大清早地跑到超市,買了人生中第一雙高跟鞋。

等萬事俱備時,我看看錶,已經到約好的時間了。我深吸口氣問朱莉:“看著湊合不?”

“湊合湊合,有壓寨夫人的氣質。”

我踮著腳走下了樓。說句實在話,第一次穿高跟鞋就跑去見心上人實在太冒險。不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決定豁出去了。人家茹庭穿高跟鞋穿得跟球鞋似的,我怎麼就不能了?哼!

我下樓看見小西,剛想揮手示意,卻看見方予可也在。我低聲問方予可:“怎麼你也來了?”

方予可挑了挑眉:“小西說你要買電腦,讓我一塊兒參考參考。”

小西附和道:“是啊,多個人多個參考。”

無緣無故多了個電燈泡。

“茹庭呢?”我裝模作樣地問。

“不知道。”方予可轉身說,“走吧。”

於是,我想象中的兩個人的約會變成三個人的結伴而行。

我一路上叫苦不迭。他們兩男的,走路本來就快。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走路一拐一拐的,而且新鞋磨腳磨得厲害。本來從北大到矽谷只有幾分鐘的路程,但我也得走一步停一停,就差脫鞋光腳丫子前進了。

小西回頭看了看我,問道:“林林,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立馬堆上笑容:“怎麼會?我平時走路就比較慢。”

方予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腳,嘀咕道:“窮折騰。”

我恨不得把鞋脫了甩他臉上,忍了忍之後,權衡了一下,跟小西說:“小西,這樣吧,我覺得也沒必要這麼多人去買電腦。要不我和方予可去就行了。我們這三個人買一臺電腦,進人家店鋪非得說我們打劫。”

小西笑:“不會,都走到這裡了,我就陪你買了吧。”

我執著地說:“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跟方予可去就可以了。”

小西有點兒尷尬,撓了撓頭:“那好吧,那我回去看球賽了。買好了之後跟我發個簡訊。”

我點頭:“嗯,一定。麻煩你了,小西。”

看著小西一個人走開,我心裡難受極了。什麼叫煮熟的鴨子都飛了?什麼叫功虧一簣?算了,總不能讓他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樣子。今天太失策了,穿雙草鞋都比穿高跟鞋強啊。

我嘆了一口氣,把高跟鞋一脫,跟方予可說:“我們走吧。”

方予可指了指我的腳:“這樣走啊?”

我怒了,剛才委屈的心情積攢著一次性爆發:“這麼走怎麼了?看不慣啊?我求個涼快不行啊?丟你臉了是嗎?丟臉你就回去。本來今天設想得都挺美的,怎麼老天爺這麼喜歡折騰我呢?”說著說著,我眼睛開始發酸。

方予可有點兒不知所措,他沒料到我這次爆發得這麼徹底。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光腳走路不舒服,萬一劃破腳了還得打個破傷風什麼的。”

“你怎麼淨咒我呢?那怎麼辦啊?你揹我啊?你以為拍電視劇呢?你以為你是哪家貴公子啊?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灰姑娘,我是無敵金剛美少女!”我越扯越遠,大概是氣瘋了,說的東西有沒有邏輯關係都顧不上了。

方予可樂了:“瞎說什麼呢?你想讓我揹你,你就直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讓我揹你呢?你說了也許我真揹你了也說不定呢?”

他跟《大話西遊》裡的唐僧一樣開始繞話說。我第一次知道方予可也是可以貧嘴的。

我盯著方予可沒說話。

方予可被我看得有點兒發毛,怯怯地問我:“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哼了一聲:“方予可,你是性格變異還是有雙重性格啊?你怎麼忽然從冷麵殺手變成這麼幼稚的唐僧呢?以後你轉換性格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好做心理準備,我擔心我孱弱的心靈受不了這種打擊。萬一我不小心駕鶴西去,你對得起我媽嗎?”

方予可笑著反駁道:“我性格分裂哪有你厲害啊?小西面前裝得跟不用吃喝拉撒的仙女似的,到我這裡跟潑婦差不了多少。”

“什麼潑婦?你說誰潑婦呢?”我叉著腰問他。

“看看你這架勢,光著腳叉著腰,不像潑婦像什麼?”

“最多就是光腳的仙女,仙女懂不?”

“仙女的後媽吧。”

我氣急,對著他吼:“你給我買鞋去!”

其實離我們爭吵不遠的地方就是物美超市。方予可拿著我的一隻高跟鞋比對大小去了。過了一會兒,他就提著一雙球鞋出來。

方予可晃了晃球鞋:“仙女,需要我蹲下來幫你換上嗎?”

“那不行。這麼神聖的工作是要留給我家相公的,不能給你佔了便宜。”我搶過鞋換上。

“嘁!我就配給你買條裙子買條褲子再買雙鞋啊?”方予可臉色很臭。

我趕緊從包裡準備買電腦的錢中抽出幾張人民幣:“給你給你,生怕我忘了給你錢似的。真維斯也不是什麼名牌貨,夠你念叨的嗎?回頭等你給我買了香奈兒的衣服再說。”

方予可的臉更臭了。他把錢往我包裡一塞,氣哼哼地往前走。

還是穿球鞋好啊,立刻就能健步如飛了。我追上他:“大哥跟你開玩笑的。我這沒名沒分的,怎麼可能讓你破費買衣服呢。上次不是湊巧嗎?”

方予可臉色還沒緩和:“有名分了才能買衣服啊,那買了衣服就代表有名分嗎?真是的。”

“你說話能不能聽重點啊?”我也火了,你又不是我相公,幹嗎還得我哄你啊,“我的重點是,重點是——”我的重點是什麼來著,我都被他岔話岔糊塗了。

方予可緊繃著的臉忽然笑了:“你說你這人脾氣怎麼還是這麼火暴呢?”

“別裝得跟我挺熟似的。什麼叫還是這麼火暴?我脾氣一直很好,平時都柔聲細語的,我認識你之前,就是一個淑女,平時說話人家都嫌我聲音太輕太溫和。只是你太能挑事,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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