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駕車五六十公里回家看望痴呆臥床四年的老媽。一進門弟媳和媽的保姆就告訴我,媽媽一天多不吃不喝了,走進媽的房間,老媽老媽 我叫了幾聲,媽沒有睜眼,更不會答應。我走到媽的床邊,附下身、趴她耳邊開玩笑的說了句:醒醒!看是不是你的費韁驢回來啦。弟媳和保姆笑了,媽也睜開了眼睛,看著看著我,臉上露出笑容,但是眼裡卻噙滿淚水,原來不會說話痴呆的媽媽是想我了。
弟媳看媽醒了,端來了一小碗粥,我一勺一勺的喂她,她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沒有絲毫嗆咳,一碗粥下肚後又喂她了幾個草莓。媽媽吃過飯後,也不睡了,聽我們在聊天,我坐在老媽床邊,拉著媽的手,就給弟媳和保姆講起了費韁驢的事情。我小時是個精力旺盛的女孩,不但學習成績不錯,體育成績也在學校出了名的好。老媽白天要參加生產隊的勞動,就利用晚上幹完家務活後,熬夜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為我一針一針納鞋底,做了一雙黑色條絨棉鞋。我穿上新棉鞋沒有一個星期,鞋底磨透了,老媽又氣又可笑,費韁驢~的綽號就是從那時成了老媽生氣時罵我的開場白。
時光荏苒,幾十年過去,老媽嘴裡常罵的那個費韁驢也五十多歲了,那時年輕能幹的媽媽現在也躺在床上不會說話 不會翻身每口飯都靠人喂的老人。很多事情她都忘記了,唯獨那時她天天罵的費韁驢她還惦記,她以她獨特的方式想我,老媽:你的費韁驢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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