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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鵬鵬不講影視,講一下自己與二哥的故事。

隨著暑假的來臨,家裡也變的忙忙碌碌,為一年一次的花椒收成家裡人和整個村子的人都忙的不亦樂乎。我和二哥也樂在其中。

領通家書的那一天,我要早點去學校,而二哥卻說遲點去的學生的成績高,所以我倆順其自然的就打了個賭注:誰的成績高,誰就給對方買零食吃。由於這個賭注也不算太過分,所以雙方都同意了。於是我倆懷著吃對方零食的念想奔向了學校。我在小學,二哥在初中, 我比他早到目的地,所以因此我倆在我們學校門口分開了。一小時過後,結果出來了——我贏了。於是他只好給我買零食。商店裡看到哥哥對自己兜裡的錢“難捨難分”的模樣,我對自己在心中堅定的說這只是暫時的,等我長大了賺錢了,一定要給二哥買好多好多的零食。

二哥當我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高談闊論他的夢想。猶記得那晚我倆睡在一起,突然他問我以後想去哪裡,可是我那時年齡小,詩和遠方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也許我們會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飄向遠方,去尋找屬於自己的一方田野。此時他對我說他想去蘭州,想去領略金城風采,想去欣賞黃河母親,想去品嚐清湯牛肉麵。也許是上天不公,抑或是命中註定,他的這個理想最終止步在了他的十八歲

那天后,我再也沒有見到二哥,他走了,他永遠的走了。那是我們一家都難以忘記的一天:二零一二年農曆六月二十七日。這天恰逢

爺爺生日,傾盆大雨,電閃雷鳴,爺爺說他心裡不安穩,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當我玩瘋後穿著被大雨淋溼的衣服正大喊著讓媽媽 換時,剛進家門,一股死寂般的氣息撲面而來,家中一改往日的熱鬧變的異常寧靜,二嬸只是無聲的掉著眼淚,沉默了許久,我小心翼翼地扯著母親的衣角,覺得這個場景與以往家裡的熱鬧是那樣的格格不 入,最終,媽媽小聲告訴我,哥哥離開我們了。聽到這個噩耗,我只是眼淚往下來流,無力的哭著。

在眼淚順著鼻樑往下巴不斷的流著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之前我倆因為成績而打下的賭注,於是我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瘋了似的朝商店跑去,在路上還摔了跤。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慾望,我的全身也溼透了。跌跌撞撞終於到了商店,看著貨架上擺的各色各樣的零食, 我拿起了袋子胡亂的裝了兩大袋零食,正準備給店主阿姨付錢時,我卻只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元錢而已,阿姨說我的錢不夠,一元錢是不夠買那麼多東西的,我懇求的阿姨說我二哥從沒吃過我買的零食,看能不能讓我先把零食拿回去之後再拿錢過來。不爭氣的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我哭了,阿姨不忍心看著,便說道:“零食送你了,不必還錢了,趕緊回家吧,你哥還等著你呢。”

回去的路更加不好走,夜間的山路經過雨水的沖刷顯得更加泥濘了。在大雨滴落的嘈雜聲中我聽到二哥在呼喚,心想:我得趕緊回到 家裡,要不然哥哥會等急的,這時候也顧不上摔跤了,又一次發瘋似 的朝家的方向跑去,終於伴隨著雨水我來到了家門口,一隻腳剛跨入 家門,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手裡的零食掉到了地上,我收回

邁進家門的那隻腳,我跪下了。我意識到了:那一刻,我哥走了,他永遠的走了。

隨後家裡就舉行了葬禮,因為是孩子的去世,根據村裡的習俗, 安葬時不得大張旗鼓,安靜埋葬即可,所以家人們忍著眼角的淚水, 進行了一系列的活動。因為他們不要小孩子,所以我沒有辦法跟他們一起去,只好抄一條小路,拿著零食,還有兩罐啤酒尾隨在家人後面, 躲在麥垛後面等待著家人們將一切都安置好,終於,他們好了之後離開了,此時,我提著前幾天買的零食和啤酒來到了墳墓跟前,將零食掏出來敬獻在墳墓跟前,一罐啤酒均勻的倒在零食的前面,隨後我跪著打開了另一罐啤酒,質問到:二哥,咱倆的賭注還沒實現,你怎麼就離開我了呢?你走了之後我和誰玩耍,和誰瘋狂呢?

抬頭仰望蒼天,一輪紅日高掛在萬里無雲的藍天之中。跪於蒼茫大地,抬頭吶喊於蒼天:你為何如此不公,竟讓白髮人送黑髮人?難 道你不知道他正值青春年華嗎?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抑制不住自 己的情緒,在二哥墳前放聲痛哭了起來。

那年,我十二歲,他十八歲。如今,我十八歲了,他卻仍舊停留在了他的十八歲。

哥,我想你已經六年了。哥,六年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雙頰用手一摸,是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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