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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小時候玩剪刀,導致一隻眼睛失明,但是不影響生活。我祖父過世得早,祖母靠幫人家洗衣服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我爺爺十幾歲時家在掌櫃的雜貨店裡幫忙,他腦子靈活,幾年以後就跟他的兄弟們單獨開了一家雜貨店。到了要成親的年紀,因為眼睛的原因,城裡人都看不上他,其實我爺爺長得挺帥,個子也高。後來有人給他介紹了我奶奶。我奶奶回憶說,說媒的人帶他去城裡見面,舊社會,人們還沒有那麼開放。我奶奶他們早早的進了城,在一個茶館的二樓,我爺爺在樓下,就這樣遠遠的見面,我奶奶說我爺爺在人群裡高高大大的,長得很帥,爺爺說我奶奶用紗巾遮面看不太清,個子高挑,遠遠望去婀娜多姿。沒有戀愛的過程,不多久我爺爺就去提親了。他給我奶奶帶去了雜貨鋪裡的胭脂水粉,奶奶特別喜歡,高興得不得了。她說附近的女孩都羨慕她。

很快他們就結婚了,婚禮隆重。我奶奶開始了她的城市生活,爺爺頭腦靈活,家裡的經濟富裕,不就我大姑出生了。後來解放了,我爸爸在新中國成立那年出生。那時候街坊鄰居很多都回自己的老家蓋了房子,我祖母怕以後生活沒有著落,也要求我爺爺回鄉下去蓋房子,他的朋友都勸他三思後行,但是爺爺拗不過祖母,只得照辦。房子蓋好後,沒多久,我爺爺就拖家帶口的回到鄉下。

鄉下,那時還是農業社,靠工分吃飯,爺爺脾氣火爆,一遇到事情就暴跳如雷,跟人也處不好,而且他從來沒有種過莊稼,幹農活吃力,再加上眼睛,家裡的日子可以說過得不好。祖母年事已高,很多活就落在了我奶奶身上,隨後她又生了我二爸,三爸,四爸,么姑,家裡的孩子大大小小6個。我奶奶從來不抱怨,默默的照顧著孩子。有時為了多掙公分,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但是孩子們還是吃不飽,穿不暖。

一個強勢的婆婆,一個暴脾氣的男人,還有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在到後來,我爺爺好的一隻眼睛受到了影響,需要做手術,我奶奶把她的嫁妝買了給爺爺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收穀子的季節,為了能多掙工分,爺爺眼睛做了手術,不能下田幹活,但是可以曬穀子,就在晾曬場上照看穀子,結果因為太陽太大,眼睛徹底失明瞭。爺爺那麼火爆的性子是無法接受的,只要一有不順心的事就要罵我奶奶,我奶奶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我奶奶任勞任怨,從來沒有抱怨過,只是說他年輕時好看,對她也好,現在脾氣不好都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一說到這奶奶就會陷入沉思。雖然他眼睛看不見,但是家裡的經濟都歸爺爺管,他數錢絕對不會錯。再到後來,莊稼下到戶,大姑,我父親,二爸,三爸相繼成家,家裡就剩四爸,么姑,人們的日子相對以前又要好一些。再後來,四爸,么姑也成家了,都去廣東打工去了。家裡就顯得冷清了,我奶奶把我爺爺的一日三餐都照顧得很好,衣服從來都乾淨整潔。我時常去看我爺爺,聽他講以前的生活。在2002年,我剛參加工作那年,爺爺走了,享年86歲,沒能見到最後一面深感遺憾。2018年年底,么姑從廣州回來,每天都要陪我奶奶聊天。一天晚上,奶奶給姑姑講了與爺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份悸動還掛在她的臉上,第二天奶奶就中風了,沒過多久就過世了,享年92歲。

那時候,人們都忙著一家人的生活,為生計發愁,看似平淡的生活,也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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