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我抬起我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冬天的時候美女在家裡無聊,會去逛商場;我不知道行政服務中心也會有。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套了件制服拿了一疊表,叫申請人員坐在前臺填表去。他是很聽話的,我的話句句聽;然後來了個美女,急匆匆的對我說:老豬,這裡可以影印嗎?大家是瞭解我的,美女跟我打招呼,我本能的緊張,大腦CPU溫度急劇上升,思維宕機,我估計我當時的表情是懵逼的,我在想,我認識她嗎?認識的話就幫她影印一下,不認識的話就告訴她出門左拐,或者要個微訊號再幫她影印。我在我有限的美女資料庫裡搜尋,最後還是徒勞的發現,我不認識她。我剛想說話,她就自言自語:噢,影印在那邊。還沒有等我做出迴應,她就跑掉了,掉了,了。那天我的心情都是灰暗的,有個美女叫了我一聲,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就跑掉了,我現在已經長成這麼恐怖了嗎……” 我接著但是嗚咽,說不出成句的話來。
後來美女在群裡報怨,說我不理她,我才知道,原來她是班長馮美麗。
班長馮美麗,在二中也算一個傳說,早在初中時就芳名遠播了,那時我是一班班長,她是三班班長,離得不遠,略有耳聞,沒曾想高一時我倆同班了。班主任說民主選班長,馮美麗就落落大方的走上講臺,要競選班長,撒狗血,打雞血,再拋個小媚眼,班裡一幫牲口就開始嗷嗷叫,個個喊著支援,我心裡是不屑的,沒見過世面的傢伙,我要不是需要維持自己高冷的人設,肯定比他們叫得大聲。
之後便是她當的她的班長,我學我的習,再無交集。到了高二,便是分班,她去了一班讀文科,我去四班讀理科。
某個秋日上午的早操課,我站在學校的領操臺上,臺下是一排排列隊的學生,馮美麗忽然從人群中走出,向著領操臺走來,款款拾級而上,二中操場的臺階比較有特點,密而陡,那日馮美麗穿了件胸前墜有流蘇的薄毛衫,流蘇和著她的小步,和諧的抖動著,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如果那時需要背景音樂的話,我肯定會放黃齡的那首名歌,那種癢從骨頭縫裡鑽出,盪漾開來,讓人不由得感慨:青春,真是美好。我眼睜睜的看著她遞給我一份名單,又說了些什麼,但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只看著她又抖動著流蘇走下領操臺,全場男生鴉雀無聲。晚上烏龜回到宿舍還不忘嘖嘖感嘆,我作為一個禁慾系男主,素來只喜歡清純型的,但在那一刻我也不得不承認,可愛在性感面前一無是處。
土匪和馮美麗從小學開始同學到高中,一直把她當女神,只遠觀不褻玩,後來一個到深圳,一個在天津,天各一方,聽聞美麗的各種境遇,不勝感慨,恨不能以身相伴,後來聽說得遇良人,終於釋懷。今代土匪作文,以祭奠他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