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輕柔的敲門聲響起,你進來了。劍眉明眸,微笑著向我們打招呼。我竟羞澀了,你就像是小說裡寫的那些校草,溫暖、白淨、修長、帥氣……一時間,我的心跳都停了。我呆滯著看著你,面對你的問好竟像木頭似的毫無反應。我想起了一個詞:一眼萬年。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高三,你高二。小嘉向我和媛媛介紹了你,原來你還有個好聽的名字:柏。
你和小嘉是從小就一起玩的鐵哥們,飯桌上你們仨談笑風生,我卻仍然沉浸在心口小鹿亂撞的羞澀中。偶爾偷偷看你一眼,但卻從未撞上你的目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在心中萌了芽……
直到你離開,我也沒有與你講過一句話,只是簡單拜拜二字。晚上躺在床上,腦海裡總是想著門一開你進門的場景,你就像冬日裡的一束暖陽照進了我的心裡。我拍拍自己的榆木腦袋,怎麼嘴就那麼笨呢?為什麼不留個電話呢?睡不著,索性看著窗外的月光,又看看鏡中的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罷了,本不該多想的。
又見
緊張的高三終於在高考中落幕,小嘉也迎來了自己的18歲生日。自然少不了是要慶祝的,我猜想你應該會去小嘉的生日會吧。如果見到你我該說什麼呢?還是隻是點頭微笑呢?我要不要告訴你我考上了一個還不錯的大學呢?
真的見到你了,你對著我點頭微笑,我也不禁跟著你點頭。但是隻是點頭,你輕聲和我說了句:你好,就徑直上樓去了。讓我開心的是我們居然坐一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袋有點暈暈的,似乎別的人都模糊了,唯獨你特別清晰。我想生日會後悄悄地問你的電話,畢竟我不好意思讓小嘉知道,我猜他肯定會笑話我。可是,等生日會結束後你就和小嘉他們去唱歌了,我沒有找到機會和你單獨說話。不曾想,這一別直到大學畢業後。
再見
你就像是我懵懂青春裡的一個彩色泡泡,在陽光下那麼的夢幻,可是觸手即破。生日會的那次再見後直到我畢業回來我們都未曾再見。和大部分女孩一樣,畢業後我回到家鄉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與此同時,我也成為了小嘉的女朋友,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小嘉開始帶我認識他的朋友們,我又見到了你。同年少時一樣,我們彼此微笑點頭。席間友人調侃你:“柏,你的模特女友呢?什麼時候帶給我們看看啊,你們談了那麼久戀愛,是不是準備結婚了啊?”你摸摸手中的酒杯笑著迎合著。
不知為何我心中竟莫名抽動一下,還有點酸。偷偷看你一眼,低頭微笑的你眉頭竟是鎖著的。這次小嘉和你都喝了很多,你們都醉了,讓我沒想到是分別時你竟先和我要了電話。
就在我到家準備睡覺時,電話響了,是陌生號碼,但是不知為何我直覺是你。我輕聲說:“喂~?”電話那頭傳來你低沉的聲音:“是我,柏。”
“嗯,我知道。”
“……我想問小嘉到家了嗎?”
“應該到了吧,他剛剛發了資訊告訴我的。你到家了嗎?”
“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我喝多了。我想告訴你,我分手了,我很難過,特別特別難過。”電話這頭的我心裡有些亂,有好多個為什麼想問你,為什麼你要打這個電話給我?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分手了?我該怎麼安慰你?
我們沉默著,只有電話那頭對方的呼吸清晰能聽見。“那你還好嗎?還有挽回的餘地嗎?”我小心地問著。你沒有回答,語無倫次的說著小嘉的好,以及對我們的祝福。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末了掛電話的時候你說:“不要告訴小嘉我打電話給你的。”我輕輕允諾:“好,早點睡,晚安”。
這一絲漣漪後,我的生活一如往常一樣簡單直線,我也開始和小嘉談婚論嫁。和你相見的次數反而多了起來,我們一起去爬山,一起吃飯,只是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中秋前一天單位發了很多福利,我不知道怎麼拿回家,打給小嘉他一如往常沒有空接我。天空也飄起了小雨,我呆呆地站在公交站臺望著不知何時能來的城鄉公交。雨似乎下大了,有點冷,我撥通了你的號碼。你很快就接了電話:“喂,怎麼了?”我緊張地說:“你你有時間嗎?可以到站牌這來接我一下嗎?單位發了東西很多我拿不了又下雨了等不到公交……”我有些著急好像在給自己找很多的理由,說完感覺時間都靜止了,我在等你的回答。“好,你等我。”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
我看著你來的方向,好像雨又停了。你騎著摩托車迎著我而來,就像初見你時的感覺,那道耀眼的光來了。你載著我,我們沒有說一句話,我輕輕拽著你的衣服,吹著風,心中是歡喜的,溫暖的,安全的,我離我心中的那個少年是如此的近。路程終究是短暫的,歡喜也是短暫的,但這份小小的美好卻足夠我回憶一生。
你從來不知我心中所想,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線,靠的很近卻無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