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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時她是班上最惹眼的女生。穿衣打扮上就甩我八條街。那時候對錢沒什麼概念,就看人家穿的花枝招展好看,各種髮卡配飾挺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成了好朋友,有一次體育課老師帶我們出去長跑,經過她家開的飯店,她讓廚師麻溜的做個雞蛋湯,我們坐那喝過湯才回的學校。她家在附近,是自家蓋的帶前後院的平房,前院水池邊種了一棵梨樹,記憶裡沒見過結果子。前後院隔著一道花牆,中間是個圓形的門洞,後院種了幾棵無花果樹,我可真沒少吃。經常是騎在牆上用盆裝,後來再也沒那樣酣暢淋漓的吃過無花果了。她有兩個姐姐,大姐已經結婚生子,帶著兒子長住孃家,姐夫好像是在她家飯店幫工。有年冬天去找她,那時候沒有暖氣都是煤火爐子接根菸囪從窗戶上穿出去。爐子上有一口大鋁鍋,她媽媽吩咐給我拿了付碗筷,碗裡是芝麻醬,鍋裡煮的有大白菜,味道不記得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聽說火鍋這個詞,當然也是第一次吃。人生唯一的一次離家出走,是跟她和另一個女孩,三個人因為老師讓請家長,覺得走投無路只能離家出走了,分別給家中留了封信,當天坐長途車跑到我省會的姨家,晚上剛睡下,就被抓回去了。初中畢業,分別上了不同的學校,離的挺遠,也沒擋住我們繼續好,我經常去她學校找她,有時候還溜進教室一起上課。

整個少女,青年時代我們都混在一起,是彼此成長的見證和參與者。我們熟知對方的每一件衣服,每一位朋友,每一位追求者,每一段戀情。後來我去省會上學工作,見面的次數少多了。突然被通知她要結婚了,那個新郎我根本沒見過。是個工廠的工人。婚禮上才第一次見到,據說家裡很有錢的樣子。那時候他們騎著白色的踏板風速摩托車,九十年代初的小鎮有錢人模樣。1999年我回到家鄉參加工作,在鄉下,吃住在封閉的廠裡,好在單位工資在當時挺高的,每次回市裡就是花錢尋開心。她已經有孩子了,我帶她去蹦迪,中途要去洗手間擠兩回奶。我未婚,屁負擔也沒有,有個舔狗男朋友,也是在野外工作,一年回來兩回。我對錢沒概念,天天出行都是包計程車,回市裡住酒店,每次都呼朋引伴讓她們帶孩子過去游泳。那會兒,酒店樓下剛有德克士,每次我都點一大堆隨便吃。那會兒隱隱覺得她婚姻好像不太美滿,直到有一次,她傾訴她老公得了性病,而且經常打她,我才開始注意那個男的。後來,我發現這姐們跟他單位的男同事關係不太正常,再後來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說實話,那時我挺可憐她的,老公花心還對她不好,她出軌我也理解。她參加工作就在公交公司,單位所有的粗活累活髒活幹了個遍,不是擦洗車就是打掃衛生,要不就是飯店端盤子,咱也納悶,長得那麼好看,身材那麼好,家裡又有錢,嘴又甜如何就在單位混那麼差呢。 但不管怎樣,還是有份正經工作的。再後來,她辭職了,我們都拍手叫好。大概,這也是一個轉折點吧。

辭職後,美女姐姐就閃亮登場了。身邊的男人走馬燈似的換,人家也不避諱,都是大大方方在一起,開始我還認得幾位,看著倒也像正經人,慢慢就懶得見了。然後我也結婚生子,單位待遇好,產假整整休了兩年。在帶孩子上人家比我有經驗,交流的時候也就多了。過去都是吃喝玩樂,真正深入交往後,我發現她家經濟上應該挺差,可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好。仔細忖一下,每次吃飯逛街,都是等我買單,當然了,怪我老是搶著買。只要上街,母女兩個的吃飯穿衣都是我包圓,我要是接電話什麼的耽誤會兒,人家就坐那等。老公說我人傻錢多我也不介意。他們兩口子都不上班,偶爾臨時打個短工,一家三口吃喝拉撒孩子上學錢從哪裡來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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