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女友和我說。
“我表姐五一結婚,我媽知道你還沒復工,讓我帶你回去多玩幾天,你緊張麼?”
我連忙打電話給小劉和老噶。
他們倆在這方面很有經驗,小劉和四個女性拍過婚紗照,老噶雖是沒還結婚,可是上過三家的門。他們同我講了許多注意事項,我聽完了之後心放寬了好些,覺得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結果去女友家的頭一天晚上,我還是失眠了。
躺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連忙翻出了褪黑素含在舌根下,
害怕熬夜留下黑眼圈,給他們留下不正經的印象。
女友的老家離我家不算遠,兩小時的車程。
到她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我們放下行李,直徑去了婚宴。
早年就聽說隨州人愛打麻將,如今才算真正見識到。
由於不讓大規模的堂食,婚宴是在一個個的包間裡進行的,每個包間裡的人都在熱火朝天的打麻將。我跟在啨啨後面串房間,她喊個親戚,我就說一聲你好,和小時候我媽帶我出去拜年似的。
見到她爹的時候,她爹正在入迷的打牌。
女友說,爸,我回來了。
她爹應了一聲,忙著摸牌。
我連忙也跟著喊,叔叔好。
她爹手一抖,摸的牌都掉了。
抬頭看了我兩秒說,你也好你也好。
接著兩人都僵在那裡,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女友連忙打圓場,說要帶我去認認別的親戚。
她爹的口罩鼓了起來,很明顯的舒了一口氣。
我這才意識到,她爹也很緊張。
女友後來告訴我,就是與我那麼匆匆一瞥,他爹就再也沒贏過。
晚上散步。我問女友,你家親戚啥時候打完牌,我好收拾收拾睡客房。
女友說,客房用來擺麻將機啊,沒床。
我立馬就慫了。
我說,要不我開個房住外面得了。
她說,我媽肯定不會答應的,再說了,現在特殊時期,在外面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我心裡就做好了睡沙發的準備。
我們特意逛得晚了些。
回去時,他爹依舊沒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穿得整整齊齊,又是襯衣又是西褲的,衣角還紮在褲子裡。
我整理著行李箱的裡洗漱用品。
見女友和她爹在聊天,說的方言,我不大聽得懂。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她爹抓了抓後腦勺,在客廳裡晃了好幾圈,最後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小聲問她。“你們聊什麼了。”
她說,“我爹剛剛問我晚上怎麼睡,是和媽媽睡,還是在自己房間睡。我說在自己房間睡,他就這樣了。”
我心都涼了。
我想著,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我說,我還是睡沙發把。
她說,算了,非常時期,生病了就麻煩了。
第二天的早上五點,女友就起床去送親了。
她中午才能回來,這意味著,我將要和她父母在家裡相處一早上。
我哪裡敢睡,五點也爬了起來。
把被子疊得整齊,床單抹得憑證。找了幾本書,坐在電腦桌前心不在焉的看著。
她爹約莫著也是一夜沒睡好。
早早的起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們倆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得筆直。
我沒敢鎖門,時不時偷看門外的她爹一眼,想透過表情看到他的態度。
他也時不時偷看我一眼,大概想知道我平常是什麼德行。
可能是不小心撞上眼神的次數太多,他爹坐了幾個小時,出門了。
我想,大概是涼了吧。
臨走的那天,難得就我們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
可能是要走了,我們都露出些輕鬆感。
收拾行李時,她媽媽過來塞了個紅包給我。
我一邊推遲,一邊偷看他爹的眼神。
他爹點了點頭說,收下吧。
我說,好。
回去的路上。
我說,這幾天,我就沒幹一件對的事啊,這可怎麼辦。
女友說,我爹媽挺喜歡你的。
我安心了許多。
我說,你為啥沒讓我和你爹睡,不然印象會更好。
“你是不瞭解自己。”
女友瞪了我一眼說。
“你睡覺習慣不大好,我怕我爹夜裡被你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