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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徐一起往回走,迎著焦灼的太陽。只想趕快回家。

找的住處,離學校很近,晚上吃飯回來,走廊裡都有人在背書。

早起去考試,叔叔直接問“是去考試吧?”叔叔神了。他說“有的孩子怎麼去那麼早,五點多就陸續有人去學校了。”我們非常驚訝,老徐安慰我們說,“沒事,我們現在去剛剛好,去早了,也困。”

老徐是一個很熱血澎湃的姑娘,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勁。我們不僅是朋友更是戰友。

我們帶了那種手賬本一樣的小冊子。包含了所有口語化的重點.難點。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為了背,拿在手上快速翻翻,心理上平復緊張感。

考場還沒開放,草地上隨處坐了人。都在瘋狂背書,很難想到,馬上就要進去考試了。無論我後來遇到別人,用怎樣輕描淡寫的口吻描述當時種種,都無法忘記那段拼搏的時光。

我和老徐找了最偏僻陰涼的角落。嘩啦啦翻著紙頁。老師們格外耐心而友好。不知道和這所學校有沒有緣分。當你努力到一定程度時,最大的不確定來自,無法預測的未知因素。

所以沒有一個人能百分百確定地說,“我一定能考上。”答卷過程中,我連頭都沒怎麼抬,只想求穩。

還有人缺考。專業課和公共課都多了半個小時,我坐在那裡檢查,居然真的被我檢查到了錯別字,改了兩個選擇題。

這是一段怎樣的時光啊?你排斥它,巴不得1s鍾過完;你抵制它,彷彿它永遠不會過完;你無所謂,好像即使失敗也可以一笑而過…可是你始終無法無視它。

你的喜怒哀樂,一舉一動均受它的擺佈,可笑的是你是主動者。

人生沒有捷徑可走,不過是用一些苦難交換另一些苦難。

從熱夏到酷暑,從小雪到寒冬,第一次也是第一年把24個節氣全部認真復活一遍。

柳樹嫩黃的心蕊,四處翻飛的柳絮,在記憶裡一點一點修復,沉睡的足夠久後又甦醒,又欣然睡去。也許沒多少人知道吧,即使是六月酷暑難耐的日子,早晨的湖邊依然冷的不像話。

我從來不是一個煽情的人,但我有時候實在可惡,簡直太會製造回憶。現在我的手機裡自然儲存著那些風景圖,現在想起學習生活不覺枯燥無聊難熬,反而有點樂在其中了。

全是藍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瓦藍天空,全是開的燦爛到奢侈的紫色小花,全是身邊好朋友溫柔的笑臉。沮喪時大家最愛做的事就是先胡亂安慰一番再說。

本來自己心情也不好,可是光顧著安慰別人,竟然隨便也開導了自己。我想我實在是一個寵辱不驚,淡定從容的人。人們嘴上都說著不在意,心裡卻在意的不得了。在意的東西是掩飾不了的。

但是故事總會結束,有人歡喜有人哭。“這些孩子真是辛苦了。”這是這幾天一直在我腦海裡飛的話。

善始善終地做完一件事的感覺暢快淋漓。這次可沒半途而廢啦。昨天和老徐關了燈還在說“我覺得自己性格變平和從容了好多好多,腦子裡沒有一點雜念,雖然脾氣還是極不好”。

每次做完一件事,過程不遺餘力,結束的時候反而特別平靜。畢業的時候也是我最後一個走的。

大家收拾東西,寄快遞,拉著行李箱陸續離開。

我訂了第二天的票,不想那麼匆忙。曾經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地方,真到了要走的時候,不會再回來的那一天,卻非常不捨。

我想再看看校園。那些奔跑過的角落,那些結伴走過的地方。

把小藍車騎到操場,沿著白線前進。

站在門外邊吃紫米飯糰,邊聽課。裡面的酸蘿蔔條和脆散真是絕配。

給全寢室的人帶早點。週五逃出去玩。“你有沒有那種關係特別好的朋友,你以為你們一輩子也不會分開。”

陪著她們鬧。體育學院的學生在訓練,阿遠看到一個帥帥的男生,拖我過去,“小哥哥,我能問你借一個東西嗎?”他有些愣住了,“什麼?”“能借我一個微笑嗎?”他真的笑了。脾氣真是好。我當時是真害怕,她被追著操場打。

我不是什麼煽情的文學系女孩子,但實在有太多話想說。

“開學第一天傍晚就在圖書館對面的小花壇蹲下哭了。我這樣一無是處的人。

這次回來全是陌生的面孔,但依然年輕活力。經歷過的東西就沒那麼渴望。

看到很多隻“牛油果”跑來跑去,和那個愛看書的宿管阿姨徹談很久,俘獲對方的心,和阿姨最貼近的一次。中午第一餐就治癒了我的胃,挑剔又脆弱的胃。離開池州,就再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牛肉拉麵。

偶然碰到凱瑞兄,兌了兩杯果茶。誠信度加一分。中午和阿遠像平常上學一樣睡了午覺。安心的睡到鬧鐘響起。

和一些朋友漸行漸遠,只能在背後著急又抱歉地喊著“保重身體,有緣再見”。看見一個男生揹著另一個喝醉的男生艱難地上坡。

我把熱情付諸在哪裡,一點點變得薄情。”

很久以前我所希望的樣子,不知不覺就成為了我自己。我竟然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當初陪伴你的那些人已經散落人海,為新來的人騰出空間。

或許,這就是成長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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