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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燁第一次見到何邶軒,是在高二分班報到的前一天,他趴在走廊上的牆欄邊,在九月清晨的陽光下仰著頭,微閉著雙眼,少年俊秀的輪廓在陽光下稜角分明。

在遠處小角落靜靜抱著課本的姜燁抬起頭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前方200米處對角線的他。

清晨,少年,與微光。想起來,時光都是暖暖的呢,姜燁低著頭露出淡淡笑意。

隔天,她到新班級裡才知道,他們在同一個班。何邶軒,她在桌子上偷偷寫下了這個名字。

後來他成了班裡的物理課代表,她成為了英語課代表。

他的性格一向少言少語,不喜言笑,漸漸地,班裡的同學都說他高冷,除了一個總喜歡搞怪,面板黝黑的男生顧衡跟他玩得好外,幾乎沒有朋友,而她,愛笑愛說,熱情活潑,活脫脫的一個開心果,和每個同學都能打成一片。

他們說話最多的話題就是“何邶軒,你物理化學作業寫完了嗎?”她坐在他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從課本後面露出一副得逞的笑臉,“給,我的英語作業,嘻嘻”。

何邶軒抬頭沒有看她,從桌子上的課本里拿出本子放到她面前,淡淡一句“給”,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姜燁看他心情不錯,來了心勁兒,“哎,何邶軒,你人挺不錯的啊,心也挺好,為啥不喜歡說話啊,班裡同學都還是挺好的,過幾天班裡有活動,剛好可以一起聚聚”。

何邶軒愣了下沒有抬頭,“哦,好的”,待她走後,抬頭看了看桌子右上角的英語作業本,拿過來,用鉛筆在本次作業的反頁頁尾輕輕寫了一個“當”字。

後來,高考後,他們畢業了,她去了江城,而他,聽顧衡說,因為家裡的緣故,報了當地的一所學校。

聽顧衡說才知道,原來他從小就寄養在親戚家,受了不少欺負,所以才養成了不多說話的性格,現在他的父母回來了,要在本地做生意,他畢業後正好幫父母打點生意。

她從包裡掏出一個塑膠糖罐子,裡面都是一個個彩色的蜻蜓,她喜歡他四年,收集關於他的一切,喜歡他低頭寫字的樣子,也偷偷寫過無數次情書折成蜻蜓的樣子儲存起來。只是,這一切,他不知道。

“我要去江城了,這個,你幫我帶給他。”她看著這一罐彩色的小願望,不管怎樣,就當是自己最後的願望吧,他希望他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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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衡看到,有一瞬間吃驚,眼神裡似笑非笑,“你倆都喜歡玩這種?”伸手接過來轉了兩圈。

姜燁沒有聽懂,一臉懵然,顧衡意味不明地笑著說“算了,看你們緣分吧。”轉著彩色糖罐揚長而去。

四年後,再見面的時候,是在顧衡的婚禮上,姜燁和何邶軒羅落座同一桌。

姜燁看著顧衡和他的妻子在一起甜蜜的樣子,看入了迷,隱約感到一道視線盯著自己,回過頭,直勾勾對對上了何邶軒的雙眼,何邶軒沒有說話,微笑示意。“他在···看我。”她莫名呼吸紊亂,慌亂了手腳,低下頭,不敢看他。

顧衡過來敬酒的時候,有些微醺,輕搖著身子,拍著何邶軒的背揚聲說道“你說你小子,就沒膽,要不然也不至於等這麼久。”她看了眼何邶軒,有些懵。

顧衡敬完酒走之前指了指姜燁和何邶軒,“你說你倆,至於不···”何邶軒捂住他的嘴,“你趕緊滾,給下一桌敬酒去。”說著把他推到了下一桌。

婚禮完畢,走之前,顧衡叫住她,酒勁兒清醒了大半,依靠在車邊,“還記得上次你讓我幫他拿糖罐的事不,”說著撇撇嘴笑,“回家好好看看你的英語本子。”說著徑直走進了室內。

她想起什麼,顧不得高跟鞋,一路奔跑著回了家,想起還好沒賣掉的課本,在一堆堆泛黃的書本里找到了英語作業本,逐頁地翻閱,除了娟秀的英文字跡還有紅色的批閱符號,再無其他。

“不對”,她想起了當時上學時某次同桌對她說起的“你這裡怎麼寫著一個字?”她權當有人惡作劇,“不知道,可能玩呢吧”。

她小心翼翼地翻到本子後面,每一次作業都有一個字。串起來,她笑了。

拿出手機,撥通顧衡的電話,“顧衡你有他的號碼嗎?”

這次見到他,是在購物大廈,顧衡說,想讓她和何邶軒幫著辦點兒事。

兩個人走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都是些問候寒暄的話,正當尷尬時,路過一家珠寶店,何邶軒停了下來,“走,到裡邊看看”。

“他想要給他的妻子買禮物嗎”?

他沒有回答。

路過一個鑽戒專櫃旁,他停了下來,“這個不錯,你幫我試試!”她看向他,“那.....好吧!”“正合適!”她想要摘下戒指的時候,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戴上了就別摘下來了!”她睜圓了眼睛,“不是幫顧衡看嗎”?

“我什麼時候回答過是幫他看的,是為我自己”。

她看向他的眼裡,有她的影子。

就像他寫給她的那句,“當時年少不知意,惟聞此曲遇良人”。

她想起了六年的時光裡,那個一直在陽光裡微仰著頭微笑著的男孩兒。

時光靜好,一笑與君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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