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生半世,碌碌無為,和二哥的恩恕糾結實在太多了,想起來都是幸福與煩惱的回憶。
二哥比我大三歲,屬虎。在農村,好象排行老二的基本上都不是好東西,因為天是老大,他們才不得不屈尊老二。脾氣古怪,暴躁,我們這的方言叫擰筋。家裡那時候房子小,土坯房,三大間,東間住父母,西間我姐的,中間是客廳。叫客廳都不好意思,其實是吃飯,一家人說話的地方。沒辦法,,父母又在院子裡的西邊壘了一間,讓我和二哥住,呸!跟現在的豬圈差不多!就這,還沒大哥的房間呢!大哥星期六從城裡的學校走回家帶飯,必須住一天,就找村裡的小隊長要村裡養牛房的鑰匙,將就一晚,第二天就趕回學校。
二哥,我乾脆叫混世魔王算了!一天到晚手腳不閒著,可不是幫家裡幹活掙工分,他的具體工作是河裡逮魚,樹上摸鳥蛋,村裡瞅哪個不順眼就幹上一架。街道兩邊的狗,公雞看見他都躲著走。我看見他也犯愁,他只要逮著我就不停地擰我的腮幫子,掐屁股,咬著牙的那種,裂著個臭哄哄的大嘴問:快喊好哥哥!快喊!我饒了你!你到底改不改?!我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只好嘴硬:不改!就是不改!就是不喊!
最害怕的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現在叫洗冼睡吧,那個時候真不知道啥叫洗腳!大冬天腳上連雙襪子都沒有,兩隻腳黑的象木炭,一天到晚不閒著地撒瘋,那味道真不是一般人享受了的,死耗孑都甘拜下風。我的腳其實也比他香不到哪裡去。
睡覺前,他照例要把兩隻冰涼的死人手突然插進我的後背,嘻皮笑臉地。然後,把兩隻臭哄哄的大腳放在我肚皮上幫他暖。玩夠了,鬧夠了,打起了哈欠說睡吧弟弟。這邊我剛蒙上頭,他使出全身的力氣,狠不得按上個揚聲器,放了個又長又響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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