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 1 月 12 日,那會兒新冠疫情還沒有蔓延。我一個人閒著無聊在床上亂翻微博,看到 ZJ,仰面合眸,美麗中帶著安靜,她是那麼美,美得令人髮指,令人喪心病狂。儘管誇張, 但是事實。
“hi,吃飯了嗎?” 五分鐘之後,她回到:“剛起來。”
“像你起床這麼早的女孩實屬不多,何況還是在假期裡。”我奉承著說。我 甚至女孩兒都喜歡聽漂亮話。
“當你誇我吧?”她愉快說道。
“顯然是。”我試探地問“我想去看電影,不過不想一個人,可以一起嘛?”
“你是在約我嗎?”她很直接地說。
我分明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是開啟的。
“當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如此美麗,我約你並不奇怪。”儘管我平生對女人說過太多謊話,但這次我是用心的。
“好吧,那我慮慮。”她說。
十分鐘後,她給我答覆,我們約在下午一點半橙天嘉禾影城見面。
週一下午看電影的人的確不多。今天的天空出奇的藍。我買了兩張 2 點 40 的票後,在休息區等她。
十分鐘後,在五樓電梯旁一位長髮飄飄、亭亭玉立的身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 兒映我眼簾。我低頭側身,摘下眼鏡,眯著眼睛,分明看到眼前這道純淨的風景,
彷彿第一次見到拉薩的白紅色的布達拉宮。是的,沒錯,是純淨。很乾淨的女孩。一瞬間,我怦然心動。就在她半轉身的回眸中,我知道,我可能愛上她了,是的, 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我放下手邊電話,上前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大能,你是 ZJ?”
她很有禮貌地點點頭說:“是的,我是。”
“那麼。”我停住了:“那個。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小時,先吃個飯先。”
我們來到旁邊綠茶餐廳裡找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這是我第一次來綠茶。瞬間讓我想到趙薇主演的電影。
不知道為什麼,吃飯席間她給我很多關於她的從前,包括前度。可能覺得對面的人是一個隨和的人吧。
她雖是北京女孩,卻長在鄭州,在聊城某海濱城市藝術學院學設計的大三學生。從小和姥姥生活一起,父母因在北京打拼對她少有照顧,但父親對她很溺愛,高中開始在鄭州學習,遠離父母,早就她生活學習半獨立的性格。
吃飯過程中,她忽然抬頭問我:“你不覺得我高傲嗎?”
我看看她說:“我身邊都是這樣的女性朋友。可能,這是我的運氣吧。”說完笑著看著她。
她微笑著,臉腮泛紅。
我承認,我喜歡她的笑,超喜歡。
很顯然,從小學舞蹈的女孩兒身材和氣質都不會差到哪兒去,要不是她媽媽 在高考填志願的時候橫攔豎擋報設計,可能她已經是一名很好的舞蹈學員了。我贊成她媽媽的決定,長遠考慮,舞蹈畢業生就業路子真的,很窄。
而我喜歡上舞蹈還是去年的事兒,有海清做嘉賓的《中國好舞蹈》,讓我第優酷次領略民族舞的豪放、現代舞的安寧、以及拉丁舞的狂熱。
看電影或許是約會的最好方式之一,或者解決內心孤寂的方法之一。《復聯大結局》的情節並不意外,畫面算不上美,場面並不宏大。還是要感謝這片子,因為,讓我遇到了她。
她覺得電影很好玩,至少不枯燥,是的,年輕真好。我這樣回答她。
她的臉又紅了。視乎這原本屬於她的年齡,因為在我眼裡,其實她,足夠好。
她婉然拒絕送她,是的,不過是過馬路的距離。隔斷你我。
有文說,戀愛中的男人都是詩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那一刻,我成了一個帶血的詩人。
你來了,我會接你,你走了,卻不送你。感傷最是離別心。記住總比忘卻難上加難。
事後,我告訴她我最喜歡皮特,看遍他主演的所有電影,隨即推薦了去年上 映的《狂怒》。我發現我此刻太理解電影中那個新兵蛋子和德國女孩那五分鐘的愛情,珍愛,多麼不容易。時間,又如此可怕。
1 月 19 日,又是個週末,小雷說,券商跌得想讓他去跳樓,我安慰他說不至於,你財大氣粗。儘管我知道他融資入貨,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除了安慰, 於他,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也被套,那天我還天真以為只要大盤繼續,我的券商股就定會漲回來。 大莊家是多麼喜歡股市中這樣天真的小散啊。
我持有的券商股開盤直接跌停板,心情如冰。特想到頤和園走走,瞎逛總比一個人悶在家裡要好很多。
她剛從駕校學車回家,一陣閒聊後定在紫禁城地鐵站,我遲到十分鐘。
這次見面他穿著粉色羽絨服,花色休閒褲,依舊長髮飄飄。在陽光的照耀下 顯得更美,尤其愛看她純淨的眼睛,沒有絲雜質。在我眼裡美得一塌糊塗。
我心跳如兔,卻故作鎮定,沒法,我是男人,知道自己不再是 十八九 歲的年少男孩,我也沒資格衝動說愛。
KFC 裡點餐時瞬間想點熱橙汁,只是感覺她會喜歡。吧檯姐姐說熱飲只有 巧克力奶茶。OK 總不能讓她喝冷飲吧。
坐在位置上,我遞給她奶茶,她說最愛熱橙汁,我卻低頭不語。理智的我瞬 間告訴我,在她面前,沒有藉口,只有結果。我再次衝她微笑。她說,你知道你 很傻嗎?於是我開懷大笑。
這是個快餐社會,吃的,喝的,用的,玩兒的,當然也包括所謂的愛情。曾經相信真愛卻屢次受挫的痴男怨女們似乎對“愛情”兩個字敬而遠之。 因為誰都不想是最先心動的那個,他們深知,心不動,則不痛。由此,有人錯過了, 有人悔過,有人一笑而過。
在後海湖,我們如孩子般走在冰面時,她被動地讓我牽著手時,我發覺我回到了 20 歲,回到那個讓夢決定未來的年齡,傻傻的年齡做天真的事兒。 就像現在我們沿著橋走過的樣子,是我自己無法想象做的事。
ZJ 說她怕。
我挽著她的手說:“不怕,有我呢。”說完,我的心陣顫抖,隱隱痛楚。
“有你我更怕,哈哈。”她笑著說。 “是,因為我是壞人,其實我真的是壞人。”我重複道。
二人在冰上面面相覷。
之後她臉上又浮現出我喜愛的笑容。
其實我多想和她說,ZJ,和我在一起吧,可是我依舊沒有勇氣。
我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世界就在挽手之間凝固,讓喧囂戛然而止。
從後海出來,我默默無語。她看出異樣,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害怕,因為我也是膽小鬼。在北風吹過耳邊那一刻,我的心跟著寒意,更疼了。
ZJ 從沒和我說過愛我,或者喜歡和我在一起之類的話。我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笑得都很甜,都很開心。有時也有瞬間放空狀,表情嚴肅時,像極了演員熊乃瑾。而且和我面對面聊天時除了爸媽電話之外幾乎不碰手機。或許她很想 受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時光,或許出於她對我的尊重。我木訥地讀不出她的頻率, 只是傻傻地一直看著她。在豪尚豪,我們聊到很多關於她的前度,其實她對他並不是愛,恨他因為被騙。是的,哪個女人會原諒一段背叛的欺騙呢?因為誰都不是神,都是樣的。我那麼心疼她。嘴上說油嘴滑舌不過是讓她開心快樂,而在心裡,我多想和她說,其實我對你不單單是表面的喜歡,而是發自心底 的愛戀。
“你說你愛我,剛認識這幾天,你到底對我能有多愛呢?”她很認真的告訴 我。
“時間是問題嗎?有些人結婚一輩子都不懂愛,有的人第一次見便是一生!” 我有力地反駁。
顯然她是稚嫩的,或者我太精通於女人的心理,何況眼前這個也不過是 22 歲的小女孩。
“我真是夠了。”她再次以笑容應對我。這是她的口頭禪,聽得我心醉。我 顯然是病了,而且很嚴重。
說真的,我太害怕她這對我極度殺傷的笑容了。到最後我才知道吸引我的不知道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而是那兩道法令紋。我真是個奇葩,不是嗎?我竟然深愛這她面容兩道法令紋。
昨天 ZJ 說想吃麻小,我們相約簋街。冬季的北京風讓人從內到外的厭惡。最終國足 0:2 輸了,在多數人眼裡正常的比分,卻在我心滴血。還好佳人猶在,我承認有 ZJ 存在的這段時 間讓我心情好很多,讓我回到孩童時代,或者,我心智未開,還只是個孩子。只 在她面前,我想成為個孩子。
我對 ZJ 說,能看出來,你是優雅強勢的女孩兒,現實中很多自認一般的男孩都不敢接近你雖然你外貌冷麗高傲氣質,但是我知道,其實你內心特需要平靜, 從你憂鬱的眼神中完全能夠看得到。你是需要平靜的女孩。我很認真的看著她。
ZJ 說,如果一個人把兩個人看透了,就沒意思了。直到現在我也沒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我善於看人,更願看透並說出來。常人不喜歡被看透。或許,這是 我少有朋友的原因。
我放下筷子,霎時間很嚴肅的看著旁邊的 ZJ,忍著劇烈心跳說:
“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在電梯旁見到你那瞬間,我就愛上了你,我知道這種愛是衝動的,可是我想說的是,理智的愛不是真正的愛。我雖然談過兩次戀 愛,但是我沒有真正的愛過,我只是負荷別人給予我的愛,或者愛上別人對我的愛,認識不愛本身?我這樣說你懂嗎?”
ZJ 點點頭。
“而你的出現真的打亂我的生活和時間,打亂我的所有。是你,讓我知道, 愛情還存在。愛讓我知道愛情還可以降臨在我身上。是你讓我相信愛。我不知道 該怎麼去形容。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愛你,每當我回到家裡,滿腦子都是你, 睡覺前想到的是你,起床後想到的也是你。我試圖問自己到底怎麼了,這麼短時 間內,我真的愛上你了嗎?儘管我找出千萬條道理離職分析,最終我還是沒能控 制住去想你。如果你是我,請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ZJ 瞬間沉默。
計程車飛速行駛在北三環上,車窗外的路燈,昏暗且若隱若現,第一次我抱緊她, 低頭吻她柔軟的嘴唇,純純的感覺,我心跳如麻,身體滾燙得像個山芋。平靜地問,沒有其他肢體的撫摸。因為這刻,我和她享受的是這份純潔乾淨的愛,不是肉慾上的享受,而是精神上的愉悅。
像歌神 MV 中男女主角一樣,我們在冬天的冷風中吻別,只是這一吻,或是永別。
上午起看《復聯》終極結局,對這部片 我充滿期待。不過讓我更欣喜的是,ZJ 早晨 10 點會陪我一起看。其實我更想看一次他練舞蹈穿小紅鞋時的樣子。可是這次之後我知道此生再無機會。影院裡握 緊她的手時,我忽然發覺自己的手掌瘦得如同柴火。是的,我就是我,我就是柴 火。可惜今天看的不是《乾柴烈火》。
電影散場她給弟弟送午餐。我在 MAN 咖啡找個位置坐下來,叫杯橙汁兒, 半小時後,我們面對面坐著,而此時我多想有個沙發的位置與她並肩。生意好得 出奇的 MAN 咖啡讓我無能為力。我們家這樣面對面繼續談笑風生,但總覺得這 次會說最後次見面,而事實證明,我的預感如此正確,完全可以擺攤去算命。 最後次肩並肩手挽手的機會從此相隔兩岸,終生不得見。
四點鐘,ZJ 接到電話說媽媽讓早點回家照顧弟弟。臨走時,她依然沒有說愛 我,儘管我從她溫柔如水的聲音和緋紅的臉蛋兒全然看懂一切,可是我想知道答案。但是,上天這點點禮物都不願意施捨給我。
當我遐想看著她時,她忽然坐下來說:“大能,昨晚我和媽媽說了我們之 間的事兒,她覺得相差 9 歲,差距太大了。另外,你.......在北京能買房嗎?你可以讓我有個家嗎?你能等我嗎?”
我瞬間懵了,類似的問題在初戀時二戀說彷彿聽過,而這一次我的回答依舊是皺眉看著她,我故作鎮定時,看到她臉上無奈的眼神。 我只說句:“我懂了”。 從漫咖啡走出來,遠遠望去,拍下她最後張背影。 這是我唯一次拍攝她的背影。諷刺的是,竟然成了絕唱。
所謂愛情,也許是荷爾蒙分泌因素,也許是真的動了心。不知道將來如何, 現在必須努力,事實是,最終輸給現實。本來想在無聊時做消遣,沒想到讓自己 無法自拔。我本不該這樣,也許理智最終會佔領制高點,或許和 ZJ 在一起的時 光,彌補學生時代沒有戀愛的遺憾。也許,這會是人生中最深厚的印記,沒有之一。
故事,該結束了。最終,我們都輸給了現實。